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吼……”
保加利亚骑兵的嘴中发出一声声骇人的吼叫声,策马向草甸中的皮洛士等人发起冲锋。密集的人流由山坡上涌下,如同一股扑面而来的黑色的浪潮。
“集结、集结!”
皮洛士高声怒吼着,塔斯举着双头鹰旗帜四处游走,很快,五百内宫骑兵排着长长的一列,立于草甸之上。此时,保加利亚骑兵已经冲下山坡,马蹄声如同雷霆般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他们虽有担忧,但并无畏惧。他们之后的军仆,或躬身举着筝形盾牌,以抵御敌人的流矢;或引弓搭箭,予以敌人还击。
皮洛士位于内宫骑兵的中央,他身穿白底黑边的罩袍,上绣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内衬有一件下摆垂至膝盖的锁子甲,右臂夹着一杆长矛,矛尖微微低垂,如同一名最普通的诺曼骑兵。
在他的身侧,五百名内宫骑兵待命。虽然他们的罩袍没有皮洛士那般华丽,但穿着样式基本并无太大差别。他们这般全然模仿诺曼人的骑兵,也被拜占庭军中戏称为“拉丁骑兵”。
“全军突击!”
皮洛士猛地一夹马腹,率先策马向前冲锋,两侧的内宫骑兵亦随之而动。他们胯下的战马在奔跑着,原本较为缓慢的速度逐渐提升,最后仅五百人的骑兵分队,所爆发出的声响竟不亚于敌人。
两军相距不到三百步,瞬息而至。
保加利亚骑兵纷纷引弓搭箭,箭矢落入内宫骑兵中,不时响起一两声闷哼,箭矢刚穿透罩袍便被锁子甲夹住,令他们并无一人落马。待到两军即将交错之际,内宫骑兵下意识挺起矛尖,迎面直刺;保加利亚骑兵亦是挥起弯刀,准备由侧面劈砍。
刹那间,双方人仰马翻。
高速夹枪冲锋之下,皮洛士直面撞上一名保加利亚骑兵,下意识挺枪直刺,锋利的长矛瞬间洞穿了这个可怜的骑兵。他那身单薄的鳞甲,宛如羊皮纸般单薄,长矛贯穿了这个骑兵的胸膛,撕裂了他的内脏,随即穿透了他的背脊。
从长矛上传来的反震力,亦是震得皮洛士手臂发麻、虎口欲裂,不由得松开了长矛,至于那名保加利亚骑兵已经翻身坠马,被身后的同伴踩得血肉模糊。同样的场景,自然不在少数。内宫骑兵这种模仿诺曼人的全书夹枪冲锋战术,令保加利亚人刚一照面,便损失了不下上百人。
但是,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纵使保加利亚人刚吃了一个不小的亏,可是他们的人数毕竟远胜于内宫骑兵。短暂的慌乱后,保加利亚人重振士气,开始有组织地分割包围内宫骑兵,试图以人海战术,在这里耗死内宫骑兵。
“集合、集合!”
皮洛士在塔斯等数名内宫骑兵的拱卫下,由人群的这头杀到那头,不断呼唤着落单的内宫骑兵。短暂的交锋,已让皮洛士狼狈不堪,不仅身上的罩袍被砍得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破裂的铁环,而且连皮洛士的脸庞都被划破,露出一丝血痕。
不过,皮洛士却狂呼酣战,高声鼓舞着士气,并未有丝毫胆怯。这也让不少保加利亚人注意到他,纷纷集结准备将皮洛士一举围杀在此。
望着下方不断掠过的双头鹰旗帜,伊万科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诺曼人骑兵战术?何等拙劣而又可笑的战术!希腊人,这虽然能为你们争取到少许优势,但是,我手上可是拥有三千精锐的骑兵,你还以为自己能重组兵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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