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切因果,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文归宁如是想着,他是信这些神佛之说的,若上苍早有安排,那人们再如何也逃脱不了,更何况只要有一半符合人们的心意,那结果只会是人们半推半就了命运,听从安排。自他所知的长婴男子,莫不如此。
长婴形势到他这一代,风气早已不似开国初始那般严谨,男子即便到了十八成年之龄亦不再需要早早便定亲。幸得如此,他才能如今二十有一仍居于府邸之中,尽享安闲。
其实,他的婚事直至如今仍无着落,最担心的莫过于母亲,这他也清楚,只是,多半原因也出在他的本家祖上。
世人皆知,右相爵位乃世袭制,早于前几辈人的第一代文氏祖母本是出自合仙村农家之人,只因才智谋略过人才得先皇祖赏识,得以加官进爵成就功名利禄于一身。
然,也因如此,先皇祖也曾欲把一位皇子许配于文氏祖,招其为女驸马。而文氏入官几年后,逐渐知晓皇家之盛气凌人姿态,当下定是拒绝,并谎称家中早有夫郎,而今得志,更不可忘恩负义。
那时的长婴是极为重视‘糟糠之夫不下堂’这一礼制的,理所当然,女皇收回了成命。而其至关重要的一点,却是皇家子弟不可能与平民百姓并立正君之位。
女皇即爱才又不得拉拢,于是懊恼之下便把皇谕一改,改为:继文氏之后,其正君之位皆为本家男子,另,不得再娶。反之则视为抗旨,罪当剥其世袭爵位,贬为庶人云云。然而诏书其上,却并未言明若是文氏男子又该当如何?
自接下先皇圣旨后,奇异之相便显现了,一直沿至文归宁这一代,文氏一脉娶的本家正君皆只出一女,别无其他子嗣,人丁尤为单薄,却也无可奈何。
而今,相府只出他文归宁之后,父君便病逝,母亲也不再娶,单他一子。待双亲百年归位之后,这偌大相府又该何人承袭?母亲一直在忧心这点,虽不曾言明,但他始终明白。
幸得,在他二十一岁这一年,便遇见了一女子,她对他有恩,又恰好是本家之女,种种缘由加诸一身。姻缘本天定,月老怜他痴,他又怎能不信天意,对她不怦然心动呢?
文归宁思来想去,更觉定是如此,待母亲归来,定要与她相商此事。若母亲答应让沈习入赘相府,此后便再无后顾之忧,他亦心甘情愿。而沈习若对他有意也同意入赘,那百年之后这世袭爵位的殊荣便落她身,人活一世,本就只求功名利禄,如今大好机会摆于眼前,她理应是会答应的。
贵公子一翻心思千百转后,看向沈习的目光更添几丝情意绵绵。
对文归宁这瞬息间的转变,沈习这块案板上的‘鱼肉’当然毫不知情。不过在对上他的翦水秋瞳时,无端让坐在对面的沈习暗自打了个激灵,手中茶水险些洒出一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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