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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邦彦很是受用,点头而笑,说孺子可教。

看着余图用土遁之术快速地挖地道。周邦彦眉目越来越苏展,鼓励余图道:“阁下真是为本官的痴情量身打造之才啊。”

余图做事实诚,地道在他的努力挖掘下慢慢有了进展,周邦彦脸上也不断有了喜出望外的笑容。

可民间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说夜间屋下有异动,但也有顺水推舟的长舌妇信誓旦旦的夸自家老爷功夫了得,弄得地动山摇的。

事实的真相是,周邦彦顾及文人体面,赵佶也要顾及皇家体面。人言可畏,赵佶不好意思经常往李师师哪里跑,于是也做起了地道监工。

赵监工发挥起皇家的人力、财力、物力优势,后发先至。

地道的挖掘速度被人超了,余图很泄气,但周邦彦并不泄气,还很兴奋,劝解余图说:“此乃英雄所见略同。”

在余图尽心尽力的努力下,半年后,周邦彦的地道最终还是挖到了李师师的心里。女人对有才华的男人还是抵抗力不足的。

异性相吸的规律毕竟是生物法则,大家都要按规矩办事。但是帝王是不讲规矩的,即使讲,也只讲自己的规矩。

政和六年(1116年)立春时节,春容换冬颜,寒意渐消。某日,初春的春意让周邦彦忘了让领导先来的原则,直接把犯春困的余图叫醒,带着余图从地道里往李师师闺房里冲。

到地道门口,周邦彦急不可待的说:“阁下看好门户,待本官归来。”

余图心里很恼火,暗自骂道:“我在这地道中冷着,你却到温柔乡中快活。”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余图在地道中冷了一夜,周邦彦就快活了一夜。

清晨,余图终于看见了折腾了一夜的周邦彦,只见他虚汗湿衣裳,满脸都蜡黄,直腰要骂娘,走路要扶墙。

余图用羡慕的声音说:“大人不要命了?”

周邦彦用虚弱的声音说:“速速背我回府。”

路上,余图听周邦彦讲故事,终于明白了原委。

周邦彦说:“本官与李师师在闺房内正相谈甚欢,不想李师师心腹李婆传话说圣驾已至。本官与李师师当场如五雷轰顶,一时心急如焚。幸好本官眼明手快,在李师师不知所措之时,一头钻进床脚,化解去眼前危机,可惜躬在床下一夜之久,痛苦不堪。”

余图心里平衡了,他可以在地道里换着姿势睡,而周邦彦只能听着床上的人换着姿势睡。余图是真的辛苦,而周邦彦是真的痛苦。

按道理说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但周邦彦是个不按道理说的人,他要填词,他要炫技: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佳作完成,周邦彦胸有成竹地递给余图欣赏说:“读之如何?”

余图双目猛增,眼光如炬,呼吸困难地说:“字认不全。”

周邦彦脸有怒色,但不见怪,毕竟地道的后期维护工作还得靠眼前的这个半文盲,骂人只需一句,生命只有一次,骂人一时,后悔一世。况且余图在他府上业余时间也算好学,什么书都在读,特别是易学和野史。自己经常指点他一二,虽然好为人师,却非“问罪之师”。

周邦彦填的这首词牌名为《少年游》的词的确是好作品,好作品需要好知音。周邦彦让余图把他的这首好作品送给了他的好知音李师师。

李师师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当场谱曲弹唱。

芊指灵舞,佳音婉转,余图从李师师的歌声中听出了周邦彦长期压抑在春心中的那抹绿。

一曲唱罢,李师师问道:“听之如何?”

余图脸红过耳,低头不语。

风月高手李师师看着眼前这英俊的愣头青调戏道:“相见数次,却不曾见你抬头看我。”

余图不知好歹的说:“眼拙故脸盲,只知男女,不分美丑,何看之有?”

见惯了人间百态的李师师微微恼怒,却不发作,心中还略为赞赏,眼前的男人表面上看是呆笨无趣,其实是个聪明的奴才。一个聪明的奴才就应该像条聪明的狗,主人给肉吃肉,给屎吃屎。

从青楼回到地道,汗出如浆的余图才平静下来,如大病初愈,还在不断地捶着心口提醒自己:“尚未活够,不可找死。”

余图是看起来傻,又不是真傻,一般妓院女子只是石榴裙下见生死,这个女人就了不得了,可以石榴裙下诛九族。

佳作当传世,妙音应断魂。李师师的作死精神爆发出来后,按都按不住,按的住的只有周邦彦的棺材板。

此词在民间疯狂地传唱开后,后知后觉的赵佶不动声色的到李师师处听曲,赵佶听完李师师唱完此词后气鼓鼓的。

私事被人用诗词来剧情回放,换谁都不能忍啊。

赵佶一拍桌子,怒曰:“何人所作?”

天威压地,皇威压人。李师师只能自保,那敢自爆,盘算起了卖朋友的心思,又委屈又可怜的说:“周邦彦。”

赵佶知道了结果,气得拂袖而去。其实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果。

周邦彦知道后果,后果很严重,严重到余图在周邦彦的头上看见一抹绿,在他的背上看见一抹黑,只差在他的脖上看见一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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