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上古魔神倾尽全力织就的黑色帷幔,沉甸甸地自苍穹边缘一路狂泻而下,将营地捂得密不透风,恰似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繁星在这浓稠墨色里奋力闪烁,恰似细碎宝石,拼尽全力挣出一丝微光,却也只是让营帐笼上几缕如梦似幻、缥缈幽微的光影。
营帐内,姜渊与姜泽躺在简陋硬板床上,辗转难眠。床板好似冰冷顽石,咯得骨头生疼,可二人浑然不觉,满心满眼皆是对那缥缈仙途的绮念。姜渊眉头紧锁,眉心皱成一道深壑,在这暗夜死寂中,眼眸仍倔强地睁着,幽暗中闪烁迷茫光芒,恰似困于迷障、寻不到出口的孤狼。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指节泛白,嘴里喃喃低语:“仙家的法术,究竟是怎样的神奇啊……”那声音,轻若蚊蝇,却透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仿若溺水之人,渴盼抓住救命稻草般,巴望着探清仙家那超凡脱俗的奥秘。
姜泽更是瞪大眼睛,眼珠似要弹出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帐篷顶,好似那上头即刻便会降下仙梯。脸颊涨得通红,满是憧憬向往,呼吸都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憋不住心头热望,脱口而出:“要是我能成为仙家,该有多好!”这话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满是少年郎对逍遥云端、掌控神奇法术的炽热期许,仿若穷书生乍见金山银山,恨不能一步跨进那仙门,揽尽世间所有惊才绝艳。
关外的清晨,凛冽寒风仿若一群贪玩好动、肆意撒野的孩童,呼啸着、穿梭着,在营帐间横冲直撞,撩动篷布,发出簌簌声响,似是奏响一曲诡谲又清冷的晨曲。阳光恰似一群久被囚禁、一朝重获自由的精灵,铆足了劲儿,透过帐篷那密密麻麻、宽窄不一的缝隙挤将进来,倾洒下几缕暖黄且带着丝丝温度的光影,竭力驱散寒夜残留的冰冷气息,给这简陋营帐添了几分鲜活劲儿。
姜渊、姜泽仿若两枚被晨光轻轻触碰便瞬间苏醒的雏鸟,一睁眼,眸中便似有熠熠火苗跳跃闪烁,昨夜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不尽的兴奋劲儿,仿若炭火被劲风一吹,在眼底烧得愈发炽热、旺烈。兄弟俩仿若心有灵犀的孪生双子,无需言语招呼,恰似磁吸两极,瞬间凑到一块儿。两张年轻脸庞被朝阳轻柔地镀上一层璀璨金辉,仿若被神来之笔勾勒、点染,愈发显得朝气满溢、生机勃勃,仿若周身都散发着滚烫热忱。
姜泽仿若浑身被安装了强力弹簧,“嗖”地一下从床铺高高蹦起,双手像是挣脱了所有束缚,在空中毫无章法却又满怀激情地挥舞、比划着,双脚也似不听使唤,在地上欢快蹦跶,激动得嗓音都拔高了几个度,仿若要冲破这营帐穹顶,直上云霄:“哥哥,你且静下心,好好思量一番呐!”他边说边双手猛地一合,像是刹那间攥住了无形无影却又威力无穷的风云,十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双眼瞪得滚圆,里头血丝都隐隐可见,满是沉醉向往之色,恰似醉酒之人深陷旖旎幻梦,难以自拔。
“狂风呼啸而起,那可不是寻常微风拂面、撩动发丝的绵软力道,而是仿若上古凶兽挣脱封印、怒吼咆哮,能连根拔起参天巨木、掀翻巍峨屋舍的雄浑巨力!乌云仿若被神秘魔力召唤,如黑色潮水,从四面八方汹涌汇聚,层层翻滚、涌动,须臾间便将澄澈蓝天遮蔽得密不透风;大雨紧随其后,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似万千利箭从高空攒射而下,砸在大地之上,溅起层层泥浪,那气势,山河变色、天地震颤呐!这般呼风唤雨的超凡神通,我要是能学得一星半点,哪怕只是皮毛,该是何等威风八面!”
姜泽越说越激动,脸颊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汗珠滚落却浑然不觉,脚步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双手依旧在空中比划不停,“往后我行走江湖、闯荡世间,旁人瞧见我,定得仰着头、瞠目结舌,满眼敬畏与艳羡地瞧着我,仿若瞧见下凡谪仙,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心底暗自咂舌、啧啧称奇。”瞧他那模样,仿若此刻已身披霞光璀璨、绣满灵纹的仙袍,足踏祥云,傲然挺立在九霄云端,只需指尖轻点、意念微动,便能操控风云变幻,主宰一方天象,脸上洋溢着孩童讨到心爱糖果般纯粹的喜悦与渴望。
姜渊亦是满脸笑意,嘴角不自觉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润弧线,眼中光芒闪烁,仿若幽夜星辰,熠熠生辉,满是憧憬向往地接话道:“可不是嘛,弟弟!那腾云驾雾的绝妙本事,更是叫人魂牵梦绕、心驰神往呐。”说着,他微微仰头,目光仿若穿透营帐顶棚,望向无垠苍穹,似已瞧见自己驾乘祥云朵朵,潇洒穿梭在天地之间的豪迈风姿。
“想象一下,脚下云朵绵软蓬松,恰似春日最轻柔的柳絮,却又蕴藏着无尽力量,能稳稳承载身形;轻轻一点,便如离弦之箭,嗖地直射高空,冲破云霄,将世间繁华、山川湖泊尽收眼底。再随心念一转,便能如灵动飞鸟,肆意翱翔、盘旋,或俯冲直下,感受疾风拂面,或扶摇直上,追逐日月星辰。这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仿若挣脱了尘世所有枷锁羁绊,超脱生死轮回、功名利禄,单单是畅想一番,都叫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恨不能即刻寻得仙缘,踏入那缥缈仙途呐。”姜渊语速渐快,语调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握拳,手臂肌肉紧绷,仿若此刻已积聚浑身力量,准备奔赴那梦幻仙乡。
兄弟俩沉浸在对仙家神通的美好憧憬里,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兴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仿若被无形丝线牵扯,愈发高亢嘹亮。营帐内温度似也因二人炽热情绪攀升,暖烘烘的气息弥漫开来。他们仿若已然忘却身处简陋营帐、关外荒寒之地,灵魂早已飘飞至云雾缭绕、仙乐袅袅的仙境深处,亲眼目睹自己化为潇洒仙人,举手投足间尽显神通,备受世人尊崇敬仰。
姜泽猛地一拍大腿,眼中光芒大盛,仿若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哥哥,咱们不能光在这儿空想,得寻个法子,主动去探一探这仙途的门道。听闻深山幽谷常有仙人出没、灵气氤氲,要不咱收拾行囊,即刻出发,碰碰运气去?说不定机缘一到,就能被哪位仙长看中,收入门下呢!”
姜渊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抬手轻抚下巴,思忖片刻后道:“弟弟,这事儿急不得。仙家择徒严苛,讲究天赋灵根,咱们毫无准备,贸然前往,怕是徒劳无功。再者,这一路深山险阻,妖邪横行,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不如先向龙五大哥打听打听,他见多识广,想必知晓不少仙途隐秘,有他点拨一二,咱们行事也能多个心眼,胜算更大些。”
姜泽听闻,虽心急如焚,但觉得哥哥所言有理,狠狠跺了跺脚,重重点头道:“哥哥说得是,是我鲁莽了。那咱赶紧去找龙五大哥,可别耽搁了这等大事!”说罢,兄弟俩匆匆整理衣衫,连被褥都不及收拾,火急火燎地掀开营帐门帘,迎着朝阳,大步朝龙五营帐奔去,仿若怀揣稀世珍宝的寻宝人,怀揣满心热望,奔赴那可能改变命运的未知旅程。
一路上,阳光愈发炽烈,洒在二人身上,映出两个朝气蓬勃、满怀憧憬的剪影。关外的寒风仿若也被二人热忱感染,不再凛冽刺骨,反倒透着几分温柔,轻轻拂过发丝、衣角,似在为他们鼓劲送行。兄弟俩脚步匆匆,眼神坚定,目标明确——寻得仙途入门之法,开启那超凡脱俗、逍遥自在的仙家征程。
待临近龙五营帐,姜渊、姜泽不自觉放缓脚步,深吸一口气,平复略显急促的呼吸,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出忐忑与期许。他们整了整衣衫,抬手轻叩营帐门帘,仿若叩响那通往神秘仙域的大门,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若战鼓轰鸣,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仙缘的垂青。
龙五那醇厚沉稳的声音从营帐内传出:“进来吧。”兄弟俩仿若得了赦令,小心翼翼地掀起门帘,弯腰弓背,轻手轻脚迈入营帐,仿若两个虔诚朝拜的信徒,满脸敬畏,准备聆听关乎命运转折、前途走向的绝世指引。
营帐内光线略显昏暗,龙五大马金刀地坐在简易木凳上,仿若巍峨山岳,不动声色间散发着沉稳威压。见兄弟俩进来,他微微挑眉,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似已洞悉来意,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们迟早要来,定是被那仙家妙境勾了魂去,对吧?”
姜渊、姜泽听闻,相视一笑,脸上微微泛红,姜渊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恭敬说道:“龙五大哥果然料事如神。昨夜听您提及各流派门道,我兄弟二人对仙家神通向往至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满心只想着寻个法子踏入仙途,还望大哥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龙五哈哈大笑,声震营帐,抬手示意二人坐下,神色缓和,目光透着几分亲切:“坐下说,你们这份热忱倒是难得。不过这仙途艰险,远非你们想象那般简单呐……”
关外的营帐错落林立,在呼啸寒风中瑟瑟发抖,仿若一众孤立无援的残兵败将,任由那凛冽冷风如刀刃般肆意切割、冲撞。篷布被撩拨得呼呼作响,似是发出阵阵无力的哀鸣,更衬得营地的清晨多了几分凄清与萧索。
姜渊、姜泽仿若两枚被仙火灼烧了心智的狂热信徒,怀揣着滚烫得几近沸腾的憧憬,凑在一处,你一言我一语,正满心期许地谋划着如何奔赴那缥缈仙途。二人的眼中光芒大盛,仿若星辰坠入眼眸,满是迫不及待与志在必得,丝毫未觉周遭的寒意,仿若周身已被幻想中的仙云祥光轻柔环绕。
就在这时,龙五仿若携风裹雷、踏破黎明而来的巍峨战神,迈着沉稳且有力的步伐,缓缓走入营帐。他一袭衣衫随风猎猎作响,衣角翻飞间,透着豪迈不羁;身姿挺拔似苍松傲立峭壁,历经霜雪却不屈不挠,自带一股沉稳如山、威压似渊的气场。面庞冷峻,仿若被寒霜打过,脸色严肃得犹如即将宣判生死的判官;目光深邃似幽潭,却透着一丝凝重,仿若藏着无尽沧桑故事与冷峻告诫,直直穿透兄弟俩周身炽热幻想,让人为之一凛。
看着兴奋得满脸涨红、近乎忘形的兄弟俩,龙五双唇轻抿,须臾,缓缓开口,声线醇厚低沉,恰似洪钟长鸣,却又裹挟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与理性:“仙家之路,绝非你们现下想象中那般美好和轻松。哼,莫看那些传闻里仙家逍遥自在、神通广大,举手投足便能改天换地、纵横乾坤,可这背后藏着的艰难险阻,恰似隐匿在繁花之下的尖刺利丛,稍有不慎,便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言罢,龙五双手背后,踱步几步,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夯地,沉稳有力,营帐内的气氛也随之愈发凝重。“首先,仙家需要极高的天赋和机缘,这二者,缺一不可,犹如飞鸟的双翼、舟船的双桨,少了哪样都休想在仙途上扬帆起航。那天赋,可不是街头巷尾凡夫俗子身上的寻常机灵劲儿,乃是万里挑一、得天独厚的资质!”龙五微微眯眼,目光仿若穿越时空,瞧见往昔无数怀揣仙梦之人,在天赋这道严苛门槛前折戟沉沙、黯然落败。
“天生灵根者,方能感知天地灵气,仿若灵觉敏锐的猎犬,能精准捕捉那游离于天地间、缥缈难驯的灵气丝线;可这般灵根,千年难遇,万中无一,多少人穷尽一生,寻医问药、访遍名山,就盼着体内能绽出一丝灵根的苗头,却最终只能抱憾而归。”龙五的语调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对命运无常的慨叹,“机缘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珍宝!它仿若夏夜划过天际的流星,璀璨却转瞬即逝;又似茫茫沧海里隐匿的明珠,神秘难寻。多少豪杰志士,天赋卓绝、骨骼清奇,却因缺了那一点机缘,一辈子徘徊在仙门之外,望眼欲穿呐。”
兄弟俩听得心头一紧,脸上原本因兴奋泛起的红晕渐渐褪去,仿若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热度消散,神情不自觉凝重起来,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龙五却仿若未瞧见二人神色变化,兀自说道,语气愈发冷峻严苛:“再者,仙家修炼过程中,那可是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挑战,恰似布满暗礁、波涛汹涌的险海行舟,一个浪头打来,便可能船毁人亡;又仿若攀爬陡峭绝壁,脚下稍有打滑,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每一次突破,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挣扎,仿若徒手与死神掰腕子,凶险至极!”
龙五说到此处,猛地攥紧拳头,手臂肌肉紧绷,青筋隐现,仿若亲身体验过那般生死绝境,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决绝,“突破之时,灵气仿若汹涌洪流倒灌体内,稍有驾驭不住,经脉便会被撑爆,身躯瞬间化为齑粉;或是心魔趁虚而入,在你心神最脆弱之际,幻化成至亲至爱、功名利禄的诱人模样,勾动你心底贪嗔痴念,一旦沉沦,便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再无转世轮回之机。”
营帐内温度仿若瞬间降至冰点,姜渊、姜泽只觉后背发凉,脖颈间冷汗渗出,顺着脊梁缓缓滑落。原本雀跃、满是憧憬的神情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沉思和深深的担忧。姜渊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衣角,指节泛白,仿若这般便能攥住几分底气;姜泽则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目光低垂,盯着脚下地面,仿若要从那泥土地里寻出应对之策。
良久,姜渊率先打破沉默,嗓音微微干涩,带着几分试探与不甘:“龙五大哥,就真没有一丝转机、半点法子了么?若是仅凭天赋、机缘,坐等命运垂青,这仙途岂不是太过渺茫……”话语间,满是失落与彷徨,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倔强,仿若困兽犹斗,不愿轻易放弃那熠熠生辉的仙梦。
龙五神色缓和些许,目光里闪过一丝不忍,轻叹一声,抬手拍了拍姜渊的肩膀,力道厚重,带着几分安抚之意:“法子也并非没有,只是艰难险阻,需得你们有钢铁般的意志、磐石般的决心去咬牙坚持。若真想踏上仙途,往后便要远离安逸享乐,日复一日,在深山老林、灵气氤氲之地闭关苦读、潜心修炼;耐住寂寞孤独,不惧旁人冷眼嘲笑,守得住本心,方能在漫漫仙途寻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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