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黯淡没了灵魂一样的一刀血在“符夏”离开面前的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往下坠落。
他身体表面的那层锃亮锃亮的盔甲无声无息的碎开,这些原本属于他从天地间夺取的力量,在他死亡之后,自然也还给了这方天地。
于自由落地的“符夏”不同,一刀血的尸体是自由下坠的,所以当少年落在地上已经悠哉的站好之后,一刀血的尸体才晃悠悠的从他身后落下。
长着丈长狐尾的“符夏”看都没看一眼,但他臀后蛇一样摇摆的尾巴却在一刀血尸体将要触地的瞬间,极快的抽了一下。
符夏看的分明,“符夏”尾尖那团细小的粉色火焰如心脏一样扩大再次收缩了一下,然后一刀血的尸体表面粉色火光一闪而逝。
眨眼间,一刀血的尸体就不见了。
只有一团黑色灰烬融入风中。
这是什么火焰?符夏心中暗自揣测,盘界火焰无数,各有不同的功效。
只是——原来自己还背负着很多秘密么?从前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到现在看来,自己连自己都不了解!
符夏在这里心事重重,而“符夏”却根本不会被这些事情所困扰。
他看着面前那群都陷入痴迷状态而傻在原地的人,笑着突然往身侧伸手一捞。
那柄打着旋儿从天上掉落的大刀被他抓在了手中。
随手挽了个刀花,“符夏”突然扭着身子摆出了舞蹈的姿势,持刀的少年居然宛如古代的女子一样,手足配合间舞动起了一支韵味十足的舞蹈。
“有狐绥绥——”“符夏”跳着舞,嘴里哼着不明调子,却极其好听的歌儿,声音轻柔:“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但少年虽然是在如女子般舞蹈,可他手中的大刀,却绝对是男儿喜欢的铁血兵刃。
随着他举手、弯腰、投足、旋转、下腰、半蹲、招手等等动作而款款前行,他手中的刀也在舞动间收割着生命。
那些被他魅惑的人,根本没有抵抗的意识,他们全都沉浸在梦幻般的美梦中,然后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候,被大刀抹过脖子,头颅冲天而起。
没了头颅的颈项,喷出一股股热辣辣的血泉,如同喷泉。
也如同血色烟花。
而少年就从不断出现的喷泉、烟花正中间走过,好似走在自己的后花园。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歌声一直没断,舞蹈一直没断。
喷泉不断。
烟花不断。
等到他从自己走出第一步的地方走到血飘杵众人另一端之后,一片名为“血飘杵”的血喷泉和烟花景象也绽放到了尾声。
符夏跟在“符夏”的身后,沉默的看着自己轻而易举的将带给骑兵卫毁灭的敌人轻而易举的碾碎。
“符夏”转身,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突然带着某种感慨。
“梦去青丘白——”
“魂归天地清!”
随着他最后的两句轻声自语,面前没了头颅的数十骑都刹那间炸开粉色火焰。
呼吸之间,烧烬的粉末飘摇天地间。
做完这一切的“符夏”单手提着大刀,另一手轻柔的伸出。
只有思维的符夏看着伸向自己的手,正在奇怪“符夏”的动作,突然感觉全身一紧。
等到他回过神来,他的眼前出现的是自己的那张脸。
这是——
只有思维的自己,被“符夏”抓住了?
而且被他抓在手里了?
怎么会?
他怎么会抓住自己的?
没等慌乱的符夏做出应对,“符夏”的表情却变了。
那张依旧带着妩媚之色的脸,虽然还糊着血浆,但那双眼中,却带着某种让符夏心中莫名复杂的眼神。
那双竖成直线的瞳孔内,赤裸裸的散发着宠溺的温柔。
“你,都长这么大了!”
嗯?
什么——
意思?
符夏的思维只感觉胡乱震动,好似——
好似某个对自己无比重要的人,正在轻柔的跟自己对话。
“符夏”轻笑,眼中的宠溺不仅不退,反而更加浓厚。
“宝宝,你长大了!”
他说。
轰!
符夏只感觉好似被人闷了一棍子,重重的,眼前有些发黑。
这种感觉。
这种语气。
假如他不是出于一种奇怪的思维状态,而是拥有实体的话,他肯定自己绝对泪流满面。
“妈——”
符夏哽咽着,他不知道“他”——或者说“她”听不听得到自己的喊声,但是既然“她”能够抓住没有身体的他,那么他觉得她是听得到自己的叫声的。
“符夏”全身一震,显然听到了符夏的喊声。
于是“符夏”灿烂一笑。
只是双眼也垂下了泪。
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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