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听到潘心仪适才的对话,走近干草中一看,发现草中还有少许巴豆,又在草棚周围检查一遍,这才道:“除了巴豆外,确实没有其他了。”冯炎道:“潘师妹,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下的毒手?”
潘心仪笑道:“很简单,你看马儿尸体七孔皆流了黑血,而马的身体腹部涨成一个球似的,这种毒正是云南一带的“瘴气蛊”,不信,你试试剥开马儿腹部看看,如何里面有那东西,证实我说的话不假。”
冯炎心想:“潘师妹向来对各门各派的招式和见闻颇为渊博,她这么说了,也必定是有道理。于是,就按照潘心仪所说的,各人都后退至一丈多远,只见冯炎手握一支金钱镖,直打那马匹肚中,一条五六尺的血柱从马腹中迸射而出,只见血柱呈墨黑色,在一丈多远的各人也隐约闻到一股腥臭味。其中有两名厨子对气味比较敏感的,不住的呕吐。除了陆、潘、冯三人,余人纷纷转身回客店,不忍气味。
待得片刻,气味渐散,三人走近马棚前一看,只见那被金钱镖打破肚皮的马,从腹部流出一滩黑色的血水,顺着血水,有成百只指甲大小一样的小虫在血水当中蠕动着。三人看后,均是骇然,转身回到大厅后,潘心仪向陆羽道:“果然是中了“瘴气蛊”,练此蛊毒的人,均是云南一带的,据说他们均是黑色的指甲。我见适才冯师兄抓住那小哥的手时,那小二的指甲并无异常,故此有所断定”只听陆羽道:“适才我也仔细看过了那小二的双手,确定他没有涂易容化妆的膏药,难道毒死马匹的,真是那小二口中的老太爷么?”潘心仪沉默了一会,才道:“尸体是不会骗人的,也许就是那老太爷下的毒,他的手指也易容过,只是小二当时看不出来。”冯炎大声道:“我知道了,手指能易容,那脸也可能易容,甚至声音也可以假扮,也许这不是个老太爷,也不是个小伙子,也许是个大姑娘。”三人听了,不禁好笑,又猜测了一番,均是无果。
其时已是中午未牌时分,天空晴朗无云,阳光照耀。三人把银两给小二,小二连同几个伙头一起把三匹马给埋了。小二手捧银两,满脸堆欢的一直送三人到客店门外。
到了未牌时分,陆羽三人便来到当地的马匹市场,这些马匹市场通常在城外设立,规模很大,有专门的场地、马棚、马房和市场,供应的马匹品种繁多,价格也各不相同。在马市上,可以看到各种形态的马匹,有高头大马、腰细蹄短的南方马、膘肥体壮的北方马等等
只见一个大汉走过来,他约莫四十来岁,满脸胡茬,乌黑油亮的头发凌乱不羁。他粗糙有茧的双手,粗声粗气地问道:“三位是来买马的吗?”冯炎答道:“不是来买马来这儿干什么?!帮我挑三匹上等好马,我们要走长途。”说着,他从怀里摸了三四遍,只拿到一吊钱。那胡茬大汉毫不犹豫地拉来了三匹马,交给陆羽三人。他们挑了三匹上等好马,继续从东北向前骑行。
三匹骏马在宽敞的官道上奔腾,扬尘飞舞。走了约莫三里路,陆羽的那匹马突然一个踉跄,哀鸣一声后轰然倒地。陆羽眼疾手快,展开轻功,轻盈地侧向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
潘心仪和冯炎急忙勒马停下,转眼之间,另外两匹马也痛苦地挣扎了几下,相继倒地。
陆羽蹲下检查马匹,紧锁眉头:“这马怎么了?”
冯炎也凑上前来:“看样子是拉肚子了。你看,它们的腹部翻滚得厉害。”
潘心仪细心观察后说:“粪便里有奇怪的植物残渣,难道是…巴豆?”
陆羽站起身,目光坚定:“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卖马的人,问个清楚。”
三人迅速商议后,决定折返回马市。然而,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市场时,却发现售马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潘心仪一拍脑门,懊恼地说:“我真是大意了!刚才那人身上根本没有马粪和汗水的气味,他一定是假扮的马贩!”
冯炎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赶路吧。”
陆羽环顾四周,当机立断:“我们再买一辆马车,继续前行。”
于是,三人在市场上选了一辆结实的马车,继续赶路。
行了七八里路,马车便驶至一座破庙前停下,三人下车后,只见庙门已紧闭。冯炎上前推门,那扇门“砰”一声,应声而倒。冯炎喝道:“出来吧!是谁在耍花招,给我滚出来。”过了片刻,庙中依旧寂静无声,潘心仪低声说:“这匹马停在这里有些古怪。”她话音刚落,突然听到破风之声,从东北角窗口飞来一道黑影,迅疾地射向陆羽的面门。然而,陆羽早有防备,身子一侧,那黑影从他肩头擦过,“叮”的一声,打在供桌上。陆羽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枚铜钱。他朝铜钱飞来的方向拱了拱手,说道:“不知是道上的哪位朋友,一路上跟踪我们,是否有地方得罪,请阁下出来,直接说明来意。”原来,陆羽一路上察觉到有怪事发生,明白有人故意捣乱,但一直没有看见对方身影,这种好似时时刻刻都被人监视的状态,一直令他十分不安。他宁愿对方立刻冒出一百几十个人来,大家痛快一战,也不愿在路上被人拖着耍弄。
待了片刻,依旧毫无回应,唯有四周蟋蟀叫个不停,呼之欲出的寂静之中,实在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这座古庙四周已经几乎人迹罕至,再加上傍晚时分的荒凉气息,仿佛让这里变得更加孤寂。
陆羽怒声喝道:“真正的男儿应该光明磊落,哪位朋友与我有过节,就来见我吧!你这样鬼鬼祟祟地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他的声音从丹田发出,内力汹涌澎湃,嗡嗡之音在耳畔回荡。然而,四周依然是寂静无声,只有夜风轻轻拂动着古庙角楼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清脆响声。
三人总感此地不安,便离开这古庙,又走了十余里路,便看见一土地公庙,三人走进这土地公庙停歇下来。。
冯炎东一句西一句的尽说着絮语,陆羽却愁眉不展,一言不发的听着,偶尔也笑上一笑,心中想的却是一路上碰上几桩怪诞的事情。过得一会,潘心仪搬了饭菜出来,说道:“"在这荒山野地,可别指望有什么美味佳肴,我们只能凑合着吃些野菜,幸好路上有一只野鸡,不然今晚就得挨饿了。"陆羽说道:“这山野之地恰恰有一只野鸡,你不觉得很巧合么?”接着,又喃喃自语道:“我总觉得在某处总有双眼睛盯着我们。”
冯炎握紧手中的小刀,准备宰杀手中的那只野鸡。他一手抓住鸡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起小刀,准备给鸡下一刀。但就在这时,一颗石子飞了过来,砸中了鸡的头部。鸡立刻变得僵硬,不再挣扎。冯炎心中一惊,明白有人在附近瞄准了鸡的“头顶穴”,用石子打中了它,让它失去了意识。
只见冯炎勃然站起,冲到大门口,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指向庙内,大声斥责:“下三滥的狗杂种,敢不敢正大光明地与我单挑!只懂得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陆羽低声对潘心仪说:“师妹,你看见了什么动静?”说着,他转头察看庙内周围。
只见冯炎高声喝道:“狗杂种,狗贼子,难道我怕青城派的武功,你就不敢应战吗?”他右手挥动,剑花飞舞,剑尖直指屋外,愤怒地说:“师兄,恐怕这家伙已经怕了我手中的长剑!”突然,从屋角传来一声冷笑,接着一件暗器飞出,当的一声击中冯炎的剑身。冯炎右手腕一麻,差点失去控制,紧紧握住剑柄。
陆羽不禁示弱,从怀中连忙拿出三枚金钱镖,向来路疾射而出,只听屋顶人影“嗖、嗖、嗖”竟空手将陆羽三枚金钱镖接下。
陆羽手握长剑,双脚点地,瞬间登上屋顶。他施展出一招“月泉倒挂”,剑花如飞花般四散开来,瞄准敌人发射暗器的位置刺去。原来,陆羽连日来一直受到极大的压抑,始终未能见到敌人的真面目,这一招可谓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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