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人听见动静,章远惊道:“将军,城墙上拉弩了。”
霍玉神色严肃,眼神锐利如鹰,沉声:“搭城梯。”
一旦搭城梯,城墙上的士兵将放出信号,到时不只是冀阳军,驻守在东边的东襄军也会闻声出发,他们破城突围将会是生死一线。
此时城墙之上,一个瘦小的官兵低着头,悄步移到墙角的守城士兵身后。她左手捂住士兵的嘴,右手持刀抹了他的脖子,干净利索,士兵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
小官兵在士兵身上摸索一阵,从他怀中取出哨子,一声清脆的哨声响彻山谷。哨声悠扬,回响在崇山峻岭间,久久不散。
庄毅听见哨声,当即叹气:吾命休矣。
霍玉鹰眸犀锐:“何人吹哨。”
此时,城墙上又是一阵响动,似乎将弩箭收了。
城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肉眼可见城门缓缓开启。
庄毅大喜过望,原来这哨声不是催命符,而是及时雨!
城门未开到一半,庄毅等人喜滋滋从城门间走出来,庄毅见到来人,当即抱拳行礼:“将军!”
霍玉扶起庄毅,看着他身后,冷声:“看来有个漏网之鱼。”
众人纷纷转身,庄毅身后跟着个又瘦又矮的官兵,帽檐压得很低,窥不清容貌。
众人快速将霍玉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矮小的官兵。
章远嚯的一声,瞪圆眼睛,虎步一驱,金刚大锤虎虎生风,向可怜的官兵砸去。
那官兵将官帽一摘,他的黑发如瀑布般从头顶倾泻而下,眼睛生的如一汪泉水,明亮动人;唯独有些黑,嘴边有个痦子,脸上有斑......而已。
章远手中大锤眼见便要挥上去,庄毅快速上前一挡,大锤只离她小脸半寸。
章远嘴角抽了抽,大失所望:“原来是个丑女人......”旁人轻咳,章远脸一变,赶忙摆摆手,“姑娘俺不是那个意思。”
庄毅细看,惊道:“孟长君?”
孟长君得意晃晃手中的哨子,笑的明媚:“庄大哥,我救了你们一命,你们带我走。”
众人心中大惊,原来吹哨的人是个女子。
霍玉沉声打量着她,庄毅觉得这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可看将军态度,不知是允是不允。
章远想到日后军中有个娇弱的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立马劝说:“你不会真要带她吧,女人就是个累赘啊。”
庄毅低头不语,拿不定主意,他们谋得是天下大事,将军定不会喜欢女人在营中。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霍玉头一转,先行一步。
章远不可思议的看着霍玉背影:“这这这,将军是允了?允了跟个女人?”
其他人瞥章远一眼,紧跟着霍玉走了,临走来一句:“大惊小怪。”
庄毅示意孟长君,孟长君立马跟上,章远瞠目结舌留在原地。
庄毅低头看着孟长君,有些不解:“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行动?你如何会吹这哨子?”
“世界之大,谁让我聪明绝世。”孟长君走在木桥上心情大好。
孟长君曾在孟令德书房,偶然见过哨子用处,哨声使用高低、频率等分毫不可错。军中有侦查哨岗的作用,而这哨更属机密,告者轻着军法除之,重者以叛国之罪处之。庄毅手下能几月掌握哨声,以属能人。
如此,孟长君短短数日掌握其中奥秘,庄毅觉得孟长君竟有如此奇异之才,惊叹不已。
此时的天际已露出蛋白,阳光像浸了血般透过云光照着一行人,一丝曙光打在孟长君身上,她眼里透着火红的云光,笑的云淡风轻:“拨云见日,天不亡我,我说过,定要活着走出来。”
章远听见这话,哼笑对沉思的霍玉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女的咋这没脸没皮呢。”他可一直记着孟长君弄巧逃出来的事儿呢。
霍玉轻笑,并不语。
木桥下的万丈深渊传来阵阵怒吼,无数人葬身崖底,这风中有哀怨、哭诉,甚至怨恨,一众人感到森然气息,纷纷凝语。
霍玉带领一行人向东边行去,孟长君观察半日,这些人行动统一,乃军人出身。不走官道,走无人烟的小道,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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