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军好似有些蠢蠢欲动,而那些陌刀军队,亦也不是准备束手就擒。
两支军队间显得有些剑拔弩张,而那些弩车,也还是能够带来巨大的压力。
就在这时,从宫门中,慢慢地走出了一个太监。
太监,便也就是个太监,一个老太监。
他走路不紧不慢,神情也是冷漠自然。
虽然说是走在了两支军队的包围之下,但是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紧张之色。
他看着军队,就好似是看着一群有些强壮的蚂蚁。
他说,
“闹剧,当是该结束了。”
所以,便随着他的一挥掌,天色都随之变得有些灰败了起来。
看着这般景色,张旸错开了那柄显然也是准备离去了的刀,望向了那个老太监,有些压抑般的怒吼道。
他说,
“你越界了。”
可是老太监却显得并没有什么所谓,他说,
“天,总也该快亮了。而这等闹剧,本就不该闹到天亮。上面那位的意思是,尽快解决。”
所以,那个在疆场上暴君的沉默。那些本已绞好了弦的弩车也被默默地推进了黑暗处,成为了真正的摆设。
一个有些好笑的摆设。
……
也许,喝过了酒,便就能称作了朋友。
他喝了他的酒,所以他对他知无不答。
他问,
“错事?又能有多错。”
他笑着答,
“很错很错,最起码,在她那里,这便好像就是背叛。”
“背叛了她,进了朝堂?”
“算是。”
“那倒是巧了。”
徐攸笑道,
“我倒是离了朝堂,转道来了这里。”
“所以,你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位好似俊俏的忠臣望着徐攸,轻笑道,
“那个已经被遗忘了许久的身份、”
徐攸滞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我想倒是你是猜错了,我当时虽也算得是朝上的,但是与你想的那般,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有能有多大的差别。”
“很大很大,”
他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严肃道,
“至少,比你做的那个错事还要大。”
……
那一线烟华所带来的影响,似乎也就要随着那个老太监的出手而化作了无物。
他的手轻轻挥舞,天空也就变得越来越昏暗。
遥遥望去,就仿佛是天边飘过来了一只手,一只能够握住了天的手。
所以他问,
“是想臣服,还是想死?”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好似都要死了,可是他却并不这样想。
他拿起了手中的那柄刀,笑答道,
“那倒是逆了你的意,我既不向臣服,也不想死。”
他说,
“我想活着,报仇。”
所以,他斩出了那柄刀,那柄刚刚他好似已经是出尽了全力的刀。
此时的刀,好似闪着金光,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猩红色。
与那时相比,这刀此刻倒好似是个瑞器,闪着金光的瑞器。
所以老太监的变了脸,便是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咬了咬牙,道,
“我倒是没想到,一个区区逃出去的孽种,竟是能把这柄刀掌握到这种程度。”
“所以这次,你便就只剩了一个选择了。那便是死。”
所以,他说着话,手掌便就落了下去。
刀,也就随着他的手掌,一起斩了出来。
老太监的手好似有些枯白,在那柄刀下,也显得莫名有些无力。
可是随着他手的落下,整个天都好似是下压了一层。
所以他的刀虽也是在斩,但是那种凝涩,却是瞒不过场中的任何一人的。
也许,人们都知道了,便在下一刻,他应该是挡不住了。
刀,闪着金光,可是此时,却是有些明灭不定。
他身后的陌刀军队,也通通地早已经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刀,似乎就要等着他落败的那一刻,便就瞬间绽放出这支军队本该有的芳华,那刹那的芳华,带着些血色的芳华。
所以,他的手虽然在颤抖,很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丢掉了手中的刀。
但是,他还是把刀斩了出去,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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