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呢?那个唯一能救佳蓉的人难道没赶上?
看了看锁在肩头的铁链,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玩完了?
这许多的问题把陆小川的头都给快想爆了,这种非人所能忍受的折磨真让他有种冲动干脆死掉算了。
然而他想起了刚才如花说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要报仇。
我一定要活着报仇。
陆小川又晕了过去,晕在复仇的意念里。
江湖中的人全都知道“快刀萧若”的手快得有如西天的一道闪电。
绝没人想得到他的手除了杀人快,就连写字也快。
仅仅一会的功夫只见好几张纸已被他给写得满满的。
从那天被他们救起,到今天已整整半个月,萧若实在很感激那一对老夫妻热心的照顾。当然他更佩服那不会说话的女人及她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
要不是她,萧若知道就算自己能够不死,恐怕也无法却除身上的毒,还有那条恐将锯掉的腿。
他现在看来身体的状况已痊愈了许多,惨白的脸上也已有了些许红晕。尤其在晨曦的照射下,让人实在不敢相信他就是半个月前奄奄一息的“快刀萧若”。
除了大腿的伤处偶而还有些麻麻的感觉外,萧若其它的灼伤已完全结疤脱落。
他已准备离开,因为他不得不走。
纵然他有一千个想留下来几天的理由,也抵不过一个要去寻找陆小川的理由。
他知道这船上的每一个人都会反对自己的决定,可是他不能不这么做,毕竟这些天的夜里他从没有安安稳稳的睡过一个好觉。
每晚他都作着恶梦,梦到了许佳蓉的惨死,更梦到了陆小川混身是血的凝望自己。
舱门被推了开来,萧若知道每天这时刻丫头一定会准时的端着早餐进来。
“你早。”萧若望着她如清晨里的朝露,那般清新、那般莹洁,笑着道。
丫头笑了笑,也对萧若点点头。
放好了餐点她看到这许多的问题写在纸上,不觉有些奇怪。
这些天里萧若和她已经笔谈了许多次,彼此之间也熟悉了许多.但每回都是萧若问完问题后她拿笔回答,也都是随问随答,从来没见萧若会这般慎重的把问题写在纸上生怕忘了似的。
她有些明白了,她用食指和中指比了个走路的动作。
萧若点了点头,却看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怅然。
“你知道的,我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她点点头后却用手指着萧若的腿。
“不碍事,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才对。”
丫头开始把碗筷摆好,然后盛了一碗稀饭给萧若。
萧若坐了下来,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半响后他才说:“你知道我没有太多的朋友,所以我不愿失去任何一个我的朋友,当然朋友又有许多种,可是像陆小川这样一个可爱的朋友,就算他的仇家是当今皇上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帮着他……更何况他现在的对手简直已丧失了人性,竟连……竟连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也不放过……”
萧若的声音已硬塞,他实在无法想像陆小川到底是得罪了谁?
陆小川?
好熟的名字。
那女人一直在想着萧若口中的人,她知道她曾听到过这个名字。
一定听过,只是她无法确切的想起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萧若也发现到了她的异样,刚想开口那女人做了一个以指比后的动作后又开始陷入沉思。
萧若虽然无法猜透她在想什么,可是看她的徉子却知进她一定在想着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于是他不便打优,独自一人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望着窗外广阔的江面,欣赏着江面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各式船只。
在水上讨生活的人一定很辛苦。
萧若看到了好些船忙着撒网、收网。
他也看到了好些船载了满船的货物,船家们在船上忙着收缆、扬帆。
他更看到了不远处有数艘快船在江上排成一排拦住了来往的船只似乎在搜查着什么。
他的心底一沉,眼中已浮现怒火。
因为他已认出了那些快船正是前些日子放火烧了自己坐船的那一帮人。
江海盟!
萧若真没想到和这些人还真是冤家路窄。
他的嘴角微微的上翘,他笑了。
萧若的笑能令许多女人着迷,更能令许多江湖中人头皮发麻。
因为每当他对着敌人笑的时候,也就告诉了对方一场不是生即是死的战斗即将开始。
当然现在他的敌人看不到他唇角的笑意。
萧若想得出神的时候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他回过头来看到了那女人手中拿了一张纸上面只写了“陆小川”三个字。
“你认识他?”
那女人播了摇头后又猛然点头。
顾不了其它,萧若喂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人立刻又在一张纸上写着:“我已经知道陆小川的仇家是谁。”
“是谁?”萧若有些失态的追着问。
那女人又写“百花娘娘,我的主人。”
百花娘娘?
萧若想不起有谁叫这个名字,他更弄不清她和她又怎会是主仆的关系。
当然他更急于知道陆小川怎会和百花娘娘结了仇。
“告诉我这百花娘娘是谁?以及为了什么和陆小川成仇?快点,你快点告诉我。”萧若的问话像连珠炮似的。
正当那女人在埋首伏案写着的时候,外面已传来了一声暴吼:“撤网的老头听着,立刻把船停下来,我们要上来检查”
该来的躲不过。
这一声暴吼萧若听了倒没怎么样,因为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那女人却被吓了一大跳,只见她惊慌得脸上已失去了血色,眼睛里俱是惊恐。
她慌乱的停笔,然后推开萧若弯下腰去掀他脚下的一块木板。
萧若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吓.成了这个样子,正在这个时候白发婆婆也惊慌的冲了进来嘴里连声喊道;“丫头,丫头,快,快,快躲进复舱里……”
“为什么要她躲起来?”
“哎哟,公子你别间那么多,等一下你可千万别说出来,否则我们大家都完了……”
白发婆婆一面帮着丫头掀板子,一面回头殷殷叮咛着萧若。
萧若的脑际灵光一闪,他已记起前些口子自己和这帮“江海盟”的人所以起了冲突,不正是囚为他们要搜查一个女人么?
难道他们要找的人正是这女人?
船停了,从快船上跳上来两个彪形大汉。
其中一人嗓门奇大的问:“老头,把你船上的人统统叫出来,快点,否则小心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鸟船……”
“大……大爷……咱这条船已……已经让你搜过好几回了……”
萧若坐在船舱听得很清楚,他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废话少说,老子们高兴就算一天搜个十回八回你也只有受着,妈个巴子,你们这船上除了你们两个老不死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没有……不,不,还……还有一位搭船的公子。”
“公子?你把他妈的这既非货船又非客轮……”
说话的人话没说完已一眼看到萧若从船舱出来。
萧若背着手,他已发现到这两个“江海盟”的人看到自己虽然有些意外却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
“就是……就是这位公子……”老人惶恐的解释。
那两个人还真没想到这船上尚有客人,不觉拿眼睛上下来回的打量着萧若。
萧若也不说话,他看到了那老夫妻俩用手偷偷地摇着做暗号。
仇人见面理当眼红,萧若却囚为怕引起格斗而招来更多的敌人,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顾全不到那救命的老夫妻俩,于是他强忍住胸中怒火静观其变。
“喂,小兔患子,你到哪去?为什么会搭上这条捕鱼的船?”
喝,还真客气,一开口就是“小兔患子”。
萧若眉蜂一皱,还没表示就看到那老夫妻全用一种祈求的眼光看着白己。
不觉心里一叹道:“我从上江来,准备赶时间去洞庭,一时之间寻不到船,碰巧这船也准备去洞庭,于是就这么上船哆。”
那两个大汉一听后也想不出萧若说的有什么不对,只得再详细的看了萧若一眼。
“这条船真的就你们三个人了吗?”另一人问道。
“是……是的,就我们三个……”老人有些馅诀的陪着笑。
“你这老不死的最好说的是实话,要不然待会搜出了什么,不只是你,你们全都趁早跳江算了……搜”最先说话的人阴鹜的说完后率先进舱。
萧若知道他们绝对搜不出什么,因为连他自己在船上那么久了都没想到船舱里还有个复舱。
然而他却耽心那老夫妻俩会露出什么,毕竟他们表现的还不够镇定。
船舱里一阵敲打后那两个人行了出来,显然他们没有发现。
“老头,记着,如果你们看到了那一条船上有一个长头发长得十分漂亮的姑娘,要立刻通知我们知道不?要不然知情不报的罪一样够把你丢到江里喂王八……”嗓门大的那人已准备下船,悻悻的叮吟着。
“是……是……两位大爷你们放心……我老汉就算有夭大的胆子也不敢知情不报。这……这以后还得多靠各位‘江海盟’的大爷们照顾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那两个大汉似乎非常受用,听完老人的话后嘴里“好”“好”的直点头,一副陶醉在老人的马屁里。
对他们的嚣张,萧若实在看不过去。他不屑的转过头,却一眼发现到一件要命的东西。
那两个人显然不满惫萧若的态度,正想开口却不觉顺着萧若转头的方向也同时发现到那件要命的东西。
这真是件要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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