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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师,我以后在家叫他张叔,出门在外则叫他师父,是临潼县一带有名的香料贩子,精通各种香料之途,闻香即识产地、用途、利弊,经常往返西域、南地印度等地贩卖香料。他平日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喜欢行侠仗义,手下云集三教九流之辈,食客武师过百,专为路见不平之事,因此在当地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平日我就跟着张叔及他的门客学些棍棒拳脚,但由于张叔武功一般,所以我在临潼十年之久学到的武功也是不足挂齿,好在我天生神力,对付一般的江湖败类还绰绰有余。这十年中,张叔也倾心教我辨识香料之法,研习各地香料之妙用,故我对香料之道还算窥豹一斑。张叔自觉本身一辈子吃了不识字的亏,花重金请了当地有名的先生教我孔孟之道,所以我的文字功底尚可自喜。我长大后,跟着张叔闯荡江湖,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却能除暴安良,快慰平生。几个月前,我奉张叔之命刺杀一个那贼,不料事竟未遂,昏死刘家庄,有缘结识刘家,但也却有了后来刘家庄的惨案”。

说罢故事,海秦已是悲痛交加,泣不成声。

戒痴听完海秦的身世和遭遇,见海秦言辞真切,神情沮丧,觉得海秦与姗姗的身上一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当下沉吟片刻道:“海公子若信得过贫僧,贫僧愿去刘家庄游说,帮公子和刘家庄解此心结。”

海秦听罢,颇为不信,但又无别法,只好应允。戒痴叮嘱了海秦几句后,便带着海秦重新上路,直奔刘家庄方位而去。

刘家庄管家蓝忠孝领着众人掩埋了姗姗遗体,正自黯然伤神之际,见海秦复又返回,众人大怒,各持镰刀、斧头等农具上前,将海秦与戒痴围个水泄不通。

戒痴见状忙施礼道:“贫僧乃真觉禅寺的戒痴和尚,请各位施主容我说几句话。”

那戒痴和尚平日救困济危,在保定一带颇具名望。众人听得来人便是菩萨心肠的戒痴和尚,纷纷回礼,礼成后均缓缓睥睨海秦。

戒痴把遇见海秦的始末给众人陈说一番后,意味深长曰:“各位施主不妨细想,姗姗不应是海秦谋害的,因为海秦并无谋害姗姗的情由。按俗世之理,图色图财之说都于理不通啊!若要贪图财色,娶了姗姗就是,财色兼收,何必要杀死姗姗?何况诸位都知道,几个月相处下来,姗姗海秦已互生爱慕,为何后来的情势却改弦易辙?退一步讲,海秦既然杀死珊珊,却为何要自寻死路?祈众位仔细祥察,其中必有蹊跷。”

戒痴一席话,说得众人纷纷点头,海秦也暗自惭愧,亏自己还读过十年学塾,怎么会如此混沌,理不出头绪呢?

戒痴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个家丁问道:“大师,可是我们亲眼所见姗姗小姐指认海秦乃是凶手啊。难道姗姗小姐临死之前还要说谎不成?这又作何解释?”

那戒痴定了一下,继续说道:“个中缘由我一时也说不上来。诸位均目睹姗姗指认海秦是凶手,贫僧也自认海秦所言不虚,两方当中必有一方所言非实。如今姗姗已殁,无从与海秦对证,这可如何是好?”

猛地,戒痴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莫非有人化作海秦容貌行凶,使姗姗误认乃海秦所为?”言罢捋须而思。

众人均觉匪夷所思,戒痴又道:“据我所知,江湖上有一个叫珠玑的武林高手,行为不端,善易容。每每作恶,必易容成他人模样,使人误认,往往致被易容之人遭江湖唾骂,百口莫辩。莫不是整件事与珠玑有关?可是她为何要假冒海秦杀死姗姗呢?诸位稍安勿躁,出家人不打诳语:无论多久,我必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看这位海公子慈眉善目,志虑忠纯,绝不像是杀人凶手。贫僧在此给海公子作个保,望各位施主允诺。”

众人听戒痴分析的头头是道,眼下又无他法,只好表示先不追究海秦的过责。海秦提出要到姗姗的墓前祭奠,蓝忠孝勉强允诺了。

海秦双膝跪于姗姗墓前,点燃香烛上敬,掬一抔泥土缓缓搓落,忆及与姗姗的点点滴滴,顾起姗姗的音容笑貌,不禁泪如雨下,心如刀绞。戒痴见他哭得极为伤心,怕他晕死过去,上前轻轻拍了拍他后背,以示怜慰。

海秦自知香魂已黯,多哭无用,以是止住啜泣,起身站立,捏捏怀中的步摇,对着坟庐大声唱道:“清苑故里肇逢君,笑靥顾盼无右伦,路迢山重青鸟倦,阴阳永隔如商参。”

唱罢,拜别众人,跟随戒痴步出刘家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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