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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我去留个字条,拿些衣裳、干粮就走。”

正说着,西边的屋子传来“扑通”一声,元夕二人吓了一跳;却听见传来微弱的声音,“女郎。”

“是梨蕊!”元夕道。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梨蕊倒在门口。

“奴婢晚上吃得少,听见坏人进来却动弹不得。女郎一定要带上奴婢,奴婢不会背主的!”梨蕊落下泪来。

元夕道:“别哭了,没事儿就好!”

元夕吃力地扶了二人进屋,自己研墨,匆匆给刘叔写了信,告知前往七叶谷求医,勿寻。又给刘夫人写信,只说前往七叶谷学医去了。

元夕提着裙子在院中奔跑,查验刘叔诸人确实是只被下了蒙汗药,这才放心。又在厨房拿了些干粮,放上马车。元夕回到后院见梨蕊已恢复如常,便一起打了包裹,带了汪忆一起上了马车。元夕坐在马车上拿着鞭子苦笑,暗自后悔上次没好好学。

汪忆问:“女郎会赶车吗?”

元夕答道:“你能教我不?”

汪忆笑道:“别担心,出了城就好了,我先来撑会儿。”

元夕见天边已见日光,不再推辞,坐进车厢,仔细回忆前夜发生的一切。如果当时不抱侥幸,直接把独孤彤当作人质呢?没用,小红已被收买,我和汪忆两人斗不过凌云阁主人。

马车行至西城门,已是天光大亮,城门已开,出了石头城便是郊外。元夕纳闷,汪忆说的出了城就好了,是怎么回事儿?马车忽然停下,草木皆兵的元夕摸了摸袖中的小刀,悄悄开了门。

汪忆身边坐了一位灰衣人,汪忆回头向元夕介绍:“女郎,这是阿旻。”

灰衣阿旻回过头来,看了元夕一眼,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元夕并不介意,只是逼着汪忆进去休息。马车又开始前行。

一夜未睡,元夕疲乏不堪,醒来时已是黄昏。

马车停在一家山间小客栈,元夕四顾:三面都是小山丘,竹篱围着三间矮旧的草房,门前旗杆上破旧的旌旗无力地垂着,落日的余晖洒在屋顶上,越发衬出草房土墙的黯淡。

梨蕊关切道:“女郎是饿了吧,睡了一天怎么都不醒,阿旻看了脉象,说女郎只是累狠了!奴婢这才放下心来!”

元夕没心情理会这些,满脑子想着:会不会有跳蚤,马桶好像忘了自带,还有……。于是,脱口而出:“你进去了吗?有没有跳蚤?就是虱子!”

有人嗤笑了一声,元夕循声望去,正是阿旻。年少的阿旻正值青春期,瘦削如竹,唇上隐约泛起浅色的绒毛,目如寒星,嘴角微翘,似乎是笑,细看则是讥诮。元夕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打交道的叛逆期少年!

汪忆从屋中走出来,尴尬地笑了笑,“女郎,这屋子是多年前,师兄和我一起搭的,外面看虽是破旧,里面却尚好,通常也不会有人能找到这儿。”

“啊?玄凝之会盖房子?你们还会干这个?”元夕惊讶得无以言表。

“师兄带我们师弟几个,第一次接活,没经验,年纪又小,大家都受了伤,躲在这附近。伤好后,我们就一起盖了这房子,木料是山上的,稻草是去农家买的,黄泥就是自己挖的。”汪忆回忆的神色看上去孤寂又凄然。

“那师弟们现在呢?还时常来吗?”元夕好奇地追问。

“都死了,只剩下师兄和我了。”汪忆平淡地说道。

元夕心头一颤,不再言语,默默随梨蕊进屋。

屋中点了油灯,照得室内昏黄一片,好似阳光般温暖。靠墙角处,醒目地放了张木床,元夕看了一眼,脑中轰了一下,心中狂跳,是巧合?完全就是住校时的上下铺。

“奇怪吧,是师兄叫木匠做的。刚做好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怪,用了几日,又觉得真的很好,常常跳上跳下地嬉闹。”汪忆仿佛回到旧日时光,面带微笑。

玄凝之,他是穿越而来的?可我怎么没试探出来?元夕心中翻腾如沸水。

梨蕊进来,看了看两人,说道:“阿旻叫汪忆去换药。”

元夕压抑住心中的震惊,说道:“快去换药吧,我做饭。”

晚食后,元夕在灶台前烧水,梨蕊放下手中的碗,说道:“怎么让女郎做这等粗活,等奴婢洗了碗,就来烧水!”

元夕看了门口一眼,正色道:“这种话今生今世都别再提了。我从建康城出来,无异于丧家之犬,若是能被七叶谷收留就是天大的好事了,万万不能再说出这种不知高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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