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牧白砰砰的心跳在到家后也没安静下来,张口喊了嗓子阿娘,顾郎中在,他在给董玉华请脉,心奇的留在这没有进屋。 顾郎中收回手,脸上的笑容多了:“胡四,恭喜了!” 胡牧白精神的盯了顾郎中一眼,“真有喜了吗?顾郎中再看过一次,别弄错了。” 顾郎中十拿九稳的道:“不用再请脉,胡娘子这回真的有了。” 胡四嘿嘿的笑起来:“顾郎中,今日多谢你,快请坐。” 顾郎中笑着坐去风灵子搬出来的椅子,“胡娘子之前体寒而身子亏,本应没有的,今日这,太匪夷所思了。” 董玉华倒了茶捧给顾郎中:“这些日子吃的好了,将亏过的身子补了回来,然后就有了,顾郎中,还请你开些安胎保胎的好药。” 风灵子说:“要安胎的,从牧哥儿的四姐那拿,保证出来的弟弟个个结实。” “牧哥儿呢?”风灵子说完话,胡牧白不在这儿了,问秀秀:“秀秀看见牧哥儿了吗?” 秀秀乌黑的眼珠动了动:“他才刚在这儿呀,一眨眼就不在了。” 董玉华问:“相公,咋们还要安胎药么?” 胡四说:“让顾郎中先开着,胡四去找找牧哥儿。” 风灵子同知胡牧白去了哪儿,和胡四先后出去家门外,望向已黑下来的天,然后面面厮觑,风灵子想跟去,现在去了,担心竹妖的事裹不住,按捺了下来。 两人静静地等了半个时辰,杨天广来了,“你们怎么在这站着。” 胡四要说等胡牧白,杨天广会问胡牧白去了哪儿,一下就绕进去了,“坐久了,出来透口气。” “牧哥儿在家吧。”杨天广一嗓子不离胡牧白,再问:“你们是不是斗嘴了,将牧哥儿留在里面。” 这人真能猜,风灵子黑眼珠子动了动:“晚上做饭没菜,他去地里拔菜了,这时还没回来。” 牧哥儿一人去拔菜,这俩老爷们儿杵在这,不觉奇怪么? 杨天广扫了眼身后的秦相悦,四人同没进去,胡牧白至亥时还没会,晚饭在桌上热过一次了,篱笆外传出胡牧白的说话声。 一个蓝衣女子和胡牧白一同进来,胡牧白叫她十三姐。 老十三高胡牧白一个头,两人到屋内,胡牧白说:“阿爹,你多加双碗筷。” 胡四看这和秀秀一般高的女孩,极像胡牧白,笑呵呵的去拿。 “牧哥儿,你就住在这?”十三姐薇薇惊奇的问。 胡牧白道:“现在住这儿,一年后在城内住,十三姐来了,以后也能住家中。” 薇薇咯咯的笑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风灵子比之前好看了。” 风灵子道:“多亏了十三姐照顾。” 薇薇笑口再道:“不过是帮了个小忙,风灵子不用说谢。” 胡四拿筷回来,薇薇手中捏着筷子,一个劲的看他,睁大眼睛看他。 薇薇说:“牧哥儿,他和咋们的爹真像,就是黑了点。” 胡牧白看胡四,他面容黑,模模糊糊看着有点像,说:“阿爹不会来这。” 薇薇转头瞧胡牧白,这人族不适合狐族住,族人都不下来,就他这野狐狸爱来,在这用过饭便回了。 胡牧白子时没睡,将拿下来的包袱给胡四,从一个月吃了到十月的安胎药都准备好了。 “其他药不用吃了,阿爹就给娘吃这个。”胡牧白再说:“看胎的法子四姐教牧哥儿了,也不用隔三差五的请大夫了。” “这儿窄了点,地上还有坑,一个不留意,跌掉了胎,我们搬去从曹范那买来的楼子内住。” 胡四今日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牧哥儿,阿爹都听你的。” 胡牧白拿出个木匣子,将十只药瓶塞里面,刚好塞满。 匣子从外看,就像一只首饰盒,整个是沉香木做的,他还拿了两条安枕提神的沉香木手串给胡四。 胡四将三个盒子都搁了榻上,送胡牧白去睡,回来后董玉华摸着沉香木手串,气色明亮,可开心了。 董玉华眼睛亮亮的问:“相公,这都是牧哥儿带回来的吗?真好看。” 胡四含笑取了一串带手上,木珠颗颗黑亮,带手上看着就像乡绅了。 再看包袱内的,包袱内是些女人用的发簪和抹脸的香粉。 香粉的香味淡淡的,用脸上增色而不露脂粉的俗气,有这些,董玉华生完孩子不用变黄脸婆了,胡牧白想的很周到,不用胡四再操心。 胡牧白卧躺在床内,转头看风灵子,风灵子还没睡,突然向他扑了过来,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一脸的口水,发疯的风灵子,正要严厉的训他两句,他在一旁胸口起伏,直呼吸着。 侧了个身,开始睡懒。 懒到早上,胡四将他从暖窝内拽起来,说是吃了饭才给睡,以后还得早起练身子。 “轰”,家中的院墙倒了大面,泥灰四扬,乌烟瘴气的,鸡鸭惊叫,受惊不小。 “三哥,我家的墙和你仇吗?”不高兴的胡四先看到一口大汗的杨天广。 杨天广破坏人家的院子,声儿上占着势头:“没有仇呀,是这院墙早就要倒了。” 胡牧白呛咳道:“倒了便倒了,阿爹,我们今日就搬去镇上住。” “那就搬吧!”胡四抹了一把扑面上的泥灰。 杨天广说:“我去把大哥和二哥叫来,再多叫几个人。” 胡牧白问胡四:“用车搬比较快,阿爹,你的板车是不是在镇上。” 用板车搬家,胡四四个兄弟来回两次,搬的一点不余下,他认同道:“牧哥儿你在家中吃饭,阿爹去借几辆车。” 胡牧白说出更好的法子:“阿爹去借牛车,那样不用费太多力气。” 曹范那儿还有马车,胡四记得他家有三辆,正好都用上,这就不客气的去找他。 胡牧白回屋内摇醒风灵子:“今日搬去镇上住,快起来了!” 风灵子没睡醒,迷糊的道:“四叔昨儿没说搬,今日真搬吗?牧哥儿莫吵我睡觉。” 胡牧白将面上的被子揭了,将没几两肉的风灵子从头看到尾,唏嘘着两片唇:“这身材真成骨干了。” 风灵子拉着被子给自己盖上,面红脖子粗的:“骚狐狸,变态狂,你看过风灵子了,要对风灵子负责。” 胡牧白骚骚的笑着:“我将你这竹竿吊去肉市上,让看过的都负责。” 风灵子眼睛睁大,一下不睡了,“骚狐狸,你能不能再变态一点。” 胡牧白扯着风灵子的手,扯了下松开了,嗓子有些干,低哑道:“我就变态,现在你看清楚了,以后别黏着。” 风灵子抱着被子,胡牧白的嘴快吃上他了,受惊的叫起来,几声叫后想他叫什么,闹回去就行了。 胡牧白正收拾衣裳,风灵子从他身后抱住了,入骨的一阵打抖,“风灵子,你想”,你想干个啥。 风灵子肉麻起来:“真没想到牧哥儿是喜欢我的。” 胡牧白脖子下都僵了,手上的衣裳落了地上,眯了眯眸,阴沉沉寒森森的道:“很好玩么,风灵子。” 风灵子将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捡起来,缩着脖子去叠好。 胡牧白拾掇好两个枕头,被子是新的,面盖和底下垫的没舍得扔,一同收拾好起来:“风灵子,你先去吃好饭,再回来收捡其它的。” 风灵子转闷为笑,去厨房拿吃的了。 两人抓着窝窝头,杨天广请的武仁和徐有财来了,胡牧白先喊上:“大伯伯,二伯伯,你们到的真快。” 徐有财看了眼尽会惹事的杨天广,双手插腰,环视过破烂的院子,应了胡牧白一声:“老三你玩剑便玩剑,怎么把老四的院子弄这样了。” 杨天广呼呼的笑着:“没弄坏老四的院子,老四还会留在这,一直不搬去镇上,现在坏了,必须搬,我们以后就离的近,我是有功的,老二你得请我吃酒。” 徐有财一个愣,嘿嘿的笑起来:“牧哥儿,你现在才吃饭呀!” 杨天广气愤的结结巴巴的:“说,说老四不会带孩子,这孩子现在吃早饭,那肚子再饿,又得吐血了。” 胡牧白一手捏了只香软的窝窝头咬了口,半块在嘴里,半块在嘴外,含糊的道:“爹他早做好了饭,是我起来晚了。” 杨天广不大相信胡牧白说的,目不斜视的望着倒了的院墙。 胡牧白将没吃的一只窝窝头往杨天广嘴里塞,窝窝头塞进去了,手指被他合拢的牙齿咬了下,伸出来看,两排弯弯的牙印不深不浅,没有出血。 杨天广呸掉了窝窝头,心慌起来,“牧哥儿,给我看看,咬伤了没有。” 胡牧白细着嗓子道:“不用担心,没有咬伤。” 杨天广在胡牧白的手指上吹了吹,再搓了搓,又吹了吹,那心疼的样子,旁人不觉的为他心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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