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揉捏着莫大的断骨,在莫大凄厉的惨叫声中,享受着复仇的快意!
本来,他还可以用叉手切断莫家兄弟的喉咙,扭断他们的脖子。
但他没有这么做。
让这两个干人这么容易死了,太便宜他们!
在大周国,对于仇人,林锐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莫大再也没能爬起来。林锐揉捏他的断骨时,故意把断面磨碎,肋骨再也无法愈合,时间长了,胸腔塌陷受到挤压,患上肺气肿,再加上他带伤冒着大雨挖莫二,伤了气血,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残喘了半年,终于呜呼哀哉。
莫二在三个月后勉强能站起来,成了个瘸子,剪刀腿再也使不出来。没了莫大,莫二又成了个废人,只能靠乞讨度日,一年后,饿死在路边的野草丛中。
莫家兄弟,刻在林锐心头的这个名字,彻底抹平了。
……
林锐淌过满院的泥水,回到房檐下。
这是一座成“L”型的老宅,正北一排三间屋子,林锐占据着堂屋,大姐和母亲住东侧厢房,二姐和三姐住西侧厢房。西侧南房是厨房。
林锐是家里最小的成员,却占据着林家的正屋,只因为,他是林家唯一的男丁,尽管,这个男丁长到了十七岁,还不能称其为“男丁”,最多,只能算是个傻丁!
他没给这个家庭带来尊严!相反,在一定程度上,为这个家庭带来了耻辱——家中唯一的男人不能顶门,不仅本人让人看不起,整个家族也连带被人蔑视!
南房里回响着风箱的鼓风声,炊烟飘出破败的窗棂,弥漫在屋檐下,有些呛人,但更加诱人——那是苞谷的清香,整整一个学期,不,整整四十年,林锐都没有闻到过。
林锐贪婪地呼吸着苞谷的清香,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呆滞,走进了南房。
乡村农家的厨房,灶台靠窗,便于排烟,灶台对面是用青石砌成的火炕台,火炕台低洼下陷到地平以下,形成是个小地井,这是为了更好地利用灶台里的暖气,地井暖烘烘的,到了冬天,一家人可以围坐在地井取暖。火炕台后面,是北墙,墙上无窗,光线不好,挂着殷红的辣椒串和布满黄斑的老包谷。
现在的林锐知道,老苞谷上的黄斑,是黄曲霉菌,这种霉菌能产生黄曲霉素,是一种致癌物,长期过量摄入会导致肝癌。在大周国,禁止销售出现黄斑的包谷。
但是,在林家,乃至莫山村,人们舍不得扔掉带有黄斑的包谷。
眼前的贫困和饥饿,迫使人们忽略遥远的威胁。
那诱人的芳香就是来自这带有黄曲霉素的包谷。
母亲坐在灶台边,用火钳拨拉燃烧的柴木,好让柴木燃烧得更加完全,这样可以节省柴木。大姐在一旁,瘦弱的双臂吃力地拉着风箱,每一次鼓动,火焰便升高起来,把母亲满是皱纹的脸庞照得红艳艳的,把母亲的头发和衣衫烤干。铁锅腾起浓浓的水雾,水在铁锅里沸腾,带着黄斑的苞谷,在沸水中滚动。
林锐口水滴答,尽管,他知道锅里的苞谷致癌。
“锐儿,莫家兄弟是你打的?”彭大珍坐在灶台前问道,声音胆怯。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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