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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祟祟的,可不像你。”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笥犹愣了愣。  他回头,看见似乎在闲适散步,看天上云卷云舒的卿淡昽,微微惊愕 : “圣主您怎么在这里?”    卿淡昽此时面上并无面纱遮掩,绝世的颜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频频有路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但是当事者却不以为意,唇角微扬,有了几分烟火气,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莫名,“跟踪谁呢?本尊记得叫你去查那个闹事的。”    笥犹简略道 : “那边交给浮危了;跟踪墨毓。”  “哦?”卿淡昽没有丝毫惊讶,不过面上笑意渐浓,“第一次见到她?”    “圣主知道...”笥犹微微一愣,微有几分不解。  既然知道,为何袖手旁观...    “在外唤本尊为主上就可。至于那件事,本尊自然知道。”卿淡昽平静道,眼眸中光芒复杂。  笥犹微微一窒,垂下眸,不解问道 : “墨毓那应该就是是那个人,为什么圣,主上不直接...”把人带回去?    卿淡昽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起来,笑意极冷,“本尊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事贸然得罪那个性格多变的老祖宗。”  卿离那个家伙虽然变态,但是当年若不是他出手救了自己,怕是北辰家业差点被败光。    笥犹惊了惊,想起了什么,垂眸道 : “属下冒失了。”  “但是,只要等到她不被老祖宗在意,就好办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离间墨懿和墨毓。直到墨毓不被墨懿所在意,那样把人带回去,族中就可能再多一位保护者。  卿淡昽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眸中闪过寒芒,“这件事,你知,本尊知,便可。”    浮危,相比于笥犹,不可信的因素多了。《罗织经》有言 : “事贵密焉,不密祸身。”  只有这样,才能毫发无损、以蚓投鱼地将墨毓带回去。    “对了,这附近有一家糕点店似乎口碑不错,你知道在哪儿吗?”  “......”圣主真是够了!    笥犹面无表情地表示自己不知道,而且发现自己跟踪的人也不见了。  笥犹:...呵呵。    正经不过三秒的卿圣主问了路人,终于找到那家店铺。愉快地进去,看见了方才议论的对象。  卿淡昽笑吟吟地过去打招呼,换来了对方疑惑的眼神。    殷玖疑惑道:“阁下是何人?”  卿淡昽笑吟吟地掐住了她的脸,似乎极为自来熟,“本尊...我是你姐哟~”    殷玖冷漠脸地往后一躲,让她松开手。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而上九万里。  她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姐?    卿淡昽被她的举动一闹,自然地松开手,看了看她手中的糕点,撇了撇嘴,道:“怎么不买桂花糕。”  殷玖微笑:“阁下究竟是何人?”    卿淡昽装作没有看到一边以袖捂面似乎有愧于先辈教诲的笥犹,平静笑道:“胥窎的剧本中饰演你的姐姐。”  殷玖明白过来,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不知丞相找的人是阁下。”    卿淡昽道:“无妨。”顿了顿,她又道:“既然如此,不若请本,我几块桂花糕?”  一番话,说得相当不要脸。    笥犹:不!圣主我们有钱!你不要做出这么丢人的行为!  为了圣主不丢人,他勉强提起笑容,站在卿淡昽面前,面向殷玖道:“真是抱歉,主上顽皮。至于桂花糕一事,不劳殷大人费心。”    殷玖虽然有几分疑惑,但还是温文道:“无妨。不过区区见面礼罢了,日后请多多指教。”  她转身去买了几块桂花糕,递给笥犹,温和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她真是个好人,对吧?”待她离开,卿淡昽在笥犹僵硬的手中接过桂花糕,果不其然在其中发现了许些桂花糖,毫不客气地将之送入口中,幸福地眯起眼来,“好吃,笥犹回去也去学着做吧。”  笥犹浑身散发着怨气,“呵呵。”    圣主你怎么可以怎么不要脸!随处讨食?北辰不穷!不穷!国库中一件不起眼的东西都够你吃桂花糕吃一辈子了!    “不要这么不开心,不过是叫你做一点糕点,连这都办不到,你当当年本尊为什么选你啊。”卿淡昽不悦地道,眉眼间却写满了笑意。    笥犹幽幽冷笑:“属下是被分配到您身边的,二祭才是您自己选的。”  笥犹: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发配到您身边!    “是吗,本尊忘了。”卿淡昽轻轻揭过,朝那座看似荒芜的府去,眸中闪过几分不可捉摸的光,“算算时间,那家伙应该快要来兴师问罪了。”  笥犹感觉自己有一点头疼。    您果然是不闹事就浑身不舒服罢,被那祖宗带坏了不成?  ......  看到浮危,宫纤白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跑。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大巫找上门来了!难道落齐没有跑掉吗?落齐被抓到了,怎么办?  明明他告诉落齐,等人回去立刻跑的啊!    虽然惊慌失措,但是面上依旧保持平静:“阁下是何人?”  浮危悠悠道:“只是个被坑了来问你一些问题的人罢了。今天想要杀你的人,知道是谁吗?”  混蛋笥犹,给他等着!    宫纤白心中松了一口气,明白了什么事都没有,笑容诚恳道:“不知道呢。”  “你笑得好像一个熟人呢。”浮危突然道,面上挂着的笑容虚假,“那个家伙欺骗了我未婚妻的感情,准备造反,最后死了。”    宫纤白心中警铃大响,但知道不能够露出端倪,笑容温和真诚,葡萄眼中一片纯良无辜:“是吗,那种人渣真是该死呢。”    浮危眯起眼,凑近了看他,气势之冷沉,让宫纤白微微屏息。  在宫纤白认为良久,实际不过一瞬间后,浮危重新站回原位,眸色沉沉:“希望你把这些话当成实话。”    罢了,他也不想让族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原因受到圣主的责罚。  既然这个人选择隐瞒,就是说他和那个族人交好。    那么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了。  浮危表示,不管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能给圣主的新欢添一点麻烦是再好不过了。    他转身离开,宫纤白这才把提到喉咙口的心放了下来。  身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无奈苦笑。    果然瞒不过浮危。  不过好在浮危不想追究,不然他和落齐估计要当一对短命鸳鸯了。  ......  墨懿阖着眸,站在门前,终究没有动作。  杞翃想要替他推门,被他制止了。  墨懿深呼吸,终于推门而入。  杞翃想要跟着他,却被他挥退,虽不知为何,但还是乖乖地站在门边。    墨懿走入府,果不其然地看见海棠树下躺在贵妃榻上的卿淡昽。  后者早已听到声响,并不在意,不过懒懒抬眸道:“兴师问罪来了?”  墨懿淡淡道:“岂敢。”  卿淡昽微微挑眉,从榻上坐了起来,倚在软靠上,满头墨发散乱自然地散落于贵妃榻上,琥珀色的凤眸微微眯起,可称倾国之姿:“谅你有自知之明,那本尊也愿意跟你解释一二。”    她微微笑了,容貌竟然和墨懿有几分相似。她温和道:“十年前,宫家和本尊治下晏家订约。那一任宫家家主是晏家之子,晏也不介意帮上一二。于是伪造那两具尸体,隐瞒殷玖身世,直到她身陨。而她的母亲回到了宫家。”  墨懿并不开口,知道她还没有说完,看着她,眸色淡淡。  果然是这样。  这么一来,那年殷黎眼中的悲哀也可以解释了。    卿淡昽笑了笑,继续道:“然后年前,你与本尊做了交易,本尊当时还在想,为何冒那么大的风险请本尊来,原来是想让本尊帮你镇压住那些魑魅魍魉。”  也让她知道了,她族中的人是有多喜欢跑这儿来闹腾。  这不,救了一个晏家的,这家伙就来兴师问罪了。    “北辰圣主威名赫赫,”墨懿浅笑道,可惜笑意不达眼底,“不过是帮圣主处理北辰积压的奏章,就可以请到圣主,怎么说都是懿占便宜。”  卿淡昽微笑:“本尊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救晏...那个晏家的小子也不过是因为这一任宫家家主求的。本尊废了他内力,四肢,并打断了他半身的骨头,算是给你的交代。”那个晏家小子叫什么来着?  笥犹:圣主比人家还小,还好意思叫人家小子?    墨懿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不再拖沓,温和道:“多谢您的告知。”  他转身离开,不带一点留念。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卿淡昽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不想知道殷黎到底是谁吗?”  墨懿回眸一笑,笑容倾城:“不想。”  反正当年那个让他心动的人已经死了,如今无论她是谁,都和他没有关系。  所以何必徒添烦忧。    离开府,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似真似幻,听不真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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