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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知道,当我们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究竟在哪里?

100.

最终我还是得到了答案,从叉叉的嘴里。

我和董希争执不下,董希全部心思都在古文的名词解释,早就忘了第一道题的内容,我说话没经大脑,直接开口问叉叉。

问完才发现问错人了,和叉叉提语文就是单纯的没安好心火上浇油。

“你再跟我提语文我就把你攒成球。”叉叉恶狠狠的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但又在我去阳台上晾衣服时凑到我身边,“我记得是选D吧。”

她揉了揉鼻子,她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不在乎。

一颗石头落了地,我们两个讨论了半天,我果然选错了,二分,OUT。

叉叉的开心对我从不隐瞒,她再次揉了揉鼻子,别扭的笑着说:“语文也没什么难的嘛。”

身后传来舍长的制止:“阳台上那两个,说好了不能对题的!你们要是再对题,就.......就罚你们值日一周!”

100.

下午是英语,今天早自习结束英语老师风风火火的冲进班,又临时下发了五张作文范文,临走前还瞥见了把头埋进书包里装鸵鸟的我,特意走过来关切的说:“作文好好写啊。”

论记仇,没人比得过这个阴险的英语老师。

叉叉在我旁边自顾不暇还憋笑的表情,我看着都替她着急。

上床前,叉叉拾起我床上的范文卷子,阴阳怪气:“好好背啊,我们先睡了。”顺便还做出两个打呼的声音。

我盯着她的背影,诅咒她语文默写一定要挨罚。

结果真的一中午没睡,我这个人也有侥幸心理,想着挑几篇“疑似重点”背一背,临时抱佛脚就好,但是同时我又怂,总想着万一我没看的那几篇就是考题呢?万一呢?万一呢?

每次复习我都能做到“襟三江而带五湖”,有的没的通通看一遍,不然我心里就打鼓,说白了还是不够自信,骨子里就没底气。

我躺下又起身反复三次,一直折腾到十二点四十,干脆拿着卷子坐起来,啃完剩下的几篇作文。

若是十二点半,我心里就总惦记着睡一会儿,哪怕一会儿就行,不然下午会犯困。等到了十二点四十,又变成了就这么点时间就别睡了,睡了也不管用,还不如起来看书。

我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其实临时抱佛脚根本就没用,我记得初中我妈为了训练我的记忆力,花费了我一个星期的暑假时间去上风靡林城的记忆训练班,那个班的作业也是变态异常——正倒背圆周率一千位。

而我懒,又觉得背这个全无道理,每天都是上学路上抓紧时间苦读,好像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后来事实证明蒙混这种事情的概率相当于哈雷彗星撞地球,概率极低。

我从小就知道,而且英语和圆周率本质上是一样的,让我念几遍就能记住的,只有小时候的打油诗。

所以我对走到考场就把中午背的作文全忘干净的情况一点也不抓狂,我却对另一个事情好奇,既然我早知道我会忘光,干嘛废掉午休硬要背呢?

学习之路处处无解。

到底还是有些困,我跑去厕所洗脸,正巧碰到苏正阳从另一侧的楼梯冲上来,我们两个在男女厕所门前站定,相视一笑。

“十分啊,记着点。”我两个食指拼在一起,做出一个十字型。

苏正阳一如既往的臭屁:“切,你看着吧。”

我洗完脸出来时,苏正阳已经走远了,他的考场和我同层,但是和我的相隔两间教室,他双手插兜,正在和旁边的男生说话。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识了项岩。

正在发呆,董希不知道从哪跑来,扑到我的身上,我被吓了一跳。

“啊...啊...你来干嘛...的。”

“上厕所啊,还能干吗。”董希奇怪的看着我,“你慌什么?”

是啊,我慌什么,我回头看,苏正阳和项岩已经进班了。

“哈哈,紧张...紧张。”我笑着打圆场。

“也是,好好考吧,不然英语老师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回班,她进厕所,分别两秒后她又从厕所钻出来。

“宁晨,加油啊。”

“恩。”我点点头,看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考完一起吃晚饭吧,我去你们考场找你。”

101.

我不明白董希为什么要找我吃晚饭,西楼下楼的楼梯有两个,一个是东西楼之间的主楼梯,一个是西侧尽头的小楼梯,我的考场在西楼中心位置,离每一个下楼通道都很远,而董希的考场出门右转就是主楼梯,她干嘛要逆流挤过人群来找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我们考场的老师收卷子极慢,还非要清点了数目才放我们走,难不成我们会故意藏起自己的卷子然后得零分吗?

“抱歉抱歉,监考老师太磨蹭了,等很久了吧。”我冲出教室,董希已经等在门口,视线在我身后,不知道在看什么。

“快走吧,不然就没得吃了。”我没多想,饥饿使我质壁分离,我抓着她的手就朝着主楼梯跑去。

董希一转身就挣脱了,然后指了指另一侧:“从西楼梯下去吧,人少,现在高三也放了,主楼梯都是人。”

也好,我就是墙头草,最喜欢执行“乍一听很有道理的事情”,全然不过脑子,我姐说我就是电话诈骗犯最喜欢的那种人。

没过几分钟我就知道了董希费了这么大来找我,又舍近求远跑来西楼梯的原因。

苏正阳他们的一考场就挨着西楼梯,从这里走一定会见到项岩。

董希的小心思就摆在明面上,我被考试蒙蔽了双眼,居然到现在才看见。

我知道董希喜欢项岩的时候还是在夏天,转眼间秋天飘落,冬日走到中场,她的暗恋也已经度过了三个季节。

春天快要来了,万物复苏的季节,但这喜欢注定不会迎来什么转机和惊喜。

没有回报,却心甘情愿,说的只能是暗恋。

我们都清楚这些,所以看着董希好几次跑厕所只为了路过七班后门,却在路过时死盯着脚尖不敢抬头;看着她体育课坐在操场一角,和我们说话时眼角余光全都是操场另一角;这么冷的天气,她仍然坚持着不穿外套参加升旗仪式,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样臃肿,中午会帮全宿舍打水,只因为那是那个人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董希也和我们附和着骂过梁嘉康,说心怡就是缺心眼。

结果到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差别。

谁又能评判谁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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