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月不解地抬头看自己，他的笑意更深了，“我好像，第一次这样称呼你。”
容月心底羞涩，不禁抬起手背掩嘴轻笑，另一只手撑着桌子，微低着头，又抬眼望着宋念宗，女儿姿态尽显。
“你总要加个姑娘呢！”
“你也总要加个先生，咱两个年岁相差大抵不过一二年，以后大可唤我念宗……可好?”
柜台后，顾夫人一页页翻看着账簿。柜台前，顾知白双肘支在台上，手撑着头，眼一眨不眨盯着顾夫人。
“不去温习功课，来这儿捣乱，就不怕你爹揍你?”顾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宝贝儿子，觉得有些好笑。
顾知白歪头看了看正在和伙计低声商量着什么的顾老爷，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手也放了下来，乖乖地站好。
“娘，容月那丫头……”没等说完，顾夫人一个巴掌就拍了下来:“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姐姐的!”
顾知白撇了撇嘴，接着问:“宋先生为什么那几天总要来看容月……姐啊？”
顾夫人笑了，旁边走过来搬账簿的阿秀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个小孩子问这个干嘛!说了你也不懂。”顾夫人斥道，只是嘴角还带着笑，扭头和阿秀对视一眼，两人笑得更欢了，留顾知白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缓了一会儿，阿秀说:“小少爷，您就别想这些了，这种事两个人不说，外人也不好说道什么，自然而然，也就自然而然知晓了。”
顾知白想了想，忽然来了一句:“宋先生要娶容月姐?了”又惹来母亲和阿秀一阵大笑。顾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这话儿，你可别当你容月姐说，要是羞急了打你，娘可不拦。”“哼！先生怎么会看上这个!”顾知白冷哼一声，心里老是觉得不痛快，可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情感的男孩，根本不知道自己怀揣的到底是何种心事。
旁边一直没插话的顾老爷此时也冷哼一声。别看平常不对头，这模子般的冷哼倒看得出是亲父子，“照你这顽劣的性子，要是以后能讨到阿月这样的姑娘，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你倒嫌弃起来了!”
“……这样粗鲁的女人，还会有第二个吗？”顾知白不敢顶嘴，只好自己小声嘟囔嘟囔，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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