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月的时间,郑危又新加了几个新式样的枪支,在原来的基础上,机遇明朝的生产力和原材料做了一些改进和替换,而且已初步弄清楚了明教所制炮车的原理。现在的北平城,有枪支三万把,炮车三十座,车械甲衣不计其数,还有烟雾弹万余,风扇六百。
但军器的增长和强大,却是以矿石存量不足为代价,朱棣看着城中增长迅速的军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是因为矿石不足,二则是因为南军前锋盛庸已率十五万军抵达夹河,真定城危急,朱棣虽起兵两年有余,但由于兵力不足,很多城池兵撤之后,便又等于归还了建文帝。现在朱棣控制的只有北平,通州,保定三郡。而位于北平西南边两百里的真定,则是朱棣图南的一个重要节点,在从沧州撤回北平之后,朱棣在真定留了三万兵以固守,如果盛庸兵发真定,则朱棣的三郡都将暴露在盛庸的雄兵之下,西南方便是直下北平的坦途。
郑危不知道真定的重要性,但朱棣的焦虑郑危却是看在眼里。
朱棣这日来到军器督造处,他看着有些心神不宁,郑危上前行礼,然后问道:“王爷此时来督造处可是有何指示?”
“我想再来看看那烟雾弹的效果...”
都造处的试炼场上,郑危令工匠同时扔出二十个烟雾弹,几秒之后,灰白相间的浓烟就弥漫在试炼场上,持续了近十分钟才缓缓散开。看着那滚滚冒出的浓烟,朱棣稍稍放心了些。
而离北平五百里的夹河,朱高煦带着一个卫所五千六百人阻拦住了盛庸的十五万兵马,在滚滚冒出的浓烟,让这十五万兵马霎时间乱了阵脚,迷失了风向,随后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哀嚎声遍地,数百台风扇的风一直将烟雾弹的烟吹响盛庸的的军队,盛庸被莫名的烟雾和子弹打得落荒而逃。
盛庸败逃的消息传到北平,朱棣当机立断,以丘福为将,聚兵十万火速发往藁城。盛庸败逃后,南军中军都督平安领着剩下的十万兵马驻守在藁城。
朱高煦追击盛庸,带着剩下的烟雾弹也赶到了藁城,一起大败平安兵于藁城。丘福趁胜追击,又攻下了顺德、广平、大名等地,许多郡县望风而降。此一役,攻下的大名亦有着丰富的矿藏资源,朱棣可谓是双喜临门,在北平宴请诸将,而宴席的主角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身为军器督造使的郑危。
“诸位将军,这杯酒,让我们共敬督造使。”
郑危端起酒杯,待朱棣和诸将饮完之后,略略喝了一口,将酒放下了,这明代的酒确实刚烈,沧州大胜之时,郑危曾被大臣敬过酒,喝完之后竟然昏睡了一天,自此再不敢轻易碰这明朝的烈酒。
“东昌之败损我一将,但藁城之胜,足以重振我军军威。督造使居功至首啊。郑大人,督造使虽官阶不高,但职责却十分关键,今后督造处隶属于本王,你想要什么赏赐,本王尽量满足你。”
郑危听朱棣说自己居功至首,不禁想道,“我是杀人居功至首还是帮朱棣夺得江山居功至首,自己并没有上阵厮杀,若真要论功行赏,那些死去的将士才应该居功至首吧,可是朱棣你可以赏那些将士重新活过吗?或许只有早点结束这个乱世,才能见不到这么多杀戮吧。”
和郑危同坐一席的吴心竹见郑危又愣愣出神,偷偷掐了郑危一下,“燕王问你要什么赏赐呢?”
郑危行至殿中,单膝跪地说道:“臣不敢要什么赏赐,得燕王赏识已是万幸,现在惟愿能有一和平之地,我与心竹...”郑危停了下来,没有说完,朱棣似是领会了郑危的意思,既然你不好意思,那我替你说了,“你是否想和吴姑娘共度一生啊?”
郑危本是想让朱棣放自己和吴心竹自由离去,但以自己对朱棣的了解,朱棣定然不会答应,所以说到一半就停下了,不过经过朱棣这么一曲解,郑危反思了一下倒是觉得自己这话还真有几分求赐婚的意思,连忙解释道:“王爷误会了,我...她...”,郑危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话也说不明晰,还是吴心竹看出郑危的窘迫起身解围道:“王爷,郑大人的意思是,我们都是来自异国他乡,得王爷赏识,他与我只想好好为王爷效力,不求什么回报...”,吴心竹说完看着郑危,心里好像是被人拒绝了一样,有些不好受,但没有表现出来。
“臣正是此意。”
“督造使大人忠心可表啊,但赏罚分明,有功就需赏,近日有人向本王进言,说本王不应只督造军器,还应顾及船业,不知督造使可见过明教所造的船只,行速及快,载量也很大,现在军器已有定式,有人告诉本王,说你才不止于此,造船之事你亦通达。现本王欲派遣你去往直沽卫,督造船业,领直沽卫,卫指挥使一职。”
郑危心里嘟哝了一下:“这是要给我兵权吗?卫指挥使,岂不是和他儿子朱高煦的官职一样了。”,然而郑危却不懂船业啊,郑危不知道是谁告诉朱棣自己懂船业之事,想来这人定是见自己功劳太高,想借机把自己外调,一旦自己搞砸了就会失去朱棣的信任。郑危想来想去也只有朱高煦会这样做了,正在郑危思考要怎么回答朱棣之时,吴心竹却抢先替郑危回答了:“多谢王爷,郑大人还不谢恩吗?”
郑危一脸蒙圈,结巴着回答朱棣道:“王..爷..吴姑娘我可以带着去吗?”
朱棣哈哈一笑,“当然,本王明白。还有你挂念的那对父女,其父沧州之战中作战勇猛,已被提升为百户,现在正在藁城,你也可以放心了。”
“这朱棣果然深知人心,看来这直沽卫是不得不去了,只是这直沽卫在哪啊?自己还要领着几千人...”郑危想着,不免有些紧张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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