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茶是凉的,自从午时童心嫣过来时将红妆驱退之后,这丫头就不知去了哪里,至今没有见到踪影。
杨清羽看到宁非喝茶时微蹙的眉头,后知后觉的问,“要不我先去烧点热水?”
她话还没说完,韦青眸已经走了进来,看也不看她便坐到宁非对面,神色无常的问,“不知宁先生除了暂居在韦府,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吗?”
“只是来办些公务,有个落脚之处已经很好,多谢。”宁非说话总是客客气气,但神情和目光都很疏离,韦青眸感觉得到,他似乎只有在面对睿王和杨清羽的时候,眼里才会浮起淡淡的亲切。
想到这儿,他不由抬头看了杨清羽一眼,后者明显还没有从突发的状况中清醒,怔愣在门边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虽然这丫头有点爱闯祸,又喜欢自作主张,不听人劝。但不知为何,韦青眸就是觉得与其让她在外面乱来连累韦府全家,还不如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监管稳妥。
当然,他内心是不是真的这样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既然宁先生没有其它吩咐,那在下先告辞了,先生早点休息。”韦青眸朝宁非拱了拱手,这才缓步离开,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杨清羽才走到桌旁坐下,眨了眨眼睛问,“你是为了轩辕晋的事回来吗?”
宁非未置可否的问,“松阳县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提起这个杨清羽就感到头疼,伸手揉了揉额角,“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件棘手的事情不知怎么办才好。”
说罢,她将那日在“天元斋”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又将今日长平王妃到访的经过和盘托出,在宁非面前她似乎没什么避忌,讲得十分仔细唯恐遗漏每个细节,宁非淡漠的脸上渐渐露出轻浅的笑意。
“若韦青阳真的中了咒术,无人可解,恐怕我的封印也关不了他几天,届时可真要大祸临头了。”结尾,杨清羽摊了摊手,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
宁非看得出来,她眼中并无忧虑,仿佛在说旁人的事情一般。
难道在她心中,旁人的生死都不值得她去关心吗?
沉默半晌,宁非才道,“王妃说得不错,我们在明,那人在暗,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长平郡王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设局诱捕,引君入瓫,等拿下他之后再想办法证明他是假的,否则谁也动不了他。”
“可他又不傻,怎么会轻易上当?他若是真的轩辕晋,顾忌王妃的夫妻情分或许容易中招,但他既是假的,怎会把王妃当一回事情?从前将她封在王府西院之内,也是怕她出去乱说而已,我可不觉得王妃的诱捕之计能够成功。”
这些话其实杨清羽上午就很想说出来,但怕打击了王妃的自信心,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一个字也没有吐露。
此刻不知为何,她竟和盘托出,仿佛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虽然比较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宁非想了想,起身拿起桌上的包袱,边走边说,“夜已深了,早点休息吧,在没有想出万全之策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杨清羽看着他修长的身影跨出房间,逐渐消失在幽长的走廊里,挑了挑眉,喃喃一句,“你来了也好,起码不用我孤军奋战,韦青眸那家伙,我可信不过。”
不知是不是听到她这句话低喃,宁非行走的脚步忽然一顿,但只是须臾便失在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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