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崔府,崔琳立刻找来图纸,在上面画上一些图案,然后便带着乌龙和光头一同出府。如李俶所说不出府乱逛自然是不行的,她还有事要处理。所以带上两个人,安全应该会有所保障。
来到木工铺子,崔琳交给他们所绘的图纸,让他们立即照做。不得不说这些手艺人确实巧夺天工,不一会儿功夫,崔琳便拿到了想要的尺子圆规和三角板。崔琳又让他们磨好几根碳笔,这些木工虽然心有所惑,但崔琳开价丰厚,他们也不多问,只听命行事。
做好了工具,崔琳又去书斋买了笔墨纸砚,一切准备就绪,才满意的回府。郭曜给了她太多,就算不能尽数报答,拓印一份八卦图,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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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卢玮公子一天前已到达长安,但与崔姑娘在茶楼聊几句后,便向南方去了。”阳朔跟在李俶身后,将今日所收集的重要消息悉数告知。
“南方?所为何事?”
“依属下猜测,是为了张九龄之女——张秀。”
“哦,那位才女啊!我记得卢玮与张秀曾有过婚约,不过张九龄被贬黜后,两家婚约就此作罢。张九龄病死,其妻与子被杀,倒是这个女儿下落不明。”李俶淡淡的提起几年前的往事。
“是,不过属下查探到,她曾在黔州杏花村出现过。还险些被牛仙客的远方外甥牛志铭侮辱,之后便又失去了踪迹。”
“杏花村啊,那倒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李俶走上九曲桥,目光看向下面畅游的鱼儿,不知在想什么。
“张九龄妻室的老家是在岭南吧!”他忽而提起。
“确实。”
“你派人去查查张秀的具体所在,若有线索,想办法告知卢玮。张氏之事多亏了他的帮忙,礼尚往来,全当还了人情。”
“以范阳卢家的势力,怕是轮不到我们帮忙。”阳朔皱眉回答。
“阳朔,若是卢家真的想要那位罪臣之女做儿媳妇,卢玮又怎会借来长安之机,偷偷跑去岭南。”李俶轻笑出声,卢玮一走,卢青刚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入仕,也不需要他多费心思,这倒是又欠了卢玮一个人情。
“对了,卢青到哪儿了?”
“已到灵宝,不日便会到达潼关,定会赶上这一年的花朝节。”
“嗯,安排好花朝节上的见面。”李俶点点头,他终于可以把范阳的税法搬到长安,以后再有天灾,朝廷也能安然度过,不需要像那次一般,还要向商贾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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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崔琳便如郭老头所言,提了两大坛酒上山。独留泉儿一人在外,跟着他走进了那个迷宫般的树林。
“师父,我怎么觉得今日这路有些远啊!”崔琳已经汗如雨下,可那个茅草屋还没有到达。
“当然了,师父专门绕的远路。乖徒,提稳了,别给把为师的酒洒了。”郭老头笑的满脸褶皱,在前面闲散的踱步。
崔琳在后面咬牙切齿,但现在换师父又觉得对不起郭曜的那副八阵图,好纠结啊!
走了近乎昨日三倍的路,崔琳终于看见那个简陋的茅草屋。今日一见,觉得那真是建筑中的精品,每一根茅草都宣示着它的可爱,破旧的木门是那么的具有艺术气息。
“好了,到了。乖徒,把酒拿进来,在外面绕着房子深蹲。”郭老头语气自然的说道,崔琳立刻愁眉苦脸。
“这是让你的臂力和底盘都稳健些,才可以更好的练习射箭。”郭老头解释道。
“好。”崔琳点头答应,郭老头也算是个厉害人物,既然是为了练箭,她自然愿意。有些功夫在身,等以后战乱平生的时候,她也有些自保之力。她刻苦练习最终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自然不是去花朝节表演什么花架子的。
郭老头倚在门前,看着这个一声不吭刻苦练习的姑娘,喝了一口浓酒,欣慰的笑了。倒是个勤奋的丫头,他老头子可要好好的教喽。
一个上午的时间,崔琳都在做哪些体能训练,已经大汗淋漓,但还好密林幽深,倒是不用担心晒黑。崔琳擦了一把汗,走到郭老头身前,嗓子已经干渴难耐。
“师父,有水没有。”
“只有酒。”郭老头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
崔琳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还要自备食物和水。她走进茅草屋,拿出昨日的工具和纸张,铺在郭老头那张年久未修的木桌上,给了自家师父一个你懂得眼神。
郭老头不情不愿的从高木柜上取下一个竹筒,又从中拿出一张布军图,仔细的铺开,又小心的看了崔琳一眼。
“别给我弄坏了。”他端庄的坐在一旁,目光一瞬不离的看着那福图,害怕有丝毫的损失。
这副表情倒是与那时的郭曜一般无二,也是这样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父亲把图收走的。但现在他的父亲是郭子仪,是那个大唐战神一般的男人。有这样的老爹可以拼,郭曜以后一定会前程似锦,娶一个好姑娘,过完美满的一生,她替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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