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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在乎什么,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牺牲!”甚至,是她的性命。她从不怕死,为了他!她一遍遍地自语着,她仿佛被过去的一切都给缠绕住,那时府门人跑回来,带来他战死沙场的消息,她毅然决然地随他而去。她为鬼千年,只因“情”字害人,这个情,她许是永生不得忘!

然若风,可否告诉我你的心到底是作何想的,若是有机会,我定要探知你真实的内心想法。酒娘,你说说我该如何说你,到头来,你连你最后仅有的一丝尊严都不愿保留,我还祈求你能做什么!

罢了罢了,何必强人所难,你说的再多也不可能让他停下脚步!

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臂弯,这样竟也能让人心安,眼前尽是黑暗。流过了泪,便不该再让人瞧见,尤其是他,脆弱的一面只能藏在心里,让另一个她为她掩盖。重戴上陌生的面具,只当一切真的是没有发生过,千年来,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做的吗。

拍了拍浑身沾染的泥土,她看着他越行越远,竟也没有片刻的犹豫,对他而言,她就是一个陌生人吧。韶关的城门为他而开,又为他关上。虽然只是一瞬,那一抹不甘败却的日光也要从缝隙中“偷溜”过来,照在她身上,散发着它的光和热,她一时避不及,只得以袖挡住,再抬头时,光热已散,城门外头只余她一人,陪伴她的只有被她丢弃的那一把伞,心中苦笑,重拾孤伞,与她为伴,再望一眼,回头也许亦不错。

身后,只留一串血迹,她走多远,血便有多远,似真的要将所有的血液都给流光,似是真的要把所有的动力都耗尽,她的手只得无力地垂着,宽大的衣袖下像是什么也没有,任风吹动。

直到此刻,她才感觉到掌心的灼烧感源源不断地传来,即便是微动一根手指都能扯动到伤口。她将伞向空中高高地抛去,让它向蒲公英一样,随风而落,落到哪儿,哪儿便是它的归属之地。

白布已染红,她的手像是从血水中拿出来的一般,还滴着血,湿哒哒地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止了血,将手中的污秽洗去,能看得出她的掌心已泛白,那是被血水浸泡的时间长了,伤口向外延伸出都已发白,她忍不住地捂住了嘴,一向知道明火厉害,是以她从不会轻易去碰的,只是这样的厉害,已经完完全全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泛白处隐隐还能瞧见暗黑印记,整只手臂已然瞧不出原来的肤色,像是被放干了血,又像是被烤黑的一般,更像是一只骨手只是被套了层皮在上面!这还是她的手吗,这样的手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该早点去观察一下的,掌心的灼烧疼痛开始袭遍全身,她发了神,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彼岸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击的她头脑发晕,完全不知所以然,脑中已完全被“明火”二字给代替,她的伤口无法愈合,只有恶劣地蔓延下去,脚下的步子软软地,走不实,随时都有倒下危险......

可笑的是,当她睁眼时,入目的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她却置身于巨大的水池中,她记得凡人将这巨大的水池称为温泉,她下意识地抬手,看着被明火灼烧的伤口,伤口已有了缓解的迹象,颜色又渐渐地恢复,泡白的伤口下没有了暗黑印记。

她不是该在韶关城外头的草地上躺着吗?没有人的问津,直至她再次醒来自己治愈伤口的吗?她怎么会被泡在温泉中,是谁救了她?

然而,在见到那个人的背影后,所有的疑惑都尽数化解,是真的明白了吗!

他不是已经回了韶关城了吗,可为什么又折返了回来。她问:“为什么?”她又问了他为什么,不是说好让她自己走的吗,难不成又放心不下她,怕她又偷偷地回了去,难道就真的这般的不信任她。

他背对着她,继续自己的事,“你受伤了,再不治愈会死的,这处温泉有恢复伤口的作用!”

所以,他把她带了来,这处温泉确实是个神奇的温泉,连被明火所灼烧的伤口都能治愈,确实不是个普通的温泉,她仍置于其中,身上所有的疼痛仿似都已得到缓解。

“我受伤了,这不正好,我便不会再去找你,你也省的再担心我不守諾言,再偷跑出去......”她该跟她示好的,可话出了口却又变了一番意味。默然是她惯有的面具,她在韶关城外就已定下了决心,那一层面具,若再取下,那么她便是真正地离死不远了。

可是韶关城外她的哀求,她放下尊严,都没能换回她的再一次地停留,如果他再次地走了又该怎么办,她不该那样说的。她突然急了,因为他什么也没有说,如她料想的一般,他出去了!

他是不是又要走了。不再管他,她生气地双手猛地拍打在水面上,水溅得脸上,头发全都湿透,她似是要把所有的气都消失在这拍打上。水面平静,如果她能如这水一般平静,该是有多好!

她闭了眼,温热的泉水浸过她的嘴,鼻眼乃至整个头,她感觉到她在下沉,无法控制地下沉,让这泉水治愈她受损的心灵!

肩头不设防地抓住,随之便是她离开了泉水。“你这是做什么,非得要伤害自己你才开心。”她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遍,心里更是没有一丝丝的怒气。

若风竟然会以为她去寻死,她不过是想在水底安静一会儿,如果这水也能洗涤她的所思所想......

她早已是一个死人,何须再去寻死,她若真的想要去寻死,取了聚凝珠,站在日光下,不消时刻,便可灰飞烟灭,如此再省事不过。

末了,所有的怒气还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一碗温热的汤水至于她面前,她看了眼褐色的汤药,转头看向他,道:“这是什么?”他竟是出去给她拿了汤药,她还真的以为他又走了。

他道:“这对你手上的伤口有好处。”

她接过碗,当着他的面把汤药倒进了泉池里,她道着:“我这伤口受的也是巧,那时你也在,彼岸在散魂鞭上下了明火。明火,也许你不知......”

“明火,较三味真火更甚,若碰之,则伤口溃烂,无法轻易复原!”

他竟也知道这些,可是,“你说得对,但也只是说对了一半。”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明火仅对于除凡人之外的灵者有用,且在这凡世,哪能轻易有这明火呢,是以,汤药,不喝也罢,只是白白浪费了他的心意。

若风以为她要寻死的事,她更是没有再去做过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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