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滇池,是那样的宁静而美丽,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西岸码头的船家们早早就守候着,他们不时地眺望远方,如果有赶路人,好第一个冲上前去招揽生意。
不一会儿,二十余人从西方走来,为首几人骑着马,身后的随从大多肩挑双瓮,看起来像是行走的客商,瓮里装的可能是酒,这个方向来的,永昌郡的酒可是出名得很。
这么多人,还有货物,开工的船怕是还得挤挤才能一次性运完,那六七位船家瞬间淡定地在码头等候。
“保山,行了十余日,终于到滇池了,滇池东北岸就是滇池县城,我孟氏在滇池县以东的俞元县城外,待会我们在码头乘船,约莫半个多时辰,就可以到我家大池了。”来人正是吕祥一行,孟节指着前方的码头介绍道。
经过十余日的相处,吕祥发现孟节虽然五十余岁,但身体素质极好,一行人完全按照年轻人的脚力赶路,他丝毫没有拖累队伍,还经常将他的马匹用来驮货物,减轻年轻人负担!
也没有倚老卖老,一路上与众人相处融洽,与吕祥更是相谈甚欢,都快结成忘年之交了。
“孟先生,你家为了通船方便,还挖了一个大池子?”吕祥不解。
“哈哈哈哈!到了你就知道了。”孟节大笑,没有解释。
吕祥呵呵一笑,看来孟家确实有点实力!转身朝旁边的吕阿四吩咐道:
“阿四,叫大家快走几步,上了船就可以休息了,注意东西别碰坏了,这些可都是送给孟获大王的礼物。”
吕阿四点点头,随即往后给众人打招呼去了。
远眺滇池,吕祥想起前世不知道多少次漫步在滇池边的海埂大坝上,怎么也没想到能够有机会看到一千多年前的滇池,不知道在滇池边的石头上刻上一句“方南平到此一游!”,后世会不会有一个叫方南平的人能够看到呢?
这个想法真幼稚,吕祥在心里自嘲,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可惜现在是夏季,不然也许能够看到漫天飞舞的红嘴鸥呢。
“保山,此行有几分把握啊?”孟节并马而行,低声打断了吕祥的思绪。
吕祥苦笑道:“孟先生,你真是高看我了,你以兄长的身份都没有能够劝住令弟,我又哪有什么把握呀。”
“是啊,家弟就是一根筋,我作为兄长都没能够管束住,真是惭愧。不过,保山啊,此事可关乎南中百姓生死存亡,我也束手无策,现在只有靠你了,可有什么对策?”
吕祥心想,嘿,你这老头,人倒是挺好,只是你这话说得,这事办不成,就是我害了南中百姓呗,我就成南中百姓的罪人了?这不妥妥的道德绑架吗!我现在连孟获的面都没见着,哪有什么对策!
不过硬要说对策嘛,吕祥回头看看随从挑着的那十余瓮保山黄酒,呵呵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
“先生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从不韦一路走来不就是这样吗。游说之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罢,老夫能做的,也就只有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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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码头,孟节前去湖边与船家商量价钱及船只,吕祥招呼众人在路旁等候。
这时,从南边又来了一行五十余人,个个五大三粗,身穿蛮族的青色短衣,短裤,小臂及小腿戴有木质护具,也挑着行李,看来也是赶路远来之人。
吕祥看这些人不像普通百姓,虽在赶路,却时刻警惕四周,脚下步伐也较为统一,更像是某个部族的战士。
吕祥不愿搭理,都要到此行的目的地了,别大事没办,小事不断。
然而天不遂人愿。
“小子,我等有要事,这船让我们先坐,你们等下一批吧!”
对方为首一人披头散发,浓眉大眼,双耳戴着两个大大的银耳环,说话瓮声瓮气,朝着吕祥就走过来了。
吕祥心想,这小子还算有点眼力,可能是看我衣着较好,认出我乃主事之人,但这蛮人也好生无礼,你有要事,不说我现在去办的还是关乎南中四郡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就算我只是坐船游湖观光,也不可能将船相让与你这般无礼之人。
心里已有主意,嘴上却不愿得罪人,吕祥笑道:
“足下说笑了,我等也有要事急需渡湖,况且我等先来,足下不如稍歇片刻,待会自然有其他船只过湖。”
还未等披发汉子接话,他旁边的一个高个黑脸随从就一边走向吕祥,一边喝道:
“别给脸不要脸,让你尝尝爷爷拳头的厉害!”
好家伙,这是个真蛮子,话不说两句,直接开干!
旁边的吕阿四见状,急忙挡在吕祥身前,骂道:“蛮子,你......”
话还没说完,吕阿四就被比他高了足足一个头的黑脸随从一把扔出半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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