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循声看去,夜色中,他胡须浓密,眉毛粗厚,一双和独孤彤一模一样的杏眼闪烁着狼一样的光泽。毋庸置疑,定是凌云阁主人了!
元夕微笑道:“不敢。”
“你若是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这般镇定了!”
“不就是凌云阁主人嘛!何必故弄玄虚呢?明知我手无缚鸡之力,还带上这么多人,真是瞧得起我!要谈什么交易,赶紧说吧!”
“阿耶,跟她啰嗦什么?杀了她!”
“不可,听说她与陈郡谢氏似有交情,谢家七郎还曾与之同乘,不可因此惹怒谢氏一族。”
元夕心中一松。
“那么,放火烧了她的铺子!”
“不可,这隔壁是刘府,听说她与刘夫人私交不错,且今日刮得是西风,何必冒险得罪征虏将军刘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耶就是这样为女儿报仇的?”
“呵呵,让她在休书上按个手印,再赶出建康城。她一介弱女,兵荒马乱之际死在荒山野岭,再正常不过,阿翀也就死心了!这样也不会怪你杀了她!”
元夕听得怒火中烧,早知道就该在擒住你的时候,一剑刺死!不行,这会连累家里的众多仆婢。垂下眼眸,暗暗握紧拳头,若我死不了,定回来报仇!
“小红,来服侍你的旧主按手印,服药。”凌云阁主说道。
元夕一惊,小红是怎么回事?
“不,如今阁主才是奴婢的主人。”小红施施然从人群中走出,媚笑着对凌云阁主行了礼,接过休书。
元夕诧异地看着小红,小红的一家都还在栖逸山庄,难道很久以前就……
来不及细想,小红已经拿来药丸、取了休书和印泥,站在元夕面前。
“呵呵呵,小红早已投奔我了,要不你那些部曲怎么会到现在还一声不响?”
元夕失色,“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怎么能舍得杀了他们,培养这样的高手得花多少心血才能成啊!当然是要留着驯服了,好好使用。”
元夕稍稍定心,只要今日不死,总会有机会的。
“女郎,服药吧!何必妄作挣扎。”小红得意地笑道。
“为什么?”
小红凑近元夕,低声道:“谁不想过上富贵日子?我只想做个贱妾罢了,这你都不允,独自霸着玄郎!如今能服侍阁主,岂不更好?”
往日还真没看出来她有这等心思啊!元夕觉得自己傻,瞎眼看错人;小红更傻,像荷叶那样有个铺子,嫁个老实人不好么?非要进狼窝,不作不死!
“服药吧,这药世上只有七叶谷主能解,哈哈,不过七叶谷十年才开一次山门,自求多福吧!”
元夕拿起药丸,放入口中,毫不犹豫地吞下;伸手按上手印。
“天亮之后,速速离开建康,否则,呵呵,血洗精诚堂。”
话音刚落,凌云阁主率黑衣手下纷纷越墙而走,如腾起一片乌云,转眼间,院内人已散尽;唯有汪忆盘腿坐于地上,面色惨白,神色痛楚。
元夕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要服用什么药?”
汪忆答道:“没事儿,只是右手经脉尽断,又被废了一次。”
元夕诧异道:“你以前被废过?用什么方法好的?”
汪忆苦笑,“前年若不是大师兄保我,只废我右手,我早就死了。后来还是大师兄帮我找了奇人才接上经脉。这次还是顾忌大师兄,才没彻底废了我。女郎别说这些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去七叶谷。可恨部曲全被师傅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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