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海生自杀的消息后,陈卫国立即把杨立娟叫到了办公室。
陈卫国说:“刚才,南华市公安局的人给我打电话,说崔海生自杀了,这事儿你知道吗?”陈卫国当面问杨立娟,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这两天,崔海生被抓后,他组织召开董事会研究华南区分公司总经理人选,还没等他开口,这帮人就一致推荐杨立娟,看来这个女人背地里做了不少工作啊,自己好像都被架空了一样,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已经无法控制、渐行渐远。她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和你出差的周万宇死了,给你开车的楚云波死了,这刚从南华市回来没半个月,崔海生又被国安局抓了,自己上位还不行吗?紧接着,崔每生又自杀了。看来,还真得离这个女人远点儿。
杨立娟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吃惊,说:“啊,这个事儿,我今天早上也听说了。董事长,下一步打算怎么安排啊?”
还怎么安排,还用我安排吗,赶紧走吧,离我远远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陈卫国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崔海生这个事儿很突然,分公司人心混乱,我看你还是尽快回去,把干部职工的情绪稳定住,不能乱了军心啊。最近,分公司新建电厂的项目不是也批下来了吗,赶紧组织下步招标工作吧,前几日万华集团黄清德和我联系,想干这个项目,你回头跟他们的人对接一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杨立娟明白,陈卫国的意思是想把这个项目给万华集团干。南华市这个电厂项目的装机容量是100万千瓦,按每千瓦投资6000元算,总投资可是60个亿啊,是不折不扣的大项目。这块儿肥肉北京电力部领导、南华市政府领导都盯着呢,这陈卫国不是不知道,怎么又蹦出个万华集团啊,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
杨立娟扭着腰肢坐在了陈卫国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笑着说:“董事长您要是担心,我今天就回南华市组织分公司工作。南华市新建电厂项目的招标,上次分公司开会研究,由省招标集团负责招标工作,招标书应该正在制作,做好后我立即与万华集团联系。其实,上次我回来一直没走,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个项目的启动资金还没有到位。我听财务部说,项目贷款一直没有下来,我是着急催这笔贷款呢,这两天一直在忙这个事儿,有钱了好干活啊。”
陈卫国说:“贷款的事儿,回头我找一下建行的王总,应该很快就批下来了,你还是先回去组织开展工作吧,这些日子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我可不想再出什么乱子啦。”
杨立娟看陈卫国眉头紧锁、一张官司脸,想着这话是专门讲给自己听呢,好像崔海生是她害死得一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不能得罪啊,这关系还得处啊。她自己寻思着,有段时间没有投喂他了,要不借这个机会缓和一下最近疏远的关系,省得他整天疑神疑鬼,别在工作上给自己掣肘。杨立娟起身来到了陈卫国的身后,一边给他揉着肩膀一边深情地说:“卫国,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咱们集团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不要为这些小事儿烦心啦,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陈卫国向椅背靠了靠,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杨立娟那双玉手的揉搓,闻着长发飘来的香气,长叹了一声,说:“最近集团的事儿比较多,再加上六个分公司按起了葫芦起了瓢,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我这年岁大了,禁不起他们这么折腾啊。”
“瞧你说的,集团只要管住了财务、审计和纪检,能有什么事儿,六个分公司实在不行就给他们换换血。”杨立娟一口为他出气的语气。
陈卫国哼了一声,说:“你说得倒容易,但是要再来一个像周万宇似的人物,我都要到监狱里退休去了。”
杨立娟轻轻打了他一下肩膀,生气地说:“呸呸呸,别胡说八道。”
然后继续给他按着肩膀,说:“周万宇的事儿都过去了,不提他了。对了,我怎么听外面传言,你要升副省长啦。”
“别听他们瞎说,是有个副省长马上要调到北京当副部长,空出来的位置,全省各市的市委书记、各厅厅长都盯着呢,再说中央怎么安排还说不准呢,轮不到我们这些省属企业啊。”陈卫国闭着眼睛说。
“那可说不准,只要运作的好,这位置没准儿就是咱们呢。”杨立娟低下头,轻轻吻了陈卫国的额头。
陈卫国顺势拉着杨立娟的手臂,她心领神会地倒在了陈卫国的怀里,两个人深情地拥吻了在一起……..。
第二天上午,张冰开车拉着杨立娟回到了珠江电力集团华南区分公司,杨立娟正式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儿,她给南华市国安局局长魏进忠打电话,初步了解了崔海生违法犯罪情况,称分公司将全力配合调查,并指派专人负责联系具体事宜。
第二件事儿,召开全体职工会议,通报崔海生违法犯罪和自杀的情况,并称国安局调查已接近尾声,让大家引以为戒,脚踏实地干好本职工作,稳定了全体职工信心。
第三件事儿,召开分公司领导班子会议,了解了近期公司运营管理情况,商议了有关具体事宜;并就新建电厂项目进行了重新分工,要求加快推进招标工作,全力做好项目前期各项准备。散会后,大家都说要给杨立娟庆贺庆贺,杨立娟不好推辞,只得欣然应允。
杨立娟回到办公室,靠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天还真有点儿累。就在这个空档,她连接了三个电话。第一个是电力部一个副司长打来的,说是晚上有个北京的公司过来送份企业资料,这肯定就是为了新建电厂项目的事儿。第二个是南华市政府秘书长打来的,说是贾市长让把市城投公司的资料送过来,也是为新建电厂的事儿。第三个电话是原来分公司法律顾问许毅打来的,说是送万华集团能源建筑公司的资料,不用说也是为新建电厂的事儿。杨立娟虽然知道许毅这个人,但从来没有见过,因为她调来当副总时,许毅已经不干这个法律顾问了。而且,她还听说许毅会见完崔海生后,崔海生半夜就自杀了,这个人让她饶有兴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也算歪打正着,帮了自己一把。杨立娟接完三个电话后,想着肯定是这群班子成员散了会就给这些人通了风报了信儿,这帮人真是心贪手长、揽权纳贿,看来,这一把手也不好当啊。
晚上聚餐,定在了南华市中心的万华饭店。除了班子成员还有部分中层干部,一共14个人,张冰本来作为总经理秘书应该参加,但她实在不愿参与这种场合,杨立娟也理解,就让她自己去楼下吃自助餐。
张冰来到楼下海鲜自助餐厅,随便挑了一些,拿着餐盘坐在一个角落里慢慢吃着,忽然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她一下,她还纳闷,自己在南华市也没有什么熟人、朋友啊。回头一看,原来是许毅正拿着个餐盘,站在那里冲她正笑着。还没等她开口,许毅就坐在了她身边,说:“我一进来就看见你啦,怎么这么巧啊,昨天刚见过面,今天又见面了。”
张冰也很开心,有一种缘分来了的感觉,她嫣然一笑:“哦,我们领导在楼上吃饭,我就随便吃点儿,在这儿等她呢。”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等的是同一个人呢?”许毅有点儿故弄玄虚地问,那双星目充满了挑逗与兴奋。
张冰可是冰雪聪明,看来许毅肯定知道自己是杨立娟的秘书兼司机了,她说:“你找我们杨总有什么事儿啊,许律师?”
许毅心里暗道遇到对手了,笑着回答:“领导派我给杨总送点儿资料,真没想到你就是杨总的秘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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