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春缓缓扬起嘴角,转身离开。
“满先生不留下用过晚膳再走?我们一起小酌几杯?”
满楼春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王爷是美,可终究比不过我那些美人儿,我今儿就不奉陪了!”
温东言目送着满楼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心中不免一阵感慨——若是他的母亲还在世,他们三个人定还能像从前一般,把酒言欢。
温东言的母亲岳氏出自商贾门第,年少时也曾拜师学艺,而满楼春,是温东言母亲的师弟。
江离人连续在闺房里待了两天,因为只能趴着睡,她这两天可谓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许是趴着压得心脏不好受,江离人几乎只要一入眠就会遭到梦魇的纠缠。睡都睡不好的人的人,自然是没什么食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少。
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事情,大抵就是母亲在花满楼当过艺伎的风波终是过去了。
江远山亲自找孟三娘问清了事情的原委真相之后,就命令长梅山庄上上下下的人,不得再言论此事。说来也讽刺,她们母女得此“厚待”竟是托了昭南王的福。
青天大白日的,江离人犯了困。
侧卧而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正当意识渐渐沉入黑暗之时,耳边有人叫唤她。
“阿离,阿离!快醒醒!”是母亲的声音。
江离人衷心祈祷自己这一刻已经晕过去了,什么都听不见最好,让她彻头彻尾地睡个地老天荒。
“娘……我好累……别吵好吗?”江离人眼皮也不抬。
“不是娘要打搅你休息,但是你现在还真睡不得。王爷来了,要见你!”
闻言,江离人倏地睁开双眼,孟三娘正满脸焦灼地看着她。
“王爷来了?来找我的?”
孟三娘连连点头,“就是来找你的,老爷说你染了风寒正卧床休息。”
“如此……那不就没事了吗?让我好好休息吧……”江离人松了口气。
“可是王爷说要来看你,现在已经往这边来了。”
江离人:“……”
无声长叹一气——算了,不睡了,一个个都是找她讨命来的。
温东言来了,就自己一个人。
“民妇孟三娘见过王爷。”孟三娘行礼。
“多礼了。”温东言道。
“王爷,离人重疾在身,不能起身行礼,还望王爷见谅。”江离人声音细小如蚊虫低鸣。
温东言一言不发地坐下。
孟三娘正欲给温东言倒杯茶,温东言摆手示意,“不必劳烦。”
“这……那民妇先出去了。”说完,孟三娘转身离开。
“身子骨怎的这么弱?将来如何生孩子?”温东言面不改色,顺带给自己添了杯茶。
江离人:“……”
“深承王爷眷注,阿离往后一定注意调养生息,争取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
温东言看着只将脑袋露出被子外面的江离人,她看起来气色全无,形容憔悴,相比上次见面,似乎又消瘦了一些。
“本王是问你如何病了的,如此榆木脑袋,以后如何做好本王的贤内助?”他深邃的眼眸却一直盯着江离人苍白的小脸。
江离人无暇欣赏美男,沉着眼帘回道:“是,但是阿离并非不可雕之朽木,往后还望王爷不吝赐教,不嫌阿离才是。”
温东言:“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嘴上逞强,生怕本王还不识你能言巧辩?别跟本王耍嘴皮子,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便是。”
江离人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她瓮声瓮气地回答:“我爹没跟你说吗?只是染了风寒而已……”
“哦?是吗?”温东言知道江离人快要睡着了。
“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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