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凝眉,她一路发狂般地冲到了敌营,被那些守卫擒获是比较可以预料得到的下场,然后,她被五花大绑推进了一个帐篷。
“小王爷,我们抓到了一个敌人的奸细。”那些士兵讨好地说道。
“嗯,都下去吧。”那个小王爷懒懒地应了声,然后慢慢地踱到凝眉的身旁,凑近她仔细地瞧了起来。凝眉也趁机打量了这个所谓的“小王爷”,见他也不过是跟八阿哥一般大的年纪,顶多十五岁左右,不过皮肤更黝黑,身材更魁梧点罢了。唯一不同的是他从小生活在青山蓝天之间,纵马驰骋于绿茵苍松之中,这都使得他眼神中仍就留着孩童般慧黠的光芒,不像紫禁城的阿哥们,那些仅存的天真已被早慧和谨慎给替代了。
“哼,我还以为是抓到什么了不得的人了呢,就凭你一个小女娃,也敢擅闯我的大营?”
“我才不是什么小女娃,我就是要来看看你这个所谓的小王爷有什么厉害。”说着,凝眉趁其不备就朝着小王爷的胸口飞踹一脚,但她明显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小王爷只轻轻一侧身,不仅轻巧地避过了凝眉的绣花腿,还牢牢地将她的脚抓在手里仔细研究。
“咦!你的脚好小,居然比我的手还小呢!”他兴奋地叫着,凝眉差点要被气晕了,自己的奋力一博居然只换来他对女性身体的一点认识。
“你放开我,讨厌,我叫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我才不放,难道再让你暗算我?”
“我的手被你们捆着,你赢了也不光彩,有本事你放了我,我们再来比试一番!”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能耐。”说着便动手解开了凝眉手上的绳索。
凝眉心中得意又恶毒地想:“哼,叫你小子好看。”果然,她趁着活动手脚间隙,突然拔出袜筒里的匕首,看准目标用力刺去。事出突然,这次那个小王爷只来得及闪避,却没有还手的余地了,于是凝眉再接再厉,又是一刀,但毕竟那个小王爷是沙场上出生入死的练家子,他只一挥手便捏住了凝眉挥舞的胳膊,轻轻一拧,只听“当啷”一声,匕首落了地,凝眉的手臂被他反剪在背后,身体被重重地压在他的卧榻上。
“好阴险的女人,你相不相信,我杀了你是易如反掌?”
“要杀要剐随你便,既然不能替父报仇,我一人苟活又有何意义?”
“替父报仇?谁是你的父亲?”
“哼,董青山就是我父亲。”
“哦,”小王爷若有所思地站起来,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敬佩,“董将军他死了?”
正在两人沉默间,帐外冲进来一个人,大声嚷嚷道:“木图,你跟个清兵的俘虏罗嗦什么,杀了她好去祭奠我们那些死去的弟兄。”说着便抽出腰间的配剑向凝眉砍了下来。
凝眉早闭上了眼睛,准备去见自己的爹了,却听得有人大喊一声:“父亲,不要!”
凝眉睁开眼,看见本来应该落在自己身上的剑,此刻却在木图的背上划出一道狰狞的口子,原来是他用自己坚实的背脊挡住了那致命一剑。
“木图,你。。。你这是为何?”那个被木图称为父亲的人也愣住了。
“父亲,我。。。我。。。可不可以留下她?”
那人看看木图,再仔细端详了凝眉,然后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哈哈哈,原来是个女的,好啊,我的木图终于长大了,就把她留给你开开荤吧。”
木图终于轻轻地松了口气,才感到自己背上有丝丝隐痛。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可不是白救的,你现在是我的侍女了。”
“刚才那个人是葛尔丹吗?你叫木图?”凝眉试探着问。
“他不是大汗,是大汗的侄子,我的父亲。”
“他是策妄阿拉布坦?”凝眉第一次庆幸自己在现代那段如痴如醉的追剧经历。
“这你也知道啊?不过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说着木图向凝眉逼近,眼里有闪烁不明的光彩。
想到刚才策妄阿拉布坦临走时说的话,凝眉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命运不会比刚才做刀下鬼好多少,她一步步后退,最后怯怯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叫你帮我上药啊,我为救你挨了一刀,这点要求不过分吧。”这次轮到凝眉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二十几岁的思想太肮脏了。
很快已经天色擦黑了,刚才的一点伤似乎对木图并无太大影响,他整理好了床铺,拍拍被褥说:“过来,你不会打算站一晚吧?”
“我不,我睡地上。”
木图听了,暗暗轻笑了几声:“我意思是你睡床,我看会儿书,然后我睡地上。”
凝眉不敢相信:“那你的伤。。。”
“哪那么多废话,再重点的伤都没把我怎么样呢,你再不过来我可改主意了。”于是凝眉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床上躺好,而木图就一直在书桌前看书,好像凝眉根本不存在似的。这让凝眉感到很安心,再加上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她很快就在暖和的被窝里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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