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波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
杨立娟在办公室，抽着烟望着窗外，脑子里复盘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儿。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楚云波到底是谁杀的，是周万宇的人干的，还是陈卫国的人干的？而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自己？陈卫国为什么这么对自己？陈卫国的那些脏事儿，虽然自己知道一些，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啊。警察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这两天也没有传讯我，好像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我可不能坐以待毙，要尽快解决这些麻烦事儿。
杨立娟抓起电话：“喂，叶书记，我想见您！”
“好的，我知道了。”叶志诚挂断了电话。
叶志诚是省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厅长。珠江电力集团隶属省委直管，集团领导与各厅局领导也算是平级，但企业毕竟受政府的管辖和领导，地位还是低一层，为了开展业务和持续发展，集团领导和各厅局领导走的都比较近，每年集团领导都要请省里各个口儿的领导吃饭、聚会。一来二去，大家都比较熟悉。
叶志诚与杨立娟的关系不仅是认识，原来华南区分公司一个电厂项目工地起火出了人命，杨立娟请叶志诚帮忙协调，才把这件事儿给压了下来。可是天下没有不吃腥的鱼，叶志诚不但吃着、喝着、拿着，心里还惦记上了杨立娟的美色。几次见面，都是动手动脚占她便宜。而且，杨立娟还听说叶志诚这个人黑白通吃，交往极广，情人、小好婆也不知道有多少。
再说，杨立娟也压根看上他。叶志诚这个人长得矮胖，肥头大耳、眯缝眼儿，简直和猪八戒差不多，他在公安、政法口也是呆时间长了，说话办事都挺霸道、匪气十足。对于这种人，杨立娟避之不及。但这次，她还是咬咬牙，主动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杨立娟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晚上10点，避月山庄。
杨立娟看着手机屏幕，哼了一声，心想：这个老色鬼，这个点儿是谈事儿的时间吗，这不明摆着约我睡觉吗？”
这时，办公室电话响起。杨立娟看着手机号码，是集团办公室主任李建邦打来的。“喂，建邦，有事儿啊？”
“杨总，有这么个事儿，这次集团分来了3个转业干部，两男一女。我请示董事长后，想把这个女的安排到你们分公司，您用着也方便。”李建邦在电话里讨好地说。
杨立娟和陈卫国那点儿事儿，全集团都知道，李建邦想着正好杨立娟的司机楚云波最近刚好死了，这回派个女的在她身边，一来用着方便，二来陈卫国也放心，三来也能使杨立娟身边多个自己的耳目。
杨立娟哪有心思关心这些事儿，随口说道：“行啊，我身边正缺个秘书兼司机呢，女同志比男同志方便多了，再说还是军人出身，政治素质过硬，挺好。谢谢建邦啦。”
“杨总，看您说的，和我还客气啥。人就在我这儿呢，您现在有时间的话，我给您送过去啊？”李建邦想着好事办好，赶紧把人送过来。
杨立娟看了看表，说：“好吧，那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杨立娟进到办公室套间里屋，梳了梳头发，补了补妆，看着镜子里姣好的面容，想着晚上怎么对付叶志诚，让他既不能占了自己的便宜，还得让他把忙给帮了，可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正想着，听见敲门声，立即走出里屋，把门关好。说了一声“请进！”
只见李建邦身后站着一位穿蓝色职业套装的20多岁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比李建邦高出了半头，足足有1米8。杨立娟身高1.7米，已经够高的了，但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对自己有一种压迫感，但好在她与杨立娟不是一种类型，没有可比性。
只见这个人齐耳短发、面方口圆、两弯浓眉、双瞳剪水、身条笔直，英气逼人，如果没有微微隆起的胸脯，还以为是个大帅哥呢。杨立娟着实一惊，没想到部队还有这样的好干部，这要是个男的，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
李建邦侧身，向张冰介绍说：“张冰啊，这就是咱们集团杨总，以后你跟着她在后面好好学习，杨总可是咱们集团有名的铁娘子啊，无论是管理还是业务能力都非常强啊。”
杨立娟上前半步，笑着对李建邦说：“建邦啊，你就别在这儿恭维我啦，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你好，小张。”说着，伸出了玉手与张冰相握。
张冰一笑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赶紧微微欠身低头，双手轻轻捧着杨立娟的手，说：“杨总好，以后还要向杨总多多请教。”
刚才张冰进门也是一愣，没想到面前这位杨总身材超好，即使身穿套装也掩饰不了那波涛汹涌，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脸色白嫩，根本看不出具体年龄，但那深邃的杏眼，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湖水，吸引着你，让你既陶醉又胆寒，有一种时刻要吞噬你的强大气场，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沧桑是断断不可能有这种气质的，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背后到底都藏着什么秘密。
杨立娟和张冰互换了电话号码，简单问了问张冰的情况，张冰说自己刚转业回来，自己租房住，单身，有什么事儿可以随时打电话。出了杨立娟的办公室，张冰心情既兴奋又紧张，因为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分到杨立娟身边工作，这样的话，就能更快调查出周万宇事故的真相了。
集团总部是没有张冰的办公室的，张冰出了集团总部，站在楼下，想在附近找个公寓的租下来，最好能看到集团总部的出入人员。发现对面街角，正好是一栋大楼，下面是1-7层是商超综合体，8-33层是写字楼。张冰在两幢楼之间看了看，如果用高倍望远镜，应该能够看到集团总部的办公室和集团楼下的出入口。心想：嘿，对面的位置不错。
张冰感觉今天真应该去买张彩票，因为她不仅顺利入职，还很幸运地租到了这栋大楼33层的一间公寓。实际上公寓的顶层本来就没人愿意租，而且这间又是个背阴面儿，换作别人是不会租的，但对张冰来说，这个位置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因为，这个位置竟然可以观察到杨立娟的办公室。但其实张冰现在还不知道，她可以观察到所有集团领导的办公室。
张冰这一天没闲着，上午租了房，下午就搬了家。然后，向李凯旋报告了有关情况，并提出给她弄一套侦听专业设备。当然，这本来就是一个国安工作人员的标配。
晚上8点多钟，张冰躺着这新家的床上，心情放松，但也有些迷茫。原来在部队一天到晚生活紧张有序，没有什么自由时间。现在一下子没人管了，时间也多了起来，什么事儿都要靠自己谋划、做主，感觉有些孤独无助。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响了，她一看手机屏幕，是杨立娟打来的，大晚上的，她找我有什么事儿啊？她站起来，定了定神，接听了电话：“杨总，您有什么指示？”
杨立娟说：“你晚上有时间吗，和我出去办点事儿，你开车。”
“好的，杨总。我马上到。”张冰立即换了套运动服，自己照着镜子自言自语道：这样穿才舒服啊，职业套装真不适合我啊。
一辆红色小轿车飞驰在公路上，二人路上无话。
9点半左右，车停在了避月山庄停车场。这座山庄可以说是省会最高档的消费场所，坐落在依山面海的度假区，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杨立娟下车后，对张冰说：“你先在这里等我，过一会儿我会给你发个房间号，你10点半左右去房间找我，就说工地出事儿了，让我赶紧回分公司。”
“好的，杨总，您放心吧。”张冰一眼看透了杨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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