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长风自有破浪时,人要紧的是朝前看,我李泽林谢你艰难中不忘来探,全了主仆一场的情谊,既已看过,你也已是自由之身,且回吧,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去。”
一听主子竟要打发自己,早已打算随同主子共赴极北的秋香错愕。
“二爷,姑娘,我不走,奴婢是二奶奶点给姑娘的秋香,姑娘在哪奴婢在哪,奴婢陪主子去极北。”
秋香这一出,倒是把朝朝父女俩搞傻眼了。
“不是秋香姐姐,你都自由了,也不是奴婢了,为嘛还要跟我去极北啊,你是不是傻?”
李泽林也跟着劝,“秋香莫要固执,极北苦寒,且此去路远,路上不知要遇何种艰险,女子生存不易,我带朝朝已是艰难,根本顾不上你!”
“二爷好心,奴婢都懂,奴婢也不用二爷顾,奴婢等了这么久,圣旨下,怕错过姑娘,奴婢不敢移一步,眼下好不容易与姑娘团聚,二爷,奴婢不走。”
就在此时,熟悉的鞭声传来。
“前头那几个,磨磨唧唧干什么呢?一会城门就开了,快着行,耽搁时辰,小心爷抽你。”
见秋香冥顽不灵,边上女儿跟着劝也不听,李泽林闭了闭眼,再睁时,心中已有决断。
凑近秋香,压低声音快速道:“秋香,当日你家奶奶失踪的别院,你可还记得?”
驱赶中,慌乱准备跟上的秋香一惊,不可思议看向自家主子:“二爷您什么意思?”
眼看驱赶的衙差要到近前,李泽林忙道。
“秋香,不让你跟,实则我与朝朝还有重担托付与你。
当日你家奶奶走的离奇,家中虽办丧事,你却也知,你家奶奶只是失踪,不是殁了。
我总想着,兴许有一日你家奶奶会回,若是如此,须得留可靠之人留守别庄才成!
我与朝朝如今身陷囹圄,极北不得不往,京都唯剩你我们父女方可能信,以眼下之局,倘若秋香你再要与我们同往,别庄如何?你家奶奶如何?
万一转回,岂不是两厢断了联系?秋香,我只信你!”
乍听得此言,秋香如遭雷击。
想到恩人,再想到出殡时的空棺,秋香眼里闪过坚定。
“二爷,奴懂了。”
“嘿,说你们呢!怎么还不动?小心挨抽!”
眼见衙役鞭子落下,秋香无法,此时也不好散离,她给李泽林投去个安抚眼神,当即护住朝朝,迈步就走。
秋香的出现,引得李家上下侧目,只是驱赶声声如夺命,各自不敢冒头罢了。
一行队伍走的无声,踏过街道,行过坊市,当晨光升上屋檐,一行终于顺利出了京都东北方挹江城门。
队伍一来,城门早就等候在此的人流骚动起来。
“父亲,父亲,您还好吗?”
“我儿,娘还以为得枉死在牢中,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我的儿!”
人群拥挤哀恸,防守圈外垫脚探头的人群乌泱泱的,见了久别狼狈之亲,纷纷一拥而上,场面一时混乱。
众衙役见状也不慌,身为老手,如此场面早习以为常,押解官陈山更是抚着他的络腮胡笑的畅快。
人多好,人多妙,来送人犯的亲眷越多,回头他们捞到的好处也就越多,这一趟押解也就不算白跑,今年上下兄弟们也能过个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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