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驿馆,门侍珩磊上前来迎,礼数忒好的敬了一礼。 珩磊礼毕后笑道:“两位小公子来的不是时候,王爷刚出去。” “越捷去哪儿了,可有说何时回来?”风灵子代胡牧白询问一句。 珩磊眨了下眼,薄唇轻动:“去江边检看运来的河沙?” 胡牧白眉心淡蹙:“去看河沙?河沙准备够了么”,似乎快了半月的时间,超出他的预想。 珩磊抓着后脑勺笑起来:“他们为王爷办事,不敢轻慢粗心,拖延送来的时间。” “牧哥儿,这小将军说的有些道理。”风灵子站了珩磊这边。 胡牧白拿着画卷的手捏了捏,“越捷不在这,我去码头走走,风灵子你不用跟来。” 风灵子指去又想独自行动的胡牧白,“你去,你一个人,不想我跟着,我便回去了。” 胡牧白呼吸断了一拍,风灵子又生气了,手向他走的方向抓去,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吸起一阵劲风。 然后风灵子的腿脚被拉住了一般,瞬移到胡牧白的臂弯中,压脖子上的臂力能够让他马上断了气,特别心狠,“牧,牧哥儿,你想杀了我。” 胡牧白很低很沉的道:“再使小性子,我便如你所愿,捏断你。” 风灵子呵的笑起来,面色被箍的有些白了,咬牙后再咬牙:“牧哥儿你以前会,现在一定不会。” 胡牧白松开了收紧的手臂,臂弯拨转风灵子,勾肩抓背的去江边,捏了一把他的肩,一把白骨。 掐了他的腰,盈盈一握,这厮没有腰吗?或许腰太细,细成小蛮腰了。 风灵子去蹭胡牧白,一次都没得手,衣袂都没碰到,跳去胡牧白的背上,两条腿蹬着向上爬,爬到了背上,看去江边,江边的江水涨高了,伸来岸上的踏板,挑夫来来往往,真有河沙到岸,惊讶的直着嘴巴:“牧哥儿你看,越捷还是有些能耐。” 胡牧白背着风灵子一步一步走过去,在河岸将他放下来,运沙子的船通共三十艘,每艘满载,还冒了尖,高高的,“他该是将其他地方暂时没用的挪过来用了,不是从河中临时打捞,再晾晒干后拿来交差。” 风灵子点着脑袋,“牧哥儿,你说的更有道理”,眼睛看去官员拥着的越捷,他现在众星拱月,一枝独秀,“牧哥儿,越捷在那边,我们要过去吗?我们不是官员,还是不过去了,就留在这儿。” 胡牧白先看风灵子,风灵子上辈子死的时候还小,现在大了,面相改了大样,官府内的识不出来,再是名字,会不会让人抓出他的老底:“风灵子,你的大名叫什么?” 风灵子戳着鬓边,“许久没用了,一时记不住,让我想想。” 自己记不住大名,不指望其他人记得多深,胡牧白说:“想不出来便别想了,以后进学再取一个就是了。” 风灵子缓看去胡牧白,眼睛眨亮了一点,“想到了,最先叫风灵歌,家中的爹娘说我不好带养,用了风灵子的小名,说是听着像上天庇佑的孩子,有灵性,然后真不生病了,再后来,大家都不记得风灵歌,只记得风灵子,只是府衙内留名为风灵歌。” 胡牧白转着笑眼:“风灵子这个名字让你交了好运,这辈子你叫风灵子,大名也用这名。” 风灵子不迭的点着头,“嗯!这世上再没有风灵歌,只有风灵子,我也用习惯了,牧哥儿就这样叫吧。” “牧哥儿,风灵子,你们怎么来了江边!”胡牧白还没过去,越捷拔开幕僚,飞跑过来了。 那些幕僚笑着说三江的两个小孩,人小鬼大,能耐顶得上大人,满口称赞。 越捷跑过来,兴奋的脸颊红了,喘着气说:“本王还说晚上去胡家,你们就来了。” 风灵子眯了眯瞅越捷的眼,这体质比他差,跑几步还带喘的,喘的捏着腰,腰板还壮实,有看点。 胡牧白拍了一爪子风灵子,将他那些想入非非拍散,“自然找你有事。” 越捷喔了声:“找本王何事,本王现在不忙,现在说吧!” 胡牧白嚯的展开画卷,露出自己的亮作,“此人来了三江,杀气腾腾的,担心你吃了这人的亏,好好的查查,在他杀你,先断了他杀人的本事。” 风灵子眨巴眨巴眼,过来祭拜竹林的何时威胁到越捷了,胡牧白想让人家办事,真会胡诌,暗暗的嘿笑起来,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越捷目不眨的盯着古怪的风灵子,看不懂他,感觉特别可人,定去胡牧白,扫视画中的男人。 先记住这男人右脸上的伤疤,再是一双死寂噬杀的眼,这眼神太熟悉了,一定是个杀手,还是极其厉害的大内一流杀手。 大内一流杀手过来,要他命的能力够了,怕是驿馆内放再多高手,也只是活靶子,“我能用人去查,要杀他,需要布局后才能动手。” 胡牧白将画卷抛给越捷,“查他三代都与和谁接触,做了什么坏事,最后摸清他与风郡守家有没有关系。” 越捷接到画卷,笑着说:“本王会让人用心的去办这事,不过风家被杀,是有人假传父皇的旨意,做下的血案。” “什么?假传旨意,风家都白死了吗?”风灵子脸上阴云密布,咬着牙齿咯吱咯吱的响,眼睛内绿点跳出来,被胡牧白从身后吸回去了,这才知道露了马脚,皮笑着说:“那个与我同姓的风家真的倒霉。” 越捷抖回走了的神,“是德妃杀孝玉姨娘遗落在宫外的孩子,传的假旨,父皇知道这事,赐了她白绫,她的家人也被贬去边境,永不许回来,已经给了风家说法了。” “孝玉?”胡牧白念了三遍这两个字,“风孝玉!” 越捷说:“姨娘的名字正是风孝玉,父皇便叫她孝玉,恩宠有佳,承恩能赶上我病逝的母后了。” 胡牧白看一眼竖耳听着风灵子,“那个流出宫的孩子死了吗?” “死了!和风家一起死的,想想我这个皇弟也有八岁了。”越捷盯着风灵子,之前没有仔细看他,今日细致的瞧着,风灵子与孝玉姨娘有些像。 越捷再看风灵子,更像了,越灵歌真的没有死吗?或许躲过了一劫吧! 胡牧白捕捉到越捷表情的变化,下意识的靠近风灵子,风灵子长得还行吧!虽然比他差了那么一点,比越捷俊出一些,“越捷,你为何一直看风灵子,我来后,你当我是空气,厚此薄彼的。” 骚狐狸一贯喜欢被注视,又开始□□了,风灵子横了他一个不转的眼睛,“牧哥儿被忽视了,需要存在感,越捷你别瞅我,去看他吧,好好的看。” 越捷从风灵子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上恩看去胡牧白,噗的笑了,“你两兄弟个个特别,处久了,得趣的很。” 胡牧白没有笑,也没被逗的生气:“你也很特别,我不打扰你做事了,有了这个人的消息,你让有忠带话过来。” 越捷叫了声牧哥儿,“驿馆在这几个月不能住了,本王会继续在胡家住着,与你们同吃同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胡牧白同意了:“若是担心有人刺杀你,过来吧!还有我爹那个高手,一时半会儿割不下你的脑袋。” “牧哥儿!”风灵子当场反脸。 胡牧白说:“风灵子,这世上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便是你的哥哥,你们俩好好相处,心情会好些。” 风家没有多的孩子,只有风灵子一脉,风灵子脸上的颜色转了几转,追着离开的胡牧白,“牧哥儿,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越捷倒是先听懂胡牧白说的,越灵歌果然还活着,便是风灵子了。 风灵子!哈!他来三江找到个没死的皇弟,真是大快之事。 有忠看到大悦的越捷,越捷抱着他,开心的叫起来,“有忠,本王今日好开心,灵歌居然还活着。” 有忠看到风灵子和胡牧白过来,主子的心态还是平静,现在涨高了,他的心也砰砰的一起动着,“谁是灵歌,他在何处,老奴将他接回来,与主人相聚。” “你不用接他,他一直住在三江,才能陪着本王。”越捷这刻谨慎起来。 有忠转转不浑的眼睛:“奴才就当没听过这事,烂到肚子里,以后埋入黄土,谁也撬不出来。” 越捷将手里的画卷给有忠,“去查此人,悄悄的,不要惊动任何人,也别不自量力的自取其辱。” 有忠展开一半的画卷,印象最深的还是画中人脸上的疤痕,收回来,“奴才有分寸,会留着这把老命,回来继续伺候主子。” 越捷说:“本王今晚便不住驿馆,驿馆外的守兵不变,还是严密不透。” 有忠脸庞一沉:“主子你乃千金之躯,少不得护卫。” “灵歌在,还有牧哥儿,那些人动不了本王一根毛发,你大可放心。”越捷双手向身后背着,“好了!不多说了,你去办事吧,本王会让很少露脸的有义跟着,多重安全。” 有义早先便是王府内最得力的帮手,有忠特别放心他跟着,“是,奴才这就去办。” 越捷住去胡家,胡家上下干净的没有污点,的确安全过驿馆。打定去胡家的他一一的看从北边要的河沙,河沙细腻,黏性牢,可以放心的入仓备用,已近午时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