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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逸的喜宴上,森络见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北国猛将,巴赫。  异邦统领,巴扎.赤泷。    森络挑起眉头,轻声嗤笑起来。    这两个人加上封逸,还有亲临宰相府的殷越,倒是凑齐了现今天下最大的三股势力。    自从殷越谋反登基后的几十年间,天下势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初替殷越造势谋反的异邦日渐壮大的野心早已浮现。    虽然表面上凤国还与异邦维护着友好的关系,但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暗地里早已势如水火。    至于北国,三年前被森络大败之后一直都处于苟延残喘的养息状态。只不过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北国真正的实力,恐怕鲜有人知道。    至于曾经最强的迷啻国,在经历森络凯旋之前的最后一场恶战之后,如今连自保都困难。凤国虽然接受了迷啻国的降书,但并没有保护支离破碎的迷啻国。    殷越那个老狐狸,就等着周围的小国将迷啻国蚕食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今天的喜宴,倒是像三方会晤的鸿门宴。表面上一派欢乐祥和,实际上则是暗波汹涌。    封逸正在拜堂,大堂之内聚满了凤国的高官重臣,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今日穿着殷红的喜袍,他身旁站着的就是今后他的妻。  虽然那个女子的面容掩在盖头里,但单看那玲珑的身段都能知道是个貌美的姑娘。    这个女子就是封逸未来的妻,异邦公主,巴扎赤泷的妹妹,巴扎羽非。  封逸的眉眼染着淡淡的笑,唇角都不自觉上扬,望向他身旁身影的眼神温柔如水,仿若含着极深的深情。  那种眼神,从来没出现落在自己身上过。  呵,他倒是过的幸福得很!    森络抿抿唇,沾了沾酒杯,这酒真涩。  她表面上看起来仍是云淡风轻的,心底却涌起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一瞬间袭上心。    森络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用力收紧、收紧、再收紧,她不着痕迹地咬了咬下唇才控制住自己。  别人不知道,但是封逸肯定知道,他迎娶的新娘子他爹就当年帮着殷越篡位的帮凶!    她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忽然之间,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怎么可能?森络摇了摇脑袋,想将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摇出去。  不!......不可能!……不!.......那如果可能呢!    思及此处,森络像是稍有出神,眼睛一瞬也不眨的盯着那个正在拜堂,脸上染着笑意的男人。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他从没有爱过自己,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作出那样玉石俱焚的事情?  森络啊森络,时至今日,你怎么能还对抛弃你的人心存幻想?人就算犯贱,也该有个界限吧!  看清楚,他已经是别人的了!    森络轻轻阖上眼,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微乎其微地勾了勾左边嘴角。  是了,根本不可能。 别想了。    喜宴的节奏很快,转眼就到了敬酒的环节,虽说观礼的人多,但此刻有资格留下来的一个大厅也就坐满了。    殷戾心思单纯,参加过不知道多少皇兄皇弟的喜宴大典,他并没有意识到有封逸这场喜宴的特别之处。  被困在府里有两个月之久,一向好耍贪玩的殷戾都快逼疯了,此时跟一众兄弟姊妹乘着这个契机难得碰上面,玩的很是开心。    特别是十六公主殷灵儿,整个人都贴在殷戾的大腿上黏人得很。    与那边的欢快气氛不同,森络这边就有些箭弩拔张了。    异邦统领赤泷不去灌新郎官封逸的酒,反而围在森络身边打转。巴赫和哈努儿虽然没有凑进来,但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森络的动向。    除了他们,还有殷越一言不发的坐在高位上品酒,时不时与封逸的新晋岳母拓拔初珑说上两句。但是,他锐利的目光可是不止一次的往这边不经意的划过。    那些在战场上的男人们都吃过森络的亏,遭过森络的道,知道她的厉害之处。    如今森络头回盛装打扮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很是惊艳了他们。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森络相貌不凡,但男装的利落清俊与女装的冷艳逼人的差距还是十分大的。    这其中最甚者当属异邦统领巴扎赤泷。    赤泷早在五年前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森络的时候,就将她当作征服的对象。  在他眼里,像森络这样同时具备美貌、武艺与才能的女人,简直就像是生来就是为自己制造的不二人选。    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这样的男人能与之相配!    只是,他摊上了个痴心的妹子,不过操心了一下自己的家事,转眼过来森络就已经嫁为人妻。  嫁的还是凤国出了名的草包傻皇子!说实话,赤泷实际上是很不服气的。    异邦从来都是强者为王,原本赤泷就很是瞧不起殷戾这个傻皇子,如今变成情敌就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样想着,赤泷也是这样做的。    “森络,好久不见。”  赤泷最终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艳,一下子走到森络面前。    “嗯。”  森络微微抬了抬眼皮,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赤泷,发出一个简单的鼻音算是应承。    赤泷瞧见这样的反应,心底又像猫挠似的痒起来。森络越是冷淡,他的征服欲就越强。他执起酒壶就个森络敬酒,森络也不矫情,接了过去。    殷戾恰时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妈的,阿戾不过走开一小会儿,就有长得“奇奇怪怪”的男人来勾搭阿络。阿络长得好看,但阿络是老子一个人的媳妇儿!哼!  老子的媳妇儿谁都不准肖想!    殷戾一股子醋劲儿上来就扒开小十六的手大步朝森络走过去。  他挺直了背脊,一改以往笑嘻嘻的样子,动作潇洒,宛若龙行虎步,过去就像宣示主权一样的揽住森络的肩膀。  “他是谁?”    “呃……”森络突然有点不适应,一时间有些惊到了,回答的就有些慢了“异邦统领,巴扎赤泷。我的……旧识。”    森络这一慢加上“吞吞吐吐”的样子,咱殷戾皇子可就不开心了。准确说,他不爽极了。    说是旧识,媳妇儿打了七八年仗哪能跟这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是旧识。肯定是来招她的花蝴蝶!哼!    殷戾心里这样想着,手臂又紧了紧,将森络往这边跟拉了几分。  森络被勒地有些紧,心里还不明白这个傻小子今儿是哪里不对了,抬眼去看他。只见他像是有些生气地学着自己平日的样子勾着嘴角,一瞬间看起来多了股子冷峻的……邪气。    呃…….她这是教坏小孩子了吗?  森络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她稍稍用力,和殷戾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殷戾醋劲上来,手臂使得力气大得很,仿佛要把森络融进身体似得,森络有些难受,才稍稍拉开一点点距离,但殷戾就不那么觉得了。    他的小脑袋里不停的想着一句话:媳妇儿推他,媳妇儿推他!媳妇儿当、着、花、蝴、蝶、的、面、儿、推、他!    她的背脊还直了直,看起来很是紧绷的样子。    呜呜,她紧张那个男人!哇~想想都难受!    虽然殷戾心里止不住地冒酸泡泡,但面子还是要绷住的。  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里带着凶光,与赤泷四目相对起来,一时间空气都有些紧绷。    其实,森络确实是紧张了,但她紧张的是殷戾。    说起赤泷,其实是个连森络都有些头疼的家伙。  原因无他,因为他比森络还狠,且锱铢必较!    别看赤泷长得人畜无害的样子,身形颀长好看,身材看起来健硕有力,五官硬朗充满异域风情,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还露着虎牙看起来阳光得很。    但是他的性子,真的是高傲嚣张得很,霸道果决加上狠毒大胆就说的就是他。偏偏他还是个绝世的行兵奇才,才能武艺举世无双。    他那双好看的星眸还时常毫不掩饰地闪烁着野心与欲望,以及对自己的痴狂。    以前森络一个人是毫不在意的,以自己的本事,赤泷是奈何不了她的。但是赤泷刚刚看向殷戾,眼里那股子凶狠一下子惊醒了森络。    这个男人,想要对殷戾下手!  不自觉的,森络挺直背脊,哪怕还在殷戾的怀里,肃杀之气就往外冒。    她绝不允许,赤泷动她的人!    赤泷邪笑着露出虎牙,迎上两人的目光,明明笑着却让着觉得不妙极了。    一时间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危险又紧张,一触即发!    “嘿,你们在干嘛?”  最后,是七皇子殷靖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他看似毫无察觉地走过来,将森络与殷戾一齐邀请过去,与一众皇子划拳喝酒。“十弟媳,上次十弟为你挡了酒,今儿可不行了哈。哈哈。”    七皇子话一出,森络也笑起来,豪爽之极“好!”。    只是殷戾仍是不爽得很,他与赤泷的眼神就像黏在一起,不断迸发出火花,眼神里全是硝烟味道。    无奈,森络与七皇子连哄带架,最后小十六也来帮了一把手才将他拖走。“十哥十嫂,陪灵儿玩嘛。十哥~”    而他们三人走后,巴赫与哈努儿恰巧就凑到赤泷面前去说话,截住了还想拉住森络不放的赤泷。    巴赫敬了赤泷一杯酒,赤泷却看也没看,直接就离开了往皇上与拓拔王妃的方向走去。    那几个人离巴赫与哈努儿有些远,巴赫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扫了兴,巴赫也不恼,他回到坐席上与哈努儿轻轻碰了碰杯,这时候随便谁看向巴赫就会发现他眼中极大的兴味,半边嘴角勾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放眼整个喜宴,最忙的人非新郎官封逸莫属。    他一改平日滴酒不沾的禁欲模样,笑着在酒桌子间打转。  酒烧地喉咙火辣辣的,他的脸颊都有些泛红,脚步也好像有些虚晃,眼睛就像蒙着一层雾似得让人看不明白。    其实封逸是存着有心思想要再与森络说上一说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森络躲着她,酒已经敬过三巡,他却连森络的衣角也没见着。    饶是像他一样清冷的人,此刻也难免生出戾气。  他的新妻早已被送到新房里等着他了,封逸却接近子时才从大厅喧闹的人群中走出来。    离开厅堂的封逸却并没有直接往喜房的方向去,他喝了不少酒,脸上也染上红晕。但自打离开厅堂的那一刻,他的脚步就不再虚晃,目光清明冷淡,丝毫不像刚刚醉熏的人。    他徐徐踱着步子,步履极慢,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宰相府里的月色很好,如水倾泻了一地,封逸就在这一地月光里徘徊。  离人群远了,他才像摘面具一样卸下面上的喜色,露出有些悲伤的神色。    终归,自己还是做不到的吗?不,封逸你必须做到!    他胡乱走了好一会儿,最后竟遇上了落单了的殷戾。醉意一瞬间像是涌了上了头,封逸无意的就往殷戾的方向去了。    殷戾原本是出来小解的。  奈何从没来过宰相府,被小厮带到茅房后出来竟没用的迷了路。    他正懊恼着,坐姿极其不雅地一块石头上坐着,哪知抬眼就见着今日穿着喜袍的俊美新郎官往自己的方向走了来。    殷戾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几番下来才确定是真的。他欣喜地拍了一下大腿,往封逸那边走去,心道终于找到识路的主儿了!  只是,等他走近了,才发现这位主角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本着想快点回到媳妇儿身边的心情,他还是试探性的开了口“那个,封大人,你可知道厅堂如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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