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反手拉她上岸,道:“花心小箭,我娘给我的。”
“暗器吗?”司空綪雪还要掀开再看。男子柔声劝道:“不要调皮。淬了毒的。”
“你娘是什么人?为什么送你有毒的暗器?伤了人会死吗?”
“会。会饿死。”男子笑道。司空綪雪将嘴张得老大,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于是只当他是说笑。
两人越往前走,司空綪雪越觉得街景熟悉。到了一个路口,男子向右一指,道:“前面就是客栈了。万事小心,你我有缘再见。”
“你不是说你不识路吗?”
“唬你的。”轻轻柔柔的语调像极了空气中薄软的风。
“你才调皮。”司空綪雪吐了吐舌头。她看了眼萋萋客栈,不知道司空云霆和碧竹是回来了,还是出去找她了。她道了谢,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萋萋客栈的小二见到司空綪雪,连忙迎了出来。一脸恭敬地领着她上了楼。
一阵压抑的死静层叠而来,激得她每个毛孔都透着紧张,司空綪雪暗自奇怪,推开门,只见司空云霆立在房中,一张脸蕴着千年的寒冰般,没有一丝血色,没有一丝温暖。见她回来,司空云霆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双手握住她的肩,急切问道:“他将你带去哪里了?”
司空綪雪的肩膀被司空云霆捏得生疼,她抬头看着司空云霆,蹙眉道:“他说有人要对我不利,带我兜了兜圈子,又划船送了我回来。哥哥,谁要对我们不利?”
瞧着司空綪雪身上漆黑的斗篷,他皱了皱眉。难怪,哪里都找不到。他还有什么身份?那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熟,该死,最近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那一张张明明就在脑海的脸。司空云霆挫败感陡升,没好气地道:“不知道。不是让你不要出去吗?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司空綪雪疑惑地看向旁边哭红了眼睛的碧竹。碧竹点点头,道:“绣球是假,田田是假。不知是谁得了消息,知道大公子和小姐来到了江都,设了此计。”
司空綪雪脑中轰的一声,她退了一退,怎么可以这样?那惆怅郁结的田田,生死不明的宋公子,无良无德的一双父母,连那话多反常的胭脂小贩,在一瞬间坍塌得无影无息。这便是江湖吗?不经意的算计,不期然的刀剑,不可信的谎言。她那么傻,违了司空云霆的叮嘱,一脚踏进虚构的悲伤和不忿里。她还要去救人,多么可笑,她可看得出那奔了她而来的刺客?
她恍然站在屋中,双目空落落的没有光彩。直到一抹明黄的袖口在她眼前晃过,她才回过神来。来人四十多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不轻松的痕迹并两道细小的伤痕。她在芜茗远远见过他,他总是走得很快,身后跟着同样利落寡言的同伴。
来人抱拳道:“大公子,小姐既已回来,请早些歇息。明早卯时我们动身。”
“方寅,将他们都召回吧。”司空云霆稍稍显出些疲累,又冲碧竹道:“早些服侍小姐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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