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半个月,保加利亚人组织起数次攻势,但都是无功而返。
相反,保加利亚人还为此付出不少伤亡,令一些贵族不由得对伊凡产生怨言。
“这些不识大体的家伙!”
伊凡用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怒斥道,“希腊人依然在国内虎视眈眈,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竟然为了些许蝇头小利而内讧?我恨不得将他们通通剥夺爵位,拿去填埋希腊人的陷坑!”
“陛下,慎言!”伊万科知道伊凡如今被怒焰冲昏理智,才会发出如此失智之言。但是,如今军中人多口杂,若是这番言论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流传出去,恐怕会在一众贵族中引起哗然。
“哼!”伊凡冷哼一声,随即默然不语。
他亦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论有些过分了,不过,自从战事陷入焦灼之后,索菲亚大公波戈洛夫就开始发难,向伊凡展示他的政治手腕。波戈洛夫煽动不少中小贵族,让这些因战争而蒙受损失之人胁迫伊凡与拜占庭帝国和谈。同时,暗中遣人在军中散播流言,大肆宣扬伊凡的无能。
本来由于彼得四世暴毙,伊凡称帝时日较短,在贵族中的威望就较为薄弱。伊凡本以为能与拜占庭帝国的战争中迅速积攒威望,巩固权势,却不料拜占庭帝国竟然将战事拖延下去,将伊凡根基不稳的弊端暴露出来。
突然,营帐外响起一阵喧哗。
很快,戍守在帐外的士兵被人推攘倒地,摔了进来。紧接着,波戈洛夫掀开幕帘,大步闯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效忠波戈洛夫的西部贵族,以及那些前些日子蒙受损失而满腹怨言的中小贵族。
波戈洛夫敷衍似地向伊凡行了一礼,随即说道:“臣波戈洛夫,见过陛下。”
伊凡撇了他一眼,脸颊微微抽搐一下,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道:“宫相,此番如此劳师动众,急于面见我,究竟所谓何事?”
波戈洛夫侧身一指,指着那些中小贵族,朗声说道:“陛下,战事拖延至今,我国贵族都蒙受了极大的损失,不少贵族甚至连家嗣都断绝于此,实在是难以再承受如此损失。为此,臣代表一众贵族,恳请陛下与希腊人谈判!”
“谈判?”伊凡讥笑一声,走下主座,目光逼视着波戈洛夫,说道,“希腊人鸠占鹊巢我们的领土,你们身为王国的贵族,却不思如何驱逐希腊人,反倒是要我向希腊人屈服,不觉得十分可笑吗?还有,宫相,你身为王国众贵族之首,本应维护王国各贵族的利益,如今你竟然发出如此可笑的言论,不觉得失当吗?”
“臣就是为了维护王国各贵族的利益,才恳请陛下谈判。”波戈洛夫丝毫未被伊凡咄咄逼人的气势吓退,反倒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如今,近半个马里查河谷地看似已落入希腊人的掌控之中,但是,希腊人却被我军困在这一隅之地,并未有鲸吞整个谷地的实力。陛下只需强硬态度,希腊人必然不敢有染指领地之野心。”
伊凡怒极反笑,浑身颤抖着,伸手指着波戈洛夫的胸膛,低声吼道:“可笑,何等可笑的言论!宫相如何能断定希腊人没有染指王国领地之野心,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我不会将王国的利益,牺牲在如此虚无缥缈的妄想中!”
“陛下,近日军中有流言,言陛下发动此战,不过是为了削弱王国中各贵族的实力,以巩固自己的权位。”波戈洛夫目光炯炯,语气愈发咄咄逼人,说道,“加之,此前的战事,陛下的御前卫队一直按兵不动,未尝不加深几分这番流言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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