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似脑子里拼命挤着和这个周谌善有关的记忆,蓦然想起,周谌善是庆光十四年的状元,还是当年父皇极为看重的良臣,官场中声名颇佳。
怎么如今,倒成了个老鸨头?
这回宋斐似当真是要叹一句物是人非。
总在寝宫里待着也不是事儿,择一日晴好,宋斐似带容绣、邵忍二人打算去梅园里逛逛。
听闻每年寒冬,宫中的梅花开得极艳,现下这个时节去看,正是最好的时候。
三人来到梅园,远远便听见亭子内清脆的欢声笑语。
凌旭亭下,一个小太监趴跪在地,背上放了一个掐丝珐琅瓷壶。披杏红色雪绒斗篷的小姑娘站在亭外,身旁宫女手捧数十支带头翎箭。
小姑娘抽过一支翎箭,瞄准小太监背上的瓷壶,嬉笑着道:“裴起盛,你驮稳点,这珐琅花瓶可是母妃宫中的东西,你万一不小心让它摔了,定叫你屁股开花不可!”
小太监颤颤巍巍地答:“是……”
话罢,嗖地一声,一支翎箭飞去,直从小太监后脑勺上穿过,若这箭再低几分,小太监屁股还没开花,脑袋就先要开花了。
小姑娘一箭未射中,便又再来了一箭,两三箭都没投中瓷壶,气得直跺脚,抓起整把翎箭便要扔过去。
宋斐似眉头微微蹙起,问容绣:“她是谁?”
容绣应道:“是九公主。”
“九公主……”宋斐似走的那一年,这丫头还在乳娘怀里讨牛乳喝。细算年份,九公主宋凝苡今年应当十二岁了,竟然还这般顽皮。
不过想来也是能够理解,宋凝苡的生母琼妃是母皇的好姐妹,情谊比夫妻还深。母皇待琼妃如同丈夫待自家妻子一般好,待这个九公主,自然是视同己出,照样宠着,宠出这顽性来了。
宋斐似想,该上去打个招呼。
她往凌旭亭走去,才要开口,宋凝苡便注意到她的出现。
宋凝苡立马放下手中玩物,拧起眉毛细细打量起来人。见来人穿得同自己一般华贵,便知定然也是宫中主子。只是她从未见过此人,不免警觉:“你是谁?”
容绣道:“她是四公主,是九公主您的四姐姐。”
宋凝苡眉毛一松,“哦”了一声,“本宫知道,大名鼎鼎的四公主嘛。”忽地变了脸色,“就是当年骗五皇兄吃夹竹桃,毒病了五皇兄的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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