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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真的是老司机啊,陈熹感慨。耳垂微微颤动,被陈德呼吸感染的,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要说反抗嘛,也不是没想过。但造成的结果,无非两种,一种是在大众面前现原形,一种嘛,直接转变思路说他们搞基。    糟糕,再不反抗就不行了啊,这位狼兄上爪子了。陈熹装作梦游,手一挥打上去,直接甩到那位大哥的背脊。他也就是稍微停了一下,嘴里似乎还念叨一声:“睡觉也不老实。”    过了过了,这位老兄显然要上真家伙。陈熹猛地睁开眼,也不装什么如梦初醒。冲着要害,屈膝一踢。她这动脚,反而给陈德有机可乘,整个人挤了进来。将她左脚往旁一推,压制成瑜伽的单腿伸展。    “你疯了啊!快放开我。”声音要压低,免得被侍卫听到。动作也不能太大,免得被外头的侍卫以为里面在车震。见鬼的束手束脚!    疯了的陈德是没什么在乎。现在陈熹的这个姿势是相当的便利,何况他不是乖乖牌,又垂涎得太久,能忍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好在热血冲头,智商冷静值为零的情况下,考虑到陈熹的感受。恨恨地在陈熹脖子上吮了一口,相当幼稚地看到草莓印,才满意地抬起头问:“怎么,醒了?”    “你神经病!”    “拜你所赐。”    要冷静要冷静,陈熹深深,深呼吸:“大哥,说好的。拿到证据再说咱们两的事。”    “回京就能见到。”陈德眯了眯眼,算是绅士了一回。翻身躺在陈熹身边,用力闭眼再睁开,血液回到该去的地方,智商也回到脑子里。坐起身,拿起茶壶咕噜噜灌了几口。“但是珩清在杀人灭口。”    “不是的,”陈熹发誓她是在实事求是说好,没有偏帮任何一方。“是玲珑,玲珑让他帮忙报仇。”    陈德却一挑眉毛,回转头看了她一眼:“证明之后,随便他们要怎么报仇。可现在这个时机,你说他不是故意的么。”    “你也是够够的。证明这件事情,你跟表哥讲过啦。”陈熹也坐起来把衣服穿整齐,看陈德爪子又伸过来,刚想躲,就听他说:“等等,你的脖子。”    陈熹皱了下眉,翻出镜子一照,自然看到陈德种下的草莓印。她要无语了,指着脖子就问:“你,简直幼稚,你是不是小学生!”    “嗯?现在的小学生那么幸福了,我当年可是一直守身如玉。”    傻瓜才相信老司机说他玉洁冰清。“少来了。我跟你讲陈德,你别欺人太甚!”    陈熹把衣领拉高,恶狠狠接过陈德递过来的白狐围脖,裹得严实之后。看陈德递过来茶,拿起便一饮而尽。又看到陈德从旁边的小盒子里取出几碟果脯,放在桌几上,还朝她的方向推了推。陈熹手指刚动,立即就有骨气的收回手,只是再骂的时候,气势便有点弱。    “陈德,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何况,我问你,就算我不是你亲妹妹,你打算怎么办。我跟你讲……”    “你别学珩清的语气吧。”陈德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肯定不是我的亲妹,我也肯定要娶你。”    咦,等等,莫名其妙被求婚了?而且是被单方面决定的结婚,过分了太过分了。    “我就一定要嫁你吗。你也想太多了。”陈熹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如果我和皇家没有关系,我也不等你们赶我出去。我就到处去玩玩。”说着,又不免想到现代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啊,如果在这里也没有归属,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大概,大概,她耸耸肩,“总之,我今后的生活,由我自己决定。陈德,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    陈德先是屏住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他明白陈熹的说法,可他从没遇到过陈熹这样的姑娘。    在现代也好,在此地也好,大约是身份或是财富的关系,有那么多姑娘前赴后继地想把她们的人生依托在他的身上。她们只需要决定去哪里吃饭,去哪里度假,买什么款的包包就可以了。至于人生这么艰难的课题,并不需要她们考虑。    “你还真的喜欢这里。”陈德觉得自家的脾气在和陈熹的对决之后,越变越好,说不定哪天就能立地成佛。“你知道通道的地方,都不想说要回去。”    如果陈德没有发火,没有动手动脚,陈熹还是蛮乐意和他聊天。毕竟陈德是愿意和她交流的,而不像表哥,只会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陈熹捏起一块果脯丢进嘴里,emm,真的好好吃。“是蛮喜欢的,但我相信,是因为我现在处于的地位的缘故。如果我倒霉的是玲珑,那我现在估计是巴不得快点回去。”    陈德笑了声:“好吃吗?我特意做的。”看陈熹手停了下来,接下去说,“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当然,我不介意你要做选择。我坚信,你最后还是会选择和我站在一起。”    真是意料之中的自信。不过话说,陈德的手艺真好,“大哥你不是尝不出味道,怎么手艺那么好。”要是陈德把手艺传授给她,将来在外闯荡,说不定能开个流动摊,卖卖果脯什么的。    “因为我聪明。”陈德翘了翘嘴角,将桌几挪到前面一点,“睡吧,将桌子放在你我当中,你总归放心了吧。”他率先躺了下去,“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好。”陈熹也不扭捏,在桌子另一边合衣躺下。翻来覆去一会儿,发现另一边的陈德已经睡着了,心想,陈德再神经,但也是骄傲的大皇子,应该不会出尔反尔。想着想着,眼皮子搭下,沉沉睡着。    她一睡着,陈德就醒了。他坐起来替她盖了盖薄毯,再拨了下炭火,让车厢更暖和。鬼使神差捏了块果脯放在舌下含着,这才再次躺下。侧身面对陈熹躺着,手指慢吞吞从桌几下挪过去,轻轻搭在陈熹指边,小心翼翼的勾住她的小指。心里笑了下,一直寡淡如水的嘴巴,此时却莫名其妙充满了果脯的香甜。    这晚上一过,似乎成了某种约定习俗。白天陈熹骑马赶路,午餐跑去见表哥,晚上回到陈德的车厢,聊天吃零食。除了聊天的时候陈德会趁机动手动脚,早上起来手臂会酸以外,陈德还真如他保证的,没有其他举动。    回京的路途,比陈熹他们出宫要来的快许多。大约一方面没有停停走走,一方面根本是连夜赶路,两班侍卫轮轴转。他们出京是静悄悄的,回京也是安静的很。珩清的伤在路途中好了一半,也不能回家休养,必须要先见皇帝汇报情况。    勤勉殿里,皇上已经和探子做过深度交流,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其实吧,现代和古代也没差,谁能第一时间掌握确切详细的信息,谁就能做出最佳判断,能站在越高。当然,站得高,得到的信息便会更准确详尽。相辅相成。    在和皇帝汇报完工作,陈熹被赐座了,而陈德和珩清跪在地上,后面还跪着曹忠和区太医。皇帝愤怒地在他们面前踱步,最后将桌上的奏折丢到陈德面前:“看看你干得好事!亏你三弟帮你掩饰。”    陈德恢复了面瘫正直脸,捡起奏折翻开,正是霍家表面认罪,实意投诉陈熹的投诉信。信里真是字字滴泪,句句泣血啊。说是白梅军明明在帮眉州稳定匪寇,却没想到三皇子微服,为了抢功劳给霍少府用毒。要不是大皇子仗义相救,霍少府早死了。只是如今人事不知,躺着等死。    “你居然敢污蔑你的三弟!他已经身体不好了,难不成还碍着你的路!”    皇帝这话说得实在是诛心。陈熹刚要开口,被陈德一个飞快的眼神阻止。嘴巴张了张,又用力抿住。    “是儿臣不谨慎。当时也是形势危急,儿臣是出于无奈。”陈德头磕在地上,贴得严严实实,“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亲自去送解药!原本这次回来,要论功行赏的。”皇帝略略思索,又将陈德上下看了一遍。捂着良心说,这儿子跟他其实最像,可惜了,为什么不是俞妃的孩子,偏是霍家人。    微微侧首看向坐在位子上的陈熹,虽然三子不像他,可好在心地良善,他上位对所有人都没威胁。留着霍家武将之类的,可以帮陈熹稳定边疆。而俞家这个珩清,说不定也能做个辅佐的文臣。又能和霍家平衡,互为挟制。    他叹了口气,觉得做父亲累,做父皇更累。正巧看到陈德抬头想看他表态,神情真的和他相似。一时间也不忍心太过责难陈德,毕竟他只是输在是皇后所出。    “老大,你早该出宫另立府邸。这次剿匪有功,就封你为辅德王,按制建府。其余的功劳,就跟霍少府的事情相抵。散了吧。”    陈熹一下子站起来:“父皇,那我呢?”大哥被骂了一通居然封了王爷,还能出宫自己住。凭什么她没有。要是她能出宫,那不是棒极了,想干嘛干嘛。    皇帝一愣,这个傻儿子。“你身体不好,在宫里太医能及时照料。”皱了皱眉,“不过也确实得给你在外建府。”他看向珩清,“你这个伴读做得也不像样子,还不如不要做了。替老三监工去吧。”    陈德猛地抬头,又缓缓低下头,继续磕在地上。珩清倒是笑嘻嘻地行礼:“谢皇上赏,草民,哦,是微臣必定会将三皇子的府邸建造得结结实实。”    “曹忠留下,其余人退下吧。”    几人退出去后,站在殿前默然无语片刻。陈德才面无表情地冲珩清拱了拱手:“恭喜俞大人。”    珩清笑眯眯的摆手,“哎,微臣还要感谢大皇子。哦,不,感谢霍大人的奏折,不然哪里有微臣的前途。”    陈熹反应慢半拍,此时才跟上两位的思路。原本表哥做了伴读就不能入仕,也是皇后那边的计策,用来压制俞家。可是,此时霍少府昏迷,霍右弼的一纸投诉信反倒给皇帝理由,让珩清脱离伴读的身份,可以当官了。那当什么官不引起瞩目,就先做个皇子建府的小小监理吧。    想清这一层,陈熹也不免感叹父皇真的心思缜密。可转过念头,父皇这是在防备大哥。她眼神转到陈德脸上,回宫后的陈德,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很多。抿了下唇笑道:“大哥,你建了府要请我去玩。”    陈德神情瞬间阴转多云,珩清表情僵硬片刻,眼神弯了弯笑道:“三皇子,许久没见俞妃娘娘了。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去给她请安?”    陈熹很想说这位表哥你都受伤了,能不能先回去睡觉。可要对珩清说不,实在有点难。陈熹点点头,冲陈德笑了下,便带着珩清往俞妃的宫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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