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习不禁有些尴尬,但见文归宁难怪了许久,确实难怪不出个什么来,便轻声问道“那个…归宁,难怪什么?”
“无事~只是有些讶于,我们之间的缘分”文归宁托起茶杯,轻抿一口,亦然一副贵公子风流做派。
沈习听他如此说道,也无甚可回应的,继而默默又喝起了面前热茶。一杯接一杯的,有些百无聊赖的猜想,古时的闺秀小姐们是不是就整日这样,闲来无事的与一众闺中友人品品茗,聊聊天儿什么的,自得其乐乐在其中?
文归宁见沈习一直盯着杯中茶水默不作声,静坐恬静。他不问话她便不答,也不借机攀谈些其他话题,更不似此前那些女子一般,无礼窥视于他,便更心生好感,轻声问道“沈习因何学医?是家传绝学还是兴趣所在?”
哎!听听…有时,欲知人之修养何在,尽可观其言谈举止,人家也不直接问是否是源于生活所迫或者其他有损体面的因由,硬是把一技之长,糊口之事给升华到个人体现价值与荣耀层面上了。
然而事实并不如此,沈习虽觉惭愧,但仍如实相告,道“都不是,单单只为糊口而已…”说完自己都感觉有些难为情,可出发点毕竟没那么高雅,是人总要食人间烟火的。
“糊口之业何止千百,单单选医,可见原有悬壶济世之仁心”文归宁淡笑又道。
“也许吧,各掺一半”沈习答道。心中却暗自思忖,如果连三餐温饱都成问题,万一饿得眼冒金星给人抓错药了,那仁心与否可就有待考究了…
别看文归宁此时虽说言辞上尚存理性,但究其根本,理智与情感的天秤早已倾斜一边,人多因先入为主而辨人之好坏。恐怕,刚刚就算沈习把自己吹得扁鹊在世犹未及,他都会深信不疑了,幸亏沈习向来比较实诚,这倒是免去许多误解了。
一来二去不觉间,茶色淡,水壶凉,再多话题也该适可而止了。待人散去几时后,文归宁仍坐在亭中,不知多久。
下午的谈话,还算愉悦,沈习待出了别院,回到自己院落的厢房时,门外边的雪堆早已融化为一滩细碎,不见了踪影。见西面,冬日残阳瑰丽如火,又感寒意渐袭周身,颇有些‘人约黄昏后’的意境,不觉失笑。
“夕阳无限好,只是无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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