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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还有工商之家不得预于士伍的规矩,能够入扬州都督府法眼的人真不多。

对面的楚州都督府募兵,哪怕知道安平出征也有不少伤亡,应征的人群依旧骆驿不绝。

这就是口碑。

义军打仗,赢得明明白白,牺牲也都在情理之中,抚恤还确保到位,谁不愿意在这样的军队中任事?

万一多割几只耳朵,一不小心成了队副呢?

“宣州之战,将军,啊,现在是大元帅了,他老人家提枪冲在前头,我跑得比他快,抢了他的一个人头。”

一名甲府兵丁得意洋洋地向应募的乡邻吹牛皮。

乡邻啐了一口:“你肯定被大元帅打了!”

兵丁急了:“怎么能说是打呢?就是战后轻轻踢了屁股一脚,比我父亲踢的轻多了!”

欢快的笑声在荡漾。

“啧,把我跟你父亲相提并论,可实在不敢当啊!”安平似笑非笑地出现在兵丁身前。

兵丁挠头憨笑。

乡邻起哄:“当得的!大元帅就是给他当义父也绰绰有余!”

安平摆手:“军中不兴这个,你们是没听人说书,某个武将,方天画戟,专捅义父呐!”

笑声弥漫开来。

大元帅一本正经地说话,却能逗得人由衷大笑,跟那些端着的官员不一样。

楚州都督府士曹参军贾不假与几名来自山阳县平桥里的乡邻闲话。

“今年的早稻收了吧?按这天气,应该有九成收获。”

“可不是吗?平桥里风灾虽然不大,多少有禾苗倒伏,补栽误了些天时。”

小灾嘛,顶天抱怨两声。

兵曹参军方鸿鸣现场挑选几名年轻人补充都督府兵丁的缺,竟然引得一阵嫌弃。

“不去!我要上阵杀敌!割耳朵!”

“多谢兵曹参军,可小人想杀敌升迁。”

方鸿鸣笑了一声:“咋?在都督府就不能杀敌了?本官还带兵杀到茅山了呢!”

阴差阳错的一通胡搞,倒成了经典战例,方鸿鸣难免小小地膨胀一把。

有战绩就是牛皮,许多在义军一两年的校尉、别将、都尉都没太出色的战绩。

养好伤的游奕阿丑,被曹叔森丢到安平身边当了个亲卫。

枪锋贯穿腹部都没大事,只能说阿丑的八字真是硬。

医人都说了,这般伤势,能活下来的人他只见过阿丑。

忠勇,加上阿丑个人的武艺,安平估摸着他的前程应该不低于一名别将。

整个娘子府也在扩张,几名彪悍的娘子在楚州衙门照壁前摆开桌子,为娘子府大肆募兵。

老规矩,性别女,家中没有反对意见,或者没了牵挂,有一把力气。

扬州都督府敌对的举动,让秋剑眉忧心忡忡,只怕娘子府抵挡不住对面的全力一击。

娘子府的募兵,相对别处自然要冷清得多,跟上次募兵一样。

好在娘子府在水上的威风,楚州都督府治下的庶民有目共睹,陆续引来一些娘子加入。

“哪儿?淮阴县碱灰矿区的人?那可是早年随大元帅入楚州的老人。”

“看看力气,能拎起小石锁,能用七斗弓,不错!会水不?”

安平当年带来楚州的孩子,不少人已经成家立业,却挺身而出,愿意为义军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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