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祭坛两个字的时候,宋莞跟唐奕确实有印象,在那座不知名的神庙的中间便有小祭坛。所谓的祭坛是一个圆形的小型建筑物,由五个部分组成,一个雕刻着龙蛇树图腾的细长圆柱,两个圆台构成的平台,中间还刻有阶梯,一个铁质的竿子,上面还挂着一连串的铃铛。小祭坛里的血迹有新的也有旧的,应该是长期被人使用过,杜泽提到的这个血祭应该跟那个所谓的祭坛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那你有没有问到是什么样的仪式?”唐奕皱紧眉头。
“在很古老的时候他们就流传着血祭这种仪式,最开始是用活人祭祀,每隔五十年便会选取山中的一男一女作为祭品,在七月半也就是中元节的日子,将那对男女绑在祭坛上,以他们的鲜血为祭召唤来神明后,用刀插入他们的心脏献给神明,以求神明保佑山里风调雨顺,山民不遭病害。后来山民觉得这样的祭祀太过于残忍与血腥,就换做了牛羊马等动物作为祭品。不过还有一帮人,依然选择用活人血祭的方式,那就是山里的朝明者,他们信奉血腥能够为他们带来新生,信奉生命的灭亡会诞生新的生命,所以他们选择了杀戮,以杀戮来得到生命的鲜活。谣传他们居住在石头山的洞穴中,没有人得以见到他们的真实面目,只知道一旦有人在山里迷路或者失踪,一定是被朝明者抓住了,朝明者将他们的鲜血献给恶魔以此换取他们的长生,而那些失踪者的尸体要么被埋葬在某个无人塚里,甚至丢弃在荒野被野狼吞噬。”
朝明者?血巫?这两个完全不同的词语,貌似在石头山有着共同点,同样是以血为祭,用以延续他们的生命,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之前遇见的黑衣男子倒是跟杜泽形容的朝明者相同。“那你口中的朝明者有没有所谓的神明特征呢?或者代表人物呢?”宋莞望向杜泽,眼神中带着几分追究的意味。
“据说是带着面具,披着草衣的一群疯子,把自己信奉为神明,他们通常都是单独出行,点燃所谓的圣火,然后寻找合适的祭品,一旦被他们选中,就代表着那个人生命的终结。”杜泽的表情并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更加像是保持一个警觉的姿态,“而他们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吴三娘根本没有死,她成了朝圣者之一,甚至是带领着朝圣者。这些年来,山里不同有人说见过吴三娘,不过很奇怪的一点,就是那些见过吴三娘的人不是病死就是失踪,而活着的人表示根本没有见到吴三娘。而每一次有人说见到吴三娘就表示那个人会是下一个祭品。”说到祭品两个字的时候宋莞跟杜泽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唐奕。
唐奕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被宋莞跟杜泽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虽说他这样一个五好青年,自然是不相信所谓的鬼神,可倘若不是眼睁睁的看见另一个孟安好的存在,令他不得不怀疑傀儡术是存在的。再者就算是有人装神弄鬼,除开黑衣人而后是现在提到了吴三娘,还有可能会有别人,很明显自己跟宋莞成为了那群人的目标。“还是有一点值得庆幸的事情,那就是作为祭品的不仅是我,还有宋莞你。”唐奕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半调侃的说道,“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嘛,反正我们现在也就知道那群所谓的朝明者住在洞穴,习惯戴面具穿蓑衣出现,一般是单独行动,倒不如坐等他们上钩,查查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明,还是装神弄鬼。”说的倒是很轻松,但是唐奕很明白,身处这样的一座大山内,既靠不上警察也靠不上所谓的村民,想去查明真相也好,想自救也好,要么逃要么就面对下去。
“不过会不会是你们想太多了呢?这也只是个恐怖故事罢了,说不定是哪个人故意做的恶作剧呢。”乔桥现在倒是看懂了此时他们的处境,觉得他们三个此时的表情太过于荒谬,“所谓的祭品跟神明一般只是人的心理暗示,就算这里很闭塞,就算村民也有很愚昧的,但是现在毕竟21世纪了,杀人是会犯法的,那群所谓的朝明者也犯不上为了长生不老,进行所谓的祭祀以身试法吧。”
显然宋莞跟唐奕还有杜泽,对乔桥的说法并不赞同。宋莞抢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些参与祭祀人的眼中并没有所谓的法制,你应该知道打生桩的事情,哪怕是大学毕业的项目经理都会相信建筑前辈的话,会骗人下去用作生祭。更何况是对神明憧憬向往的村民呢?无论血祭会不会真的为他们带来鲜活的生命力,或者他们真的会做到所谓的长生不老,但是他们依旧会做那一件事。就跟基督教的主日一样,有没有上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仪式感。”
听上去确实很荒唐,这些所谓的祭祀,所谓的血祭,其实跟其他的教会一样,都只是一种仪式,一种信仰。为了这所谓的仪式跟信仰,基督教会的人会选择杀死女巫,秦始皇会推出焚书坑儒。而他们在举行血祭的同时,不仅仅是为了召唤出神明实现自己的欲望,同时也有着警醒教民的作用。
那这样看来,很有可能孟安好之前提到的杀夫证道,吴三娘杀害孟川的真正理由,很有可能跟所谓的血祭有着莫大的关联。其实会不会从一开始吴三娘就是朝明者或者说血巫的后代,而孟川一早就便是吴三娘他们的目标。之所以选择在孟老太大寿的时候下手,是因为那天刚好是他们的朝圣日?“对了,你有没有问到孟老太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宋莞转过身子看向杜泽,口中的问题倒是让杜泽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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