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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阵,芦淞县作为擂主,慈利县攻擂,上擂者仍请斗符宝,芦淞县还派女修颜婉守擂出阵。

这一轮斗下来,颜婉竟又胜了一场,芦溪县声势更盛,主席台上,詹氏世子点头笑道:“此女符术精妙,又颇有玲珑心思,倒是颇为不俗。”

萧林海笑道:“世子可是属意此女,我瞧她容颜姣美,倒也可为世子作得一方妙鼎。”

“诶,君侯说笑了……”詹昌连忙摇手,“在下的心意,君侯岂会不知,世上女修何止千万,容色姣美者数不胜数,只是红粉野桃,怎可与芙蓉青莲相论呢?”说着面带轻笑,眼光看向另一侧的萧南乔。

萧南乔并不看他,只是盯着擂台,萧林海笑道:“世子心意我自知晓,说起来,本君是十分乐见其成,只不过有人是金石之性,我怕别到时寒了世子的心。”

詹昌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若水三千,在下只愿取一瓢饮。”

萧林海抚掌道:“好,那我就祝世子早日成功。”

“七叔,观擂吧。”萧南乔淡淡说出几字,面上不见丝毫变化。

萧林海无奈笑笑,为詹昌斟了一杯酒。

擂台上,芦溪县已连胜两阵,第三阵由吉安县攻擂,吉安县选择斗气,比试“射覆”之术。

吉安县攻擂之人名叫宋文,身着白衣,黑发披散,看体态应当也是青年,只是脸上布满了皱纹,显得有些苍老。

芦溪县阵中出来一人,身形瘦小,脸色蜡黄僵硬,却正是此前与许骁斗酒之人。

此人名叫乔坤,他走在案前,也不说话行礼,只是静静坐下。

宋文向他行礼,不见回应,只觉他举止傲慢,心中有气,便也不再说话,坐定案前。

郎世宁道:“每人各想一物,写在绢帛上,交与飞天侍女,取来藏于金奁之下,待写完物语,上交裁判,方同时开奁验物,仍以一炷明香为限。”

两人定好藏物,待飞天取物盖好,郎世宁举牌宣报:“射物开始。”

李文从怀中掏出几根算酬,在案上摆了起来,乔坤却不见动作,只是盯着对面的金奁看。

看了几息,他便开始提笔书写。

“天,圆也,光也;山,坚也,黄也。冬日除夕,水土两旺,出于水,带泥;变活为死,藏于坚壳,其物金色珍珠也。”

对方还在拨弄算酬,他已经写完敲磬,飞天听闻罄声,飞来取绢帛呈到裁判席上。

李文还在推算,忽见对手已经写完,心中一紧,但转念又想:“此乃狂徒,未必能射中,我且不必受他影响,慢慢推算。”

然而他推算了半天,仍只感一团乱麻,物象始终模棱两可,抓不到头绪,心下不由得越发急了。

眼看时间将尽,他只推算出其物轻盈,色泽洁白,也是由活物转为死物。

场下观众有许多人也在聚头猜测两人奁下到底所覆何物,姜岑向来热衷此道,便对杨真道:“杨真,台上射覆,你我干坐无事,不如也来竞猜一番如何?”

杨真笑道:“老师要跟学生竞猜,那自无不可,不过若是没有彩头,岂不少了几分乐趣。”

涟水县中出阵主修望气术的黎阳、文奉二人闻言,也来凑趣。黎阳说道:“不如就赌一百莲子铜,既有彩头,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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