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拴:“你大早起里,孩儿也不管,出去浪个啥?”
翠花:“我去跑步了,你也该跑跑减减肥了。”
刘大拴:“日个豆儿呗,几个孩子饿得跟狼淘里一样,你不问,你跑步去了,你还是个当娘里不?”
翠花:“我不想吵架,别逼我。”
翠花上了楼准备冲澡,刘大拴也跟到了楼上,“哐”的一声打开卫生间门。
翠花:“你干嘛?滚出去。”
刘大拴:“你不说赶紧去做饭,小孩儿七点半到校,你搁这儿墨迹个啥?”
翠花:“你是个厨师吧?饭你会做,不想做,你可以给孩子买,为什么非得让我做?”
刘大拴:“我日个豆吧,娶你就是让你做饭哩,你现在连饭都不做了,您闺女可是说了她啥都会做,她说我一走早饭都是她做的,中午饭都是二妮儿做的,你说孩子都比你勤快,你这当娘哩是咋当哩?全中国都找不到第二个你这号儿的娘。”刘大拴边说边把门跺得“哐哐”响。
翠花:“这门儿换了三个月了吧,300块钱是不?跺坏再换新的,一年换12个门,有钱任性。”
刘大拴:“你知道我为啥摔东西不?我就是想忍住不摔你。”
翠花:“我知道啊!所以我真怕你气死自己。”翠花洗完澡轻巧的从刘大拴身边溜过,看了一眼手机,六点半。
翠花:“大妞二妞起床了,今天少穿一件保暖衣。”
我:“你不会哭吗?这样儿的日子,你不会哭?你委屈吗?”
翠花:“习惯了。我好像小时候就没眼泪,我很羡慕可以痛痛快快哭出来的人,可是我不行。”
我:“过刚者易折,善柔者长存。你这样压下去的气会让你生病的。吵一架吧,吵出来,骂出来,打他一顿,不行就再多来几次。别给自己架到那么高的道德上,身心健康才是基础,管它法律道德面子干嘛,今天这饭就不做了,就吵一架,凭什么你嫁过来就是为了做饭?小孩子早就被你训练的完全自理了,现在他说你不是个当娘的。五官不顺眼儿还能凑合,三观不合该咋凑合?说不清理不通,就这样的事,以后有得吵。你两吵归吵吧,孩子们因为你两不同的教育方法导致混乱,这个家现在还不如分了有利于孩子们的身心健康。”
翠花:“愁啊愁,愁到白头了。姜太公钓鱼,慢慢来吧!有打算也得等风来。且行且看且思量!”
我:“服了你这个四平八稳。”
翠花:“大妞二妞,饭好了,下来吃饭。”
刘大拴:“你又买奶,给你说过多少遍了,现在这奶都是假的,喝了还不如当娘的勤快点儿给孩儿熬个汤里。”
二妞:“你爱喝汤你自己熬去,我就爱喝奶。”
刘大拴:“你不知道我隔外面多想吃个馍就点咸菜喝碗面咕嘟。您爹我脚上这双鞋,你不知道多少年了,这双鞋跟着我走南闯北三年了,咋住了,它光不坏,我隔外面连点儿肉都不舍得吃,你还天天喝奶喝奶。你知道一个月光你的奶钱得多少?”
二妞:“少逼逼了,又不是花你的钱,这都是我妈挣钱买的,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亲爹就算挣一个亿也不会给我花一千块钱。”
刘大拴:“那就是不能给你,那得给你弟,你是嫁出去的闺女,木你的份儿。”
大妞:“到现在你还重男轻女里,我就不知道我妈当年咋嫁给你这个人渣里?”
刘大拴:“你说啥?”说着就扬起了手要打大妞。
翠花:“刘大拴,少吓唬孩子,你天天不着家,回来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你养只猫儿养只狗也得给她买吃买喝何况你养的还是三个人。你知道她们到猛长期了吗?你以为这身高噌噌长是靠吃草喝西北风长的?我无所谓你给不给他们买吃的喝的用的,也无所谓你给多少生活费,我只想和谐点儿少吵点儿,能给她们一个比较温馨的生存环境。您这个搅屎棍子一回来连最小的孩子都活得紧绷绷的。当家长不是这种当法儿,再这样下去等他们都长大了,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
刘大拴:“我不是把钱都给你了吗?你给她们买也。”
翠花:“没错,但是我不敢用啊,你一月三问还剩多少钱,你心里总有一个算盘算着我得花多少以及给你存多少,我是个存钱的不是个使用钱的,我早就知道了。你妈现在过的也是那样的日子,她眼底布满了黄红血丝,一说起话来总想流泪,永远叹气永远抑郁永远有钱永远抠抠索索永远被你爸吵骂而不敢吱声,我未来的日子就是那样。”
我:“我可不像我爸那个傻缺,我给你说说他有多少次发财的机会被他白白错过了,就他那眼力头儿,他还老说咱哥俺两不胜他,俺两过得咋着了?俺两自己娶媳妇,把一家人照顾里好好的。俺两还不胜他。”
翠花叹了一口气,实在没食欲。具体说应该是见了某人实在没食欲,影响身心健康。
翠花:“走吧,送你们上学去。”
刘大拴:“站住,咱两去送。”
翠花:“为什么送个学生还得咱两去送?你去我就不去了。”
刘大拴:“跟我一块儿去送呗。”
翠花:“不嫌浪费两个人的时间吗?”
刘大拴:“咋住叫浪费时间了,陪你老公叫浪费时间?”
翠花:“你知道咱俩一加一等于几吗?”
刘大拴:“等于二。”
翠花:“等于负数。就是这样,我本来计划好的事儿,你非得拉我跟你一起蹉跎生命,我总感觉时间不够用,您总拉我浪费时间。”
刘大拴:“我一回来你就这样儿。我还不如死外面呢。”
翠花:“走吧!妈妈去送你们。”
刘大拴:“我也去,我得让老师认认她爸爸。”
二妞:“老爸,你还是别去了,上次你把我送到学校门口。看大门儿的爷爷问我:这就是你爸,我说是啊,他说你爸是这个学校有名儿的孬种,上小学三年级时候一天被开除了三次,他不服把学校点了。现在我看见看门的爷爷就抬不起头,他开的小卖部我都不敢进。我求求您,要点儿脸,别去了,给我姐和我留个清净的环境吧!”
刘大拴:“你爹我小时候是个学习混子,那咋住了,我照样娶上了媳妇,生了个年年考第一的闺女,我还不能去学校了?学校校长都得讨好我。”
翠花:“求您一件事儿,小二妮子在学校混的已经够招摇了,求您别到处夸她到处显摆她,您知道别人并不想听到你过得好,别人会嫉妒,会生孬点子的。您懂吗?”
刘大拴:“我知道啊!我在外面谁都没夸过,我就在家门口夸夸,再说家门口的我不夸她们也都知道啊,还不兴我自己再夸夸了。他爹夸他闺女这谁拦得住。”
翠花:“头疼啊!累。”
刘大拴:“等会儿送完学生我给你按按。你不知道人家那瞎子按摩,按了就是舒服。”
翠花:“我可以哭一场吗?”
刘大拴:“你又咋了?”
翠花:“我想死。我好累。”
刘大拴:“你老这样儿。”
翠花:“唉!唉!唉!”
我:“感觉怎么样?”
翠花:“鸡对鸭说。”
我:“继续吗?”
翠花:“不想看到他,但祝他安好。”
我:“吃点好吃的,缓解一下心情吧!”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