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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执意不肯呢?”如雅冷了脸色。

这两母女还真是一点儿眼力都没有——明火执仗地冲到她的地方来要人。

那么爱惜羽毛,却不知道避嫌。

今日事毕,不管人有没有被她们带走,三房苛待庶子的名声是坐定了。

原本这也没什么,高门大户苛待庶子的例子并不少有,传出去顶多说一句覃氏母女眼皮子浅罢了。

可谢嘉脑子有问题这事可就瞒不住了,以前下人在私下议论覃氏还可以无视,以后若是摆到明面上,三房就真可以说上是颜面扫地了。

不过一天的功夫,如雅便跟这两母女吵了两回,实在没有心思与狂犬乱吠。

她向念奴附耳低声几句,面无表情地转身进屋。

覃氏从前因辈分格外受如雅礼遇,二人相处皆是如雅为卑覃氏为尊,她在芳竹馆从来都是坐上首,理所当然地受如雅拜见之礼。

眼下自己不得入内也就算了,还被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看不起,简直奇耻大辱!

念奴得了如雅令,笑得宛如一尊弥勒佛:“三太太请回罢,莫要再纠缠。今日无论您在芳竹馆想得到什么,都是不可能如愿的。”

一句话:要人没有!要命?不给——

覃氏气得面目扭曲,咆哮道:“你让那臭丫头出来!我是她三婶母,是长辈——她居然让你这样卑贱的下人来挡我,长辈立于庭院而竖子安坐于内,礼法何在?王法何在?”

芳竹馆一众侍女一字排开,念奴居于前,居高临下地觑着覃氏母女和疑似看热闹的二太太冯氏。

念奴收起笑脸,弥勒佛变了阎王爷。她自觉底气十足,阴恻恻道:“姑娘说了,三太太若有任何不满,尽可以去公主那里告芳竹馆的状。姑娘随叫随到……”

覃氏快要气昏,谢清欢扶住她娘的背,冷笑道:“公主是她谢如雅的亲娘!我们闹到公主面前,难道还指望亲娘偏帮外人吗?你当我傻?”

“原来七娘也知道谢家是公主当家么?”那么把自己当回事,现在才反应过来谢家谁做主吗?

谢清欢一口气差点回不上来。

念奴是市井出身,端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好!你等着!”谢清欢竟不顾形象地叫道:“我这就闹到雪晴馆去,看长公主怎么偏袒你那个嚣张跋扈、不知孝道的主子和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贱婢!”

“慢走不送。”

谢清欢宛如疯妇,覃氏气到失语,唯有二太太找了个庭院边上的石凳坐着观战。

她正拿手帕不停扇风,神色间,竟然兴致勃勃,堪称悠闲。

见念奴一群人都望着她,冯氏干笑几声,道:“这天气挺热——那什么,你们继续,我就坐这乘个凉……”

“……”

“您坐您坐!”念奴又恢复了弥勒佛的笑容:“需要给您沏壶瓜片,上个豌豆黄么?”

芳竹馆的人对冯氏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冯氏性格便如此。她是谢家二叔三娶的夫人,娘家是颍川豪族,又是老夫少妻,丈夫身边没有侍奉的妾室给她找不痛快。

久而久之,深感无聊的冯氏就养成了这种哪里热闹往哪钻的性子。

若非如雅知道冯氏的脾性,也会以为冯氏是来给三房撑腰的。

如雅多活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冯氏并未与三房勾结——她也没那个脑子!

如雅这个三婶母覃氏才真的是个虚伪又恶毒的老女人。谢家三叔年轻时也是名冠京华的谪仙公子,一手飞白体连昏庸无能却痴迷书画的灵帝也赞叹不已,称其与长兄谢其微并为“洛阳双璧”。

灵帝时党锢之祸严重,士族为了与宦官对抗,身为世家领袖的谢氏不得已与出身低贱的覃氏外戚联姻。

覃皇后的出身不是一般卑贱,她的父亲是屠夫,哥哥也是屠夫。只因为做宫女的覃皇后运气好,替灵帝生下了长子,又深得帝宠,最后一步步爬到皇后的位置,覃氏也一跃成为外戚,风头一时无两。

谢三叔不幸地娶了覃氏族女,自此谢家门庭再没有安生过,谢三叔更是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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