天色还未亮透,吕维心有所感,从修炼状态中清醒,他已渐渐适应九阳真气带来的躁动情绪和酷热。
他走出阁楼去看,就见石阶上密密麻麻占满了人,尽是皇帝的内侍。
天启皇帝脚步轻急,他手里举着莹莹有光的令符,身后一名勋卫背着信王踏入天门。
吕维走下关楼,天启就躬身行恭拜大礼,声音颤抖:“真人!还请真人慈悲,施仙法救救我弟!”
勋卫将背着的尸体放展在地,自己也趴伏在地。
吕维上前扫一眼,不需要把脉什么的,已可以看到信王脸色青白双目瞪圆满是骇然神情,其周身淡灰色死气弥漫。
要遭!
还未张口,道天内的邪气瞬间点燃信王体表弥漫的死气,顷刻间信王嘴突然张开,一团白色蛆虫如泉涌出。
天启惊骇抬脚之际,信王眼耳鼻嘴就外溢白蛆,紧接着胸腹鼓胀,噗的一声爆出数不尽的白蛆。
前后不到一个呼吸,信王身躯被啃食消解干净,衣袍须臾间也成为残渣,渐渐不见,什么都没了。
白蛆散落在草丛隙缝不见,就如水银泻地一样,融了进去。
勋卫饶是胆大,也眼睛一翻骇晕过去。
天启身子晃了晃,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吕维敛容,双手负在背后,握成拳头:“信王如何遇害?”
“我也不知,我弟与伴当太监王承恩一同悬梁,事发不久,我就把他带到真人这里来了。我弟内侍都已交付诏狱,具体能审出什么……朕也不知。”
天启脸色惨白不抬头,身子微微颤抖着,语腔也有颤动。
到底是谁杀了信王?
传说中东林黑手?没道理的,杀掉信王对阉党之外的人没一点好处!
阉党?就阉党那弯曲的脊梁骨,有这么大狗胆?
还是说那帮图谋政变的都察院御史、锦衣卫联手干的?
他们图什么?暗杀目前皇位第一继承人,这么大的事情更没和自己通气,没道理呀!
难道说有人要栽赃给自己?还是说要拿信王的脑袋警告天启?
吕维眉头紧皱,心中烦闷无比,这和自己做的梦有没有某种关系?
吕维沉思不语,天启握拳挥臂,语气不善:“真人,可能招来我弟魂魄?即便不能复生,朕也好问个明白,报此血仇!”
怎么招?
道天内六个人口名额已满,信王就是有符诏在手,他也无法凝聚灵魂来道天转生!
等待信王的,唯有魂飞魄散。
或许一缕灵魂已被洗练干净只剩下纯粹本质,会成为下一个舍民的聚生原材料。
吕维摇着头:“我未赐他符诏,他已身死魂消,神仙难救。”
做淡漠神情,吕维说罢转身走向八卦锁龙井:“皇帝节哀。”
天启面容哀伤,一声长叹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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