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收起自己手中的照片，问郭骑云，“这几天曼丽住你这，你女朋友那没事吧。” “我跟他说是乡下来的表妹。”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和她以后的事，她对你不错吧。” 郭骑云藏住眼底的失落，“我家不在上海，有很多事都不方便，这些事还没有打算。” “那为什么老师也没结婚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郭骑云一直带着笑，好像他和这些都没关系，对这些并不在意。明台总是显得很聪明，但郭骑云又何曾笨呢？ “你觉得曼丽怎么样？” “曼丽？曼丽不错啊。组长，你不会是？” “别多想啊，我就是，问问你的看法，就是我姐催婚催得紧，别告诉她啊，这是命令。” “是，组长。组长，这件事，老师。” “什么事，没有事，听到没有？” 明悦跟着明镜，时不时地给大姐吹风，这几天家里谈她和顾紹霆的事太多了，是该让明镜考虑考虑明台的事。明台明明长大了，她却总觉得明台还没长大，不像大哥一样的。他加入了军统，明悦总希望他的人生圆满一点，于曼丽既然不是他的同学，那肯定也是他重视的人，是他的伙伴。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不就是彼此喜欢吗。 阿力帮着明镜明悦开车，顾紹霆这样的安排，让明悦很放心。“二小姐，有人跟着咱们。” “不是我哥的人？” “不是。”阿力用只有明悦能听到的声音说，“要不要把他解决掉。” “别在这动手，能猜出为什么跟着吗？” “明家应该没什么太多的仇家，也不会是找东家麻烦的，他敢跟着咱们，胆子不小。” 顾紹霆说过阿力可以完全信任，她回答:“有什么直接说，除了和我最亲的姐姐，现在你是最可靠的人。” “我怀疑，是汪家的人，报复汪芙蕖死。” “什么？细说给我。” “我也不清楚，只有我向东家汇报，没有东家和我说的份。但我认为，汪芙蕖是明家人杀的。这个人是汪芙蕖培养的，他虽然乔装过，但我能认出，我敢肯定。” “我信你，那我们要除掉他。他认识你吗？” “可能认识，只要您同意，我一定解决他。” “哎，你一直叫他东家，不叫大哥不叫少爷，知道为什么？”明悦留下他短暂的思考时间，口气不像平时撒娇样，“不是说你跟他做了那么多事，他还不信你，是你身世清白，又没有什么牵挂，好脱身，东家不顾你，你就完完全全地脱离开，去过些轻松日子。你还这么年轻，别轻易用命去拼。” 阿力想了一下，壮着胆子问:“您不是比我年轻？” 明悦笑了，随即回答，“准备解决他，关键是汪家其他人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件事。” “是。” 不久，明悦所在酒店出现了一死人，死在客房的卫生间，似乎是痉挛而死，酒店最怕出现不吉利的事，瞒着迅速处理了，又没有什么亲友。 明悦疲惫地坐着，听着阿力对那个人的描述，解释道:“这是氢化物，纳粹用来屠杀，也有反抗的人在被捕时用来自杀。” （参考白夜行里的氯化氢放马桶里杀人。） “您放心，这件事汪家目前没有人知道，后续的事已经解决了。” 明镜明悦从苏州回来，看到明台就问曼丽回来没有。 “回来是回来了，但住在外面了。” “怎么住在外面？不在家里？” “你不是说我们两个的事？她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镜侧过头有点怪明台。 “他们不在一起也好，不然不方便谈婚论嫁。”明悦把东西一放，就瘫在沙发上。 “二姐，你这么说话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 “别说你姐，明天把曼丽带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明台有点犯愁，忽然发现他是真把曼丽当未婚妻来考虑，想曼丽的身份怎么被接受，他们未来怎么瞒过去，曼丽不是港大的学生，这么骗大姐，大姐会不会接受。自己什么时候这样的？还是要先找明悦商量。 “可以啊，小台。\"I ot fix on the hour, or the spot, or the look, or the words, which laid the foudation .It is too long ago. I was in the middle before I khat I had begun（我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便使我开始爱上了你。那是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我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傲慢与偏见）.\"” “姐，”明台低着头瞪着眼睛，“你每次能不笑话我吗？” “那我每次不也还帮你吗？” “你也知道，曼丽不是我同学，骗了大姐，她能接受吗？” “这个还好，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还，还有一件事。曼丽家里条件不好，而且，她父母不在了，家里也没什么亲人，就一个表哥，就算我们订婚，没人来，总不能让曼丽自己和大姐谈呢。” “你已经考虑到订婚了？”明悦惊喜地一挑眉，身子向前盯着明台。 “这不是大姐的意思吗？” “那你快和我说说曼丽情况呀。” 明台除了把曼丽养父那一段没有提，其他的都一一告诉明悦。“也不能说她不是港大学生，万一上次撞大姐的那件事她还没忘呢。”明悦思了一会，“曼丽散着头发像一个单纯的女学生，现在看起来却是巾帼英雄。” “她在你面前的样子不是假的，她心里柔软的地方很温柔。” “感觉的出，她很喜欢你。” “每次和她出行动，总是没有一点问题。她是我的半条命。” “确实，比你以前女朋友靠谱太多。你放心，曼丽那同意，我解决大姐。” 明台想起他在浴室看到曼丽的第一面，“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曼丽的头发还没干透，她穿的不像现在华丽。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他笑了笑，曼丽，快要到明家了。 于曼丽毁掉上级的电文，她不能让明台知道在后方，还有人用身处危局的战士的命来还钱。但每次看到这样的电文她心里的愧疚就多一分。她从来没有辜负过明台，行动中没有给他添麻烦，唯有这件事负了他的信任。 “亲爱的曼丽小姐，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她闻到了明台身上的香水味，听到了她熟悉，往日想起就会笑的声音，她甚至不回头就能想到明台必定是穿着一身整齐帅气的西装站在那，带着令她心动的笑容。她慌张地转过身站起，“明台，你来了。” “我不该来吗？”明台总是优雅中带着一丝挑逗，眼睛也带着笑，然后慢慢地眨一下，好像能看出她的心事。“你怎么了？郭骑云惹你生气了？我替你找回来。” “没有。”曼丽顿时感动，却似乎很没底气，“你能抱抱我吗？” 明台用力地抱了抱她，“我抱了你，你要答应我条件。”他后退一步，粗着嗓子用正式的声调，“于曼丽小姐，你可愿意去明家商议美丽勇敢的您与英俊潇洒的明台先生的婚事。” 这份惊喜来的太突然太意外，就像一颗太甜的糖让她顿时沙哑了嗓子。这几日明台确实对她更亲密，问她当初过年时有什么愿望，她回答，和他回家过年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好的一个年。他问她，为什么不用香水。她从摔了明家香后就再也不想用任何香水，却回答，不知道选哪一款，明家香留在了军校。他带她去挑香水，骑车带着她逛上海，她把一块手帕系在胸前，他带着帽子，两个人如此般配。自行车坏在路上，明台不高兴地踢着，她却已经很满足，安慰他一起把车推回去。上海那么美，那么繁华，又是明台的家，她和明台一起这样走过，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听到她和明台的婚事，她反倒害怕：“明台，你说什么？” “明家的小少爷明台要和曼丽小姐订婚，在这之前，明台先问问曼丽小姐愿不愿意嫁给我啊。” “你姐姐知道我身世吗？” “我二姐知道咱们的身份，她答应帮我让我大姐同意，你放心，我姐姐们都很疼我。” “她知道我养父的事？知道我以前得过花柳病？” 明台心中一沉，随即安慰：“他们不会知道的，你放心。” 曼丽心中黯然，明家怎么会接受这样的她，她怎么能骗着明家嫁给明台，况且，王天风会答应吗，他告诉过她不要有太多幻想。她想的这些都说不出口，只说了一声，“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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