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墨修看着郑平渊的神色,诧异地问:“这个烫手的山芋,难不成你还真准备接下来?如今真相如何尚未可知,不能单凭这姑娘的一面之词。退一步讲,就算是冤案,你现下又没有什么官职,如何去管?”
郑平渊轻轻叹了口气,坐下缓缓地说:“冯兄你不明白。第一,我也不相信这位陆丝清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第二,我们郑府对这位陆姑娘实在有所亏欠,如今正是投桃报李之时,岂能置身事外?第三,如果事实确如云儿姑娘所言,陆姑娘是被人栽赃陷害,那么若是追溯起缘由来,只怕多半还是由鸢儿之事引起的。有此三项,虽明知此事难办,我也只好自不量力一回了。”
冯墨修听得糊涂:“什么?”他又皱眉问,“你们说的这个什么陆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郑平渊看了冯墨修一眼:“这位姑娘,你是知道她的——上次你听说她的事,还对她极口称赞。她正是两番救了鸢儿的那位。”
冯墨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她!”他想了想,点点头说,“若是这样,你的确没有隔岸观火的道理。只是此事尚须从长计议。”
郑平渊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尤安说:“我担心狱卒若受了那县令的指令,只怕会在开审之前,对陆姑娘动用私刑。你立刻回府支些银子,先去狱中打点一下,断不能使陆姑娘在里面受到一丝伤害。”他又补充了一句,“银两方面不必吝惜,过后我同祖母解释。”
尤安答应着去了。
郑平渊想了想,又看着冯墨修说:“冯兄,此事还须你从中帮忙才好。”
冯墨修问:“我能做什么?”
郑平渊思忖着说:“我知道你同王员外的大公子有些交情。东西既是从王员外家中被盗的,其中实情,王府中人自然知晓,我只担心这里面隐藏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你毕竟是这件事的局外人,他们自然不会对你设防,我想请你暗中去探听一番。”
冯墨修皱眉思索着问:“你是怀疑王家同官府串通一气诬陷那位姑娘?”他摇了摇头,“你这推断太过大胆了些。不可能吧?”
“先不要过早下结论。”郑平渊站起身来,看着冯墨修说,“此事就劳烦冯兄了。不论实情如何,都要尽快通知我。我回府专程等候。”
冯墨修思索着点了点头:“好吧。我先去探探情形。”
郑平渊回至府中,立刻叫来府里的林管家,思忖着说:“林叔,上次我曾偶然听你说起你们这位兰溪知县的劣迹。这种事情究竟还有多少,你细细说给我听。”
林管家见问,便愤愤然将李谦这几年在兰溪的行迹一一细说——如何滥用酷刑,致人死亡;如何私收贿赂,颠倒黑白,以曲为直;如何借征收赋税中饱私囊;如何为了讨好某位上司而强抢民女等等,足足说了近一个时辰。
林管家叹道:“摊上这么一个县令,兰溪的百姓都敢怒不敢言,私底下都巴不得他早日调离这里。”
二人正说话间,忽听见下人禀报说:“冯大官人来了。”
郑平渊忙说:“快请。”话刚落音,却见冯墨修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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