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五月,天气渐热起来,对于高府和郑国公府而言,这段时间可谓是近几年来最忙碌地时候了。
巧儿走后,司徒娑伽欲从素云、四儿以及高府的几个丫鬟中挑选一个最机灵的代替巧儿,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在身边伺候,被阿蛮阻止了。
阿蛮道:“公子和夫人都担心素云姐姐、四儿姐姐有可能是洛阳的大公子的眼线,虽不知道大公子有什么意图,让她们伺候小姐总是不妥。高府里的人除了小翠姐姐之外,其余的都不熟悉小姐的习惯,难免伺候不周,可姨妈跟小姐去了杨府之后,夫人身边只有小翠姐姐一人了,总不能让其他人来伺候夫人。”
司徒夫人、高夫人和司徒娑伽都在欣赏郑国公府送来的嫁衣,听到阿蛮如此说,司徒夫人随口一问:“阿蛮,照你这么说,还有谁适合贴身伺候无念?”
“让阿蛮来当小姐的贴身丫鬟再合适不过。”阿蛮跪了下来,坚定地答道:“我虽然没有巧儿姐姐那么熟悉小姐的作息习惯,也没有其他姐姐聪明,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绝不让她不开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冲动代替巧儿的位置,或者这样才不会再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她也能发挥自己的用处,又或者只是要报答司徒娑伽对她的照顾,想要磨平巧儿的离开在小姐心中烙下的痛。
这段时间都是阿蛮代替巧儿照顾司徒娑伽的,其实在司徒夫人等人看来,阿蛮比巧儿更乖巧更聪明,但碍于答应了李三娘不让她当丫鬟,一直没说出来。如今阿蛮自己提了出来,她们自然都是很高兴的。
李三娘听说此事之后,只问了阿蛮一句话:“你当真不后悔吗,巧儿宁可嫁给一个穷人,也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你确定你要代替巧儿的位置吗?”
阿蛮回答得十分干脆:“不会后悔,我不会一辈子当丫鬟的。”
因此阿蛮成了司徒娑伽的贴身丫鬟,每日与素云、四儿为婚礼忙碌准备着,三娘担心她不熟悉规矩,每天晚上反复叮嘱婚礼流程的注意事项、到郑国公府之后的礼仪等等,以确保未来每一步的万无一失。
五月初六,由高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到郑国公府行了送妆礼。司徒将军的幼女出嫁,送妆队伍浩浩荡荡,箱柜、被褥、首饰、衣服、绸缎、文房用具及金银器皿用箱笼装着,队伍长得不见首尾,一时之间成了长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五月初七,仍是由高夫人作为福寿双全的“好命婆”到杨家行了铺房礼,至凌烟楼最高层杨济的卧房处铺设帐幔、百福被及红烛、果盘等其他吉祥物件,命素云与四儿看守房中,等待第二日新人的到来。杨夫人与杨济也各派一个丫鬟守房,大婚前夜,凌烟楼灯火彻夜通明,红烛不灭。
杨济暂时回到了凌烟楼建好前的卧室内,由殊晴和颖姿伺候沐浴更衣,静静等待婚礼当日的亲迎。
初七的晚上,对于高府和郑国公府的下人们都是最忙碌的时候,可是对于司徒娑伽和杨济来说,则需要早早休息,以保持充足的精力迎接第二天的大婚。
平日里司徒娑伽都是亥时三刻左右入睡,而近日她不到戌时正点便躺在了床上。她的心情十分激动,其实难以入眠,可是她必须休息了。为了更方便地伺候司徒娑伽,这几日阿蛮每夜在她的床边铺了铺盖,直接在她的房里入睡,今夜自然也不意外。
主仆二人才躺下,就传来一阵敲门声,阿蛮听到了司徒夫人的声音,不敢怠慢,连忙起来重新点灯开门。
“我知你们该睡了,可有几句话却还想多说一下。”司徒夫人走了进来,李三娘跟在她的身后将房门关上。
司徒娑伽想下床,被司徒夫人拦住了。她坐在床沿,握住了女儿的手,温柔地说道:“一转眼,我的小女儿竟就要嫁人了,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像这样娘儿们说悄悄话啦。你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我虽不舍,却又高兴极了。”
李三娘坐在阿蛮的铺盖上,两人互相依偎着听司徒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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