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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关了门,压低了声音的谈话还是若有若无飘了进来。

“这样对小姐,不妥吧?”

“无妨。总要长大的。”

“陈家不过被人利用了而已。您如此说,只怕小姐心中过不了。”

“綪雪生性纯良,得芜茗庇佑,自是不妨。可世事凶险,总有我护不了的时候。此次,是我大意了。不过,让她知道厉害也好。”

“您身子好……?”

……

声音渐次低下去,四周又恢复一片沉静。

二人的对话让碧竹的心一片忐忑,真不知他们是有意还是无心。再看司空綪雪,维持着怔愣的姿势,站了许久许久,似乎并未将那些话听进耳中。半晌她才回过头来,一头雾水地瞧着碧竹,眼中满是歉疚:“哥哥有没有怪罪你?都怪我,只顾着抢绣球了。”

碧竹使劲摇摇头,道:“是我没有护好小姐。大公子知道是白日醉仙阁的那人带走了小姐,便稍稍放下心来。原打算一时三刻小姐再不回来,大公子就去他府里要人的。”

“你们知道他是谁?我问他他也不说。”

“大公子不知从哪里打听出来的。只是方寅见他不着急,便猜出几分,不过不管如何问他,他都不说。想必小姐去问,也是一样的。”

“算了。以后再说吧。我累了。”司空綪雪有点心灰意冷,折腾了半日,却是这样的结局。

浸在温热的水中,那片片的长春花瓣让司空綪雪想起那人的话来,萋萋可没这样的好心。她有些烦乱地拍打那些花瓣,看着它们沉下去,又浮起来,像极了欲隐还现,欲现还隐的真相和谎言。

碧竹从旁看着,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到底忍住了。她今天配合司空云霆撒了个谎,虽是不忍,但终究是为了司空綪雪,为了有一天,她能保护自己。毕竟,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能像今天这样幸运。何况,今日也算不上幸运吧。司空云霆说,再有一刻找不到司空綪雪,便会去那人府上要人。她虽不知那人的府邸在哪里,那人又有怎样的身份,但是,这些无疑都是司空云霆意料之外的枝节。在这陌生的地方,没有人喜欢枝节的。

好好的一场游乐化为泡影,司空綪雪在回程的马车里好不郁闷。碧竹说这次是司空云霆偷着带她们出来的,司空朔并不知情。不知怎的,司空朔就突然着方寅带了两人一路追往江都。庄外暗哨龙吟卫如果不是发现恶意闯入者,不会现身,更不会事无巨细通禀兴伯;即便各院众人发现几人不见了,除了着急也别无他法。想来也只有青木一人走漏了风声,招来了方寅他们。

司空綪雪掀开帘子向外望去,方寅带来的几人骑着毛色油亮的高头大马,面色沉郁疲惫,没有一丝喜气。赶车的人三十来岁,微胖,听说叫达荣。他的兄弟瘦一点,叫达颜,正赶着后面那辆马车。早上出门的时候见到沈良手上和身上都缠着白布条,脸色极其不好,许是在醉仙阁对面的那场争斗中受了伤。司空云霆在后面的那辆马车里,也不知他是否担心司空朔的责罚。她忐忑地想,如果不是她非要去抢那什么绣球,也不至于露了行踪,若被方寅找上客栈,倒还好说,可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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