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她一胎养的好胎位又正,发动起来必定要不了多久。
诸如此类。
说得多了莫以宁也少了些未知恐惧。
谢明矅手上的差使再忙,每隔上几日也会回来陪陪她,见她心里生出惧意,又请了承王妃、孙妙然与秦氏她们来与她开导。
季妈妈也忙碌了起来了,每日都要检查产房有无异样。
床铺、被褥、襁褓、剪刀、帕子她每日都会亲自查验,甚至于稳婆、奶娘的衣裳她都提前备好了。
“请世子夫人安心,有奴婢在,定会保您与小小姐安然无恙……”季妈妈微笑着向她保证。
莫以宁失笑,生孩子这种事哪里又是旁人保证的了的,只不过这份心意她领了。
“如此,多谢!季妈妈是外祖家的人,如何懂的这许多的……手段?”她总有些好奇。
“都说产妇产子如同过鬼门关一般,奴婢也是为了更好的服侍几位夫人,便去了很多地方,见的、听的也就多了些。
有时遇上事了,便细细的打听,不难发现巧合之处,再将这些巧合一一的查验了,这些手段便再也瞒不过奴婢了……”季妈妈说的很含糊。
世子夫人临盆在即,有些不好听的话便不能说出口,一则不吉利,二则免得吓到她。
莫以宁却是听懂了,季妈妈是在妇人生产这事上用了心,还下过许多的功夫。
不过,当真只是为了好生服侍么?
就这么过了十几日,谢明矅除了偶尔回来看看她,已经不怎么回府了。
二月的天气多变,一时暖阳初起,带来几片绿芽,一时阴霾凄婉,难掩春寒料峭。
莫以宁临盆也恰好就在这几日了。
夜里她睡的迷迷糊糊时,像是听到了谢明矅在院里说话的声气。
可她等了许久都未等到他进屋,便有些疑惑穿着裘衣起了身。
这些日子文心不放心,夜夜都来陪着她,听见她的动静连忙过来了。
“二小姐慢一些……”文心晓得拦不住她,便将大红织金锦白狐皮披风给她围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扶着她站在屋门口。
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季妈妈与谢明矅相对而立似在说话,碧落、甜儿面色沉沉的站在边上。
严北初带着一队身着铠甲长剑、背上背着长弓的侍卫候在院门处。
莫以宁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直到谢明矅冷着脸分派完,抬起头时看到了莫以宁,他一声惊呼:“小宁宁……”
谢明矅抛下众人,几个大步就走到了莫以宁的跟前,关切道:“你跑出来做甚?可是吵到你了?”
莫以宁怔怔的望着他。
一身绯衣银色铠甲,衬的他肩宽腿长,油亮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赤色发带系起,随风而动,亮晶晶的凤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眼角含情,嘴角带笑,轩轩如朝霞举。
她从未问过他,这些日子在忙着做甚,其实他纵不说,她亦能猜到。
可他从未将她抛诸脑后,而是时时惦记她,为她布置周全。
她又怎能叫他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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