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水县城虽然不大,只方圆十里大小,但若算上城外县域,那便不小,足有方圆六十里远近。
闲来无事,几人不欲动用真元或符箓赶路,于是选择乘坐灵马。这些灵马本名矔疏,头有独角,浑身赤红,鬃毛为深褐色,全力奔行起来蹄生火焰,翻山渡河如履平地。
此兽外形神骏,多为世家仙族喜爱,价格不菲,纯种者作价在百枚宝银之上。
萧氏三人乘灵马而来,此刻要通往郊外,萧林海便传讯又叫人牵来一匹给杨真骑乘。
灵马本来不易驾驭,寻常修士头次骑乘,最少要习练上个把时辰才能驾驭小跑,要到策马疾驰的地步得与灵马共处五六日。
萧林海出生仙族,最懂得恩威并施的道理,他请杨真骑乘灵马实则暗含着小小施威的意味,一旦杨真驾驭不了灵马,他再大度将自己这匹彻底驯服的灵马给他换乘,以示恩德。
杨真虽未骑乘过这种灵马,但他脑中早有御兽之法的符种凝成,骑上马背之后,很快就熟悉了驾驭之法。
萧北乔少女心性,时时对杨真不服,正等着看他的笑话,不料杨真一跨上马背只稍微颠了几下,便执缰跨马,驱行自如,又令她眼睛瞪成了铜铃。
萧林海也是暗暗称奇,几人策马出城,萧北乔驱马跟在杨真身侧,大喊道:“臭无赖,敢不敢跟我比比?”
杨真策马奔行:“你怎么什么都要跟人比?”
萧北乔怒斥:“不敢就是不敢,找什么借口?”
杨真偏头看她,但见她持缰纵马,英姿勃勃,一张俏脸含嗔带怒,又不失张扬活泼,心底更觉好笑。
他也不答话,只持缰一甩,身子微伏,灵马嘶鸣一声,四蹄发力,脚下生出丛丛火光,瞬间跑到了萧北乔前头。
“好啊!你又使诈!驾!”萧北乔清斥一声,连连催马追赶,两人前后交替,直向远山奔去。
道上积雪未化,四野尽覆银装,萧林海与萧南乔跟在后头,萧南乔说道:“七叔,无念和杨真的命数勾连上了。”
萧林海微叹一声:“让她留在垂云峰,就是怕她这性子,无端缠上因果牵连。事已至此,天命之数不是人力能强行左右的,只得由她去了,但愿是福非祸。”
萧南乔道:“杨真虽是仙族后裔,其实家境与寻常散修并无两样,他能以古法入道,且修成这等厉害术法,显然是有大气运在身,我想老祖推衍此方大吉,多半要落在他身上。”
萧林海道:“是啊,我也这样想,所以今日才会来他祖宅一观,老祖未曾明示,我们也只能凭感觉行事了,总之与他结个善缘,于我族没有损失。”
萧南乔道:“我修医道命理,古书上常有记载,有大气运之人,因为命格太强,与之命数勾连的人容易陷入极端境况,要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么就是飘摇零落孤家寡人。”
萧林海道:“我等紫府仙族,一有先祖萌荫,二有祖山福脉,自也有气运在身,虽说修道之人守身惜命,但大道争锋,总是逃不过这个争字,倒也不必对那缥缈的命数因果畏首畏尾。”
萧南乔点头,看着前方两人的背影,心头一动,也拍马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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