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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长的指甲化作利刃,隐约闪着点寒芒,猎食者的手不费多大力气便能轻而易举地破开猎物的胸膛。  那是种非常柔软的质地,有被包裹的感觉,带着毁坏东西的恶劣快感,令我一度着迷。  我的指尖先是刺破了几乎起不了多大阻拦作用的皮肤,然后由表及里,戳到了温度略高的心脏,指尖在即将戳坏心脏的刹那就分开手指,爪状的手敏捷地握住大半个心脏,手腕一翻,轻巧地从血洞中抽出。  不过眨眼的工夫,一颗还有着活力的心脏就被完整剥离出来。  随着手离开空洞的伤口,血才后知后觉地、淅淅沥沥地喷洒下来。  “有痛感吗?”  “不太明显……”西里斯的眉毛抽了抽,紧盯着我的手上,“好了,我现在没什么要死的感觉,能不能麻烦你先把我的心脏还给我呢,亲爱的莉莉小姐?”  血淋淋的肉球球还乖乖地待在我的手上,软乎乎、湿乎乎的。  闻言我不由自主地抓握了一下它,黏腻的血液包裹着,捏在手上的感觉实在不是很有实体感——要不是它有温度且还在鼓动的话。  “好吧,看来可以进行下一项了。”我把手上的东西连带着血管,都一股脑给他塞回去,“不过说实在的,我以为你还是人类……这么看来……”  恐怕之前被注S成功的人也和你差不多吧——但是我不太确定,你们算不算我的同类。  至少那些影视作品中提及的“缺陷”我都一一尝试过,并没有在我身上应验来着,光这一点我就甩你们好多条街了。  “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也是刚知道这点。”西里斯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心塞,我竟然从他深沉的蓝色眼睛里看出了“无辜”“可怜”“迷茫”几个词儿。  西里斯好像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他没有说出口,反倒是顾左右而言他:“为什么你这么的……气定神闲?难道是我想的那样?”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侧身拾起了银匕首,“接下来,也许你愿意亲自选个‘开刀’位置?”  西里斯表情震惊:“好吧,莉莉,我知道你对‘活体实验’这种事情很有热情,但是我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用各种极端的方式‘自残’过吗?不得不说,莉莉,你可真是个实验狂魔……怪不得能和我哥哥走得那么近了。”  “别误会,我们那是表面“同好”罢了。”我漫不经心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把血污在自己深色的衣服上蹭了蹭。  本杰明才不会拿自己做试验呢——所以这么相比之下,难道我和你不是更相近吗?  “这是最后一个实验了,对吧?我开始后悔同意你的‘邀请’了……”  “噢。选个位置?”我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识破他想当逃兵的意图。  西里斯往后缩了缩:“莉莉啊,我会配合并不是因为我但求速死,反而是因为我觉得了解自己的缺陷是更安全的做法——所以,能不能请你稍微,稍微温柔一点?——你应该也不想面对一具死透了的‘西里斯’吧?”  “噢。”有这么夸张吗,为了他的安全我还带上了一管自己的血呢。  ——不过我的确是希望今天不要有用到它的机会,毕竟西里斯现在没有什么明显的毛病,我有点怀疑这一管血注S下去,能送他更快地归西。  “噢。那还是我来选吧。”我把匕首向空中抛了抛,银色的匕首在空中轻巧地划出两个优美的圈又回到我的手上,“从不那么要紧的位置试起吧,你说呢?”  西里斯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刚刚才愈合好的胸膛,它平平整整且光洁如初,要不是地上还有几片红色花朵,恐怕都要怀疑掏心什么的是个幻觉了。  西里斯的表情一时间有点,呃,视死如归:“这是最后一个实验了,莉莉!  我有点无奈地点头:“好吧,胆小鬼,最后一个。”  西里斯松了一口气:“唔,我想我准备好了……那就……来吧。”  “鉴于你似乎仍然存有‘不明显’的痛感——你就忍着点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地捅伤了西里斯的胃。  胃酸只有乖乖待在胃里才能对自身不产生破坏,选在这里,不算保守也不算激进,是个恰到好处的选择。  西里斯动作非常迅捷,立马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匕首,让它继续留在伤口处,不让我□□:“莉莉,等等!”  啊?我疑惑地偏头,有点奇怪他怎么动静这么大。  西里斯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来,他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我,人却一点一点往地上滑,就像双腿不能支撑他继续站下去似的。  西里斯努力地指挥舌头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不太听指挥,说话显得格外的困难,还夹杂着一些呼吸滞塞的喘息:“有点,不对劲……”  我从善如流地松开手,任由他握着把手,让匕首堵住伤口,不制造更大的缺口;但这于事无补,西里斯终于滑落到地上,脸色越来越苍白,血和胃酸争先恐后地从匕首与伤口的缝隙涌出,淌在地上,一点一点覆盖了掏心脏的时候制造出的“血”花。  “你还好吗?”话音刚落,我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因为西里斯现在看上去糟透了。  他的脸有些扭曲,甚至有些狰狞。  这倒不像是疼痛导致的,而是某种……我想起了“红色饥饿期”被我捕食的家伙们的表情。  ——啊,对,是濒死的灭顶恐惧。  咦?西里斯怕银制品吗?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半蹲下去用一边的膝盖支撑西里斯的后背,不让他完全躺在地上。  “嘿,你不会有事的。”我直视西里斯,安抚地笑了笑,一种微妙的直觉促使我没有及时地给他用上我的“急救药”,“等你真的死了,我再救你。”  西里斯睁大眼,眼底露出了“怀疑”的情绪——我猜他大概是以为他听错了;西里斯张张嘴,却发不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西里斯的眼睛开始涣散,像蒙上了雾气。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生命力在逐渐流失——这一定不是个美妙的体验,死过一次的我非常清楚这种感觉。  可是那又怎样呢?  如果说害怕死亡的人是因为不知道有永生,现在明知永生是存在的,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理应无所畏惧。  ——尤其是“死亡”之后才会“迎来新生”的情况下。  现在的我信仰自己的预感,但是它又是那么捉摸不透的东西,所以并不能让旁的人也轻易相信它。  所以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坚定地凝视西里斯空洞起来的眼睛和放大的瞳孔,然后告诉他:  “再过一会儿。”  “很快的。”  “马上就会出现了……”  “新的你。”    我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挺括的西装,笔直的背影,鸽子灰的头发——我能想象出他那琥珀色的眼睛是多么的冷若冰霜。  我默默地吞了一口唾沫。  他既然找到这里来了,就说明我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好吧,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办法、也没有什么手段可以掩盖自己的行踪,所以暴露的确只是时间的问题。  该死的,哈利是说了那些人没办法轻易来这里,而这才两个月啊,就有人找上门了!  ——我都怀疑是不是哈利那小子出卖了我。  有可能吗?不可能吗?  先生叫我“远离孤儿院”,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觉得我们站在这里有点傻吗?一号。”男人说,“明知道跑不掉,不如乖乖和我回去。”  我看着这家伙,一句话也不想说。  天知道宿管阿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没看到这人瞳色都和我不一样吗,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家长”!  好吧,黑色和琥珀色好像都是这个国家的常规眼睛颜色……  那头发颜色呢?这么“洋气”的脸为什么……  好吧,这个国家的人喜欢染发。  我:啊,包容度太大了也是个麻烦。  “你最好快一点决定。”男人的狼瞳紧盯着我,金黄色的眼睛中带一点红棕色总让我想起日落。  我毫不怀疑我如果不马上动作,倒霉的绝对是我。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我僵硬地笑着和路过的同学说了声“帮我请假”,就故作淡定地拉着男人的手走了。  我讨厌和别人皮肤相触,但是如果这能恶心恶心比我还厌恶肌肤相亲的这位,那也是值当的了。  刚走出了监控范围,我就被男人毫不犹豫地甩开。  我默默地看着他冷着一张脸,一脸厌恶地用消毒液喷手,用帕子擦干净,最后打火机烧掉帕子……  哇,心里贼爽。  ——我绝不承认这是精神胜利法。  “上车。”男人眼神都懒得给我,声音极度的不耐烦,冷得能掉冰渣子。  惜字如金,一如既往。  我张了张嘴巴,实在想问点什么,可看着男人甚至不想施舍一个眼神的样子……  我:MD,算了,就算世界上只剩下我和他,我也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本来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个人。  ——这条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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