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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轮残阳落下,马里查河的河畔,每一寸土地已被鲜血所染红。

皮洛士眺望着一地狼藉的战场,数千来势汹汹的保加利亚援军,或是变作一具具尚待余温的尸体,或是成为一个个束手就擒的俘虏。

这时,塞克斯图斯大步流星地走到皮洛士面前,双手捧着金色御剑,单膝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陛下,臣不负所托,已将来犯的蛮族击溃。”

皮洛士伸手接过金色御剑,放到身侧的侍从手中,宛如雕塑的面容露出几分笑意,说道:“不愧是朕信任的伯爵指挥官,不愧是朕所信任的军团,区区一群来犯的蛮族,又怎能击败伟大的罗马军团!”

“朕的‘英帕拉多’,待到此战终了,新罗马将为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凯旋仪式,以纪念你为帝国所作的杰出贡献!”皮洛士俯身将塞克斯图斯扶起,随后伸手指着波光粼粼的马里查河,夕阳的余晖下,马里查河的河水散发出粼粼金光,令人沉醉。皮洛士语气虽然平淡,结合此景此境却增添几分令人动容的激昂。

塞克斯图斯闻言,脸色并无多大变化,淡然说道:“为陛下效命,当属臣之本分,又怎敢祈求过分的虚荣呢?一切荣誉都将归于帝国、归于陛下,臣这点萤光,又怎敢与陛下这皓月争辉呢?”

皮洛士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他清楚塞克斯图斯的身份,以及曹公对他的态度,塞克斯图斯自然不愿与他有过多的接触。不过,皮洛士也不将其点破,毕竟这一点心照不宣的默契若是打破了,仅仅是让双方难堪而已。

塞克斯图斯似乎也猜想到皮洛士的心思,连忙转移话题:“陛下,此番战役,俘虏了保加利亚人约有千余人,如何处置他们,还望陛下向臣明示。”

“俘虏……”皮洛士沉思片刻,忽然说道,“朕曾记得,昔日帝国之主巴西尔二世,曾采取一种有效的方式威吓住保加利亚人,从而收复了保加利亚地区。”

“陛下之言,可是瞽刑?”塞克斯图斯思绪片刻,然后出言询问,

他知道当初巴西尔二世对保加利亚俘虏所施展的残酷刑罚,每百个俘虏挑一人保留独眼,其余俘虏皆挖掉双眼,由独眼之人引领回国。正是这种残酷的瞽刑,使得保加利亚沙皇塞缪尔见到归国的俘虏后,被吓得中风病亡,造成权力中枢混乱,间接使第一保加利亚王国灭亡。

“正是瞽刑,当年大帝巴西尔二世,就是凭此威吓住保加利亚人,从而征服保加利亚地区。”皮洛士盯着塞克斯图斯,双眸中闪烁着充满野心的烈焰,说道,“昔日巴西尔大帝所缔造的伟业,我皮洛士·科穆宁亦能再现!”

“陛下之雄心壮志,自然得到全能的天父所庇佑。纵使万死,微臣亦会辅佐陛下完成这一伟业!”塞克斯图斯微微垂首,语气愈发恭敬。却避开了皮洛士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

很快,皮洛士对保加利亚俘虏的处置,便在全军中传遍。不论士兵们有何想法,那些保加利亚俘虏纷纷哗然,随即暴乱,企图夺路而逃。但是,这些手无寸铁又伤痕累累的俘虏,面对以逸待劳的拜占庭士兵,自然是徒劳无功。他们的暴乱,反而引来一场更为血腥的残酷镇压。

之后,原本心存不忍的拜占庭士兵,如今已然被激怒。他们忠实地执行了皇帝的命令,于百人中挑一人挖掉一目,其余人皆挖掉双目。一时间,凄厉的哀嚎声在马里查河的河畔久久回荡,俘虏的血液将流畅的河水染得一片猩红。

与此同时,一个一人高的十字架被高高架起。

一开始就被俘虏的迪瓦图斯堡伯爵,以辱骂帝国皇帝、亵渎天父的罪名,被下令钉死在十字架上,任凭乌鸦啄食他的肉体,烈日洗涤他的灵魂。

加夫里尔的手足被木钉牢牢钉死,鲜血顺着十字架潺潺流下,很快便在他的脚下形成一摊小小的血迹。当夕阳的余晖划过他的脸庞,他无力地抬起头颅,睁大双目望着天际,干裂的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诉说什么,最终却只能颓然垂下……

保加利亚王国的都城,大特尔诺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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