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空间,夏若竹觉得眩晕得慌,脚底下的通道晃来晃去,她站立不稳,不停吧唧摔倒。
甫一接触地面,身上火烧火燎般疼。
这见鬼的环境,她真一刻也不想多待!
好在晃了一阵,便平稳下来。
夏若竹撑着来到看好的方位,爆破符扔出,人瞬间消失。
在空间休养片刻,她再出来,如法炮制,扔符,遁走。
下脚的通道晃动愈发频繁,有时她要出出进进十多次,才能堪堪站稳。
不知是否是鱼感受到了疼。
疼就对了!
她还疼呢!!
夏若竹一边龇牙咧嘴,一边毫不客气地又扔出两张爆破符。
在她不停歇的火力轰炸下,攻击的脊柱处,已经出现一大块血洞。
夏若竹这次在空间待了许久,才又出来。
通道起伏旋转,一刻不停。
她被从这边拍到那边,又从那边拍到这边,稍清醒些功夫,夏若竹瞅准一个方向,扔出爆破符。
她在尝试。
听阿裂和小鼓的说法,那条快化蛟的鱼,是火纹鲤。
她在书上见过,火纹鲤的妖丹,在第三节脊柱上方。
既然杠上了,便来把大的。
攻击的部位沿着脊柱处一点点挪动,整条鱼也持续处于狂躁的状态,不停翻滚。
暴虐气息在水里层层传递蔓延。
杨文奇等人,在水里,一直被火纹鲤悠哉悠哉追着,既不着急,也不丢开。
游得早精疲力尽。
正绝望间,紧追不舍的火纹鲤开始咆哮打滚,可怕的威压弥漫整个湖面。
这气息哪是他们一群筑基修士能承受的?
吾命休矣!
杨文奇眼一翻,身子徐徐下沉,彻底昏死过去。
夏若竹和火纹鲤的搏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她还未找到妖丹的位置。
无它,鱼腹晃动太厉害,她只要出空间,便站立不稳,遑论瞄准,只能凭感觉扔。
如此一来,准头大打折扣,大鱼的脊柱处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东一处西一处孔洞。
为啥一直没看到妖丹呢?
夏若竹一咬牙,在爆破符中夹杂了三张天震符。
遁入空间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悲鸣。
夏若竹再出空间时,意外发现格外安静。
不知是火纹鲤翻滚累了,还是被她重创,失了行动力。
无论如何,是好事。
入目一片猩红,猩红中隐隐透出一抹莹白。
夏若竹眯眼打量片刻,心中大喜。
正欲上前细看,一股强烈被偷窥的感觉笼罩全身,夏若竹只觉毛骨悚然,顾不得多想,手一扬,一叠天震符朝莹白光亮处飞过去。
与此同时,她身形一个闪烁,消失不见。
夏若竹在空间中,不停大喘气。
火纹鲤一定发现她了!不知她最后扔的那一沓天震符有没有效果!
不会把妖丹毁了吧!
忙活这许久,夏若竹有些欲哭无泪。
她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出空间。
一出来,便惊得张大嘴巴。
猩红的通道看不见了,四处是艳红混浊的水。
她难道出了鱼腹?
取出避水珠握在手里,夏若竹上下游动许久,恍然大悟。
天震符的威力果然恐怖,一大沓扔出,竟然将火纹鲤捅穿了一个口子!
妖丹呢,妖丹呢?
夏若竹四下扒拉着寻找,竟然一无所获,难不成真被她炸没了?
她将身子猫成一团,从炸裂的口子中游出,游得远了些,这才有机会打量困了她许多日的火纹鲤长什么样。
和普通的鲤鱼看起来没有两样,但个头极大,额角高高鼓起,是欲化蛟的标志。
这巨大的火纹鲤,此刻气息全无。
夏若竹心念微动,探出神识,将火纹鲤卷住,往空间内送。
果然,进去了!
她绕着湖底转了好几圈,依然没看到类似妖丹的东西,只得吩咐空间里的阿月,在火纹鲤尸身好好找一找。
正欲上岸,目光一凝,落到躺在湖底的一个男人身上。
红色衣衫,她记得此次入秘境的修士里,玉虚门修士是红色衣衫。
这人什么时候来禅心谷的?死了吗?
夏若竹犹豫片刻,还是上前,伸手探入他脖间,感受下脉搏,还有气。
遇上了,便救吧,积点德。
夏若竹头浮出水面,神情恍惚。
入水时是她一人,出水时胳膊下却架着一个男修。
秘境开启一月,她在这湖里,待了整整七天,加上最初耽搁的三天,时间已去三分之一。
筑基灵药梦魂草和灵泉藤,她影子都没瞧见!
再加上损失的疾风靴,一众法宝,简直亏大发了!
夏若竹咬着牙,将男修侧身放下,背部狠击一拳。
一滩水喷射而出。
好人做到底,夏若竹又施展两次扶春术,杨文奇才缓缓睁眼,面前是一张清丽夺人的脸,垂头敛目瞧着他:“活过来了?”
杨文奇一时怔愣,嘴唇嗫嚅,却未说话。
“傻了?”夏若竹皱眉,拍手起身:“傻了我就没办法了。”
眼看着女修头也不回地走,杨文奇总算反应过来,慌忙大叫:“这位道友,只有我一人吗?”
夏若竹琢磨着这话的含义,转过头来:“我只看到了你。”
“在何处?”
“湖底。”
“和我一起的,还有其他修士,姑娘能不能……”
夏若竹嗤笑:“你不是醒了,自己不能去救?”
杨文奇一噎,湖里有快化蛟的火纹鲤啊,他如何救!
不对,这女修也只是筑基期,她怎么救了他?
火纹鲤走了?
杨文奇脸色不断变化,夏若竹懒得琢磨他的情绪,将人丢开,选了个方向走去。
湖岸边的对话,尽收灵虚秘境外众前辈长老的眼底。
夏若竹毫发无损从水底出来,林子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秘境内令牌能显示持牌人的生命状态,代表夏若竹的光点一直亮着,他知道她没死。
但知道和亲眼看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出乎意料的是,她还带了一个人出来。
她击打在对方身上的力道,又大又急,很……粗鲁,不像救人,倒像在……泄愤。
黄庆祥的心狠狠揪起,忍不住出言相讽:“贵宗的女修这般野蛮,连死人都不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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