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浪听了这话，白了黎安一眼，端起桌上的酒坛给自己满上一杯：
“说得倒是简单，又不是没试过，但进去不得通过考核啊，而参与考核的最低标准还得是‘硕学院’的结业生。”
黎文的手指沿着酒杯杯沿缓缓滑动，想了想，说道：
“各地离人府中，任职的‘馗人’应该不少吧，可以让他们举荐你啊。”
阿浪将酒杯举到唇边又放下：“我独来独往惯了，相熟的馗人本来就没几个。让我去求人推荐，哪怕他们愿意，我也不愿欠这个人情。”
“所以你的事情馗人当中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应该吧。”阿浪说着，随手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我救的又不全是你这种富家子弟，见识又多的。
“人在堕变以后，本身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头顶有‘黑火’的，估计见过它的一般人都死了。
“头顶没‘黑火’的，哪怕被亲近的人看见，没有遇到过程，一般人家也只会认为家里闯进个怪物，把自己的亲人害了吃了或是掠走了。
“所以当我处理完此类事件时，大多数时间只会说，我救了你的命，你付我一点钱。
“事出突然，谁又能在这短短时间里把前因后果想得那么清楚。
“好比这次的你，如果不是你爹碰巧遇到了你堕变的过程，又见你完好无损的回来，他都不相信我当初说能救你的事儿。”
黎文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懂了，所以一些人都只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传闻，知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也不会大肆宣扬。”
“没错。”阿浪伸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壶口却只晃出几滴残酒。
他皱了皱眉，把酒壶随手丢到一旁，又抓起旁边的酒坛，给酒壶续酒。
结果酒坛里也是见了底，连个汤都倒不出来。
“啧，怎么就没了。”阿浪懊恼地放下酒坛，抬头看向黎文。
“先不聊这些了，酒都没了！”
黎文被阿浪的模样逗笑，连忙招呼在外等候的小厮：
“多拿几坛‘秋叶儿’来，再弄几个配酒小菜。”
小厮应声退去，片刻后便端着几坛新酒回来，连同几盘精致小菜一并送上。
阿浪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坛，先给自己满上一杯，又给黎文也倒了一杯：
“来，喝！”
黎文微微一笑，举杯与他轻轻一碰：“好，今晚不醉不休。”
两人举杯畅饮，酒杯碰撞的清脆声与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厅中，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热意。
酒过三巡，两人喝得尽兴，黎文将阿浪送到庭院深处的客房。
黎文喝得有点上了头，搂着阿浪的肩膀，脚步略显不稳：
“阿浪，阿浪，我跟你说，以后在西波提我名儿，好使！”
阿浪也没比他好多少，脚步晃了两下，差点被黎文拖着摔倒：
“万......万一不...不好使怎么办？”
黎文一听这话，笑着打了个酒嗝：
“没事，不好使你就摇铃。”他突然顿住，晃了晃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手忙脚乱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铃铛。
“来，‘撞一撞’。”
阿浪扶着额头，看着黎文手里那只小巧的铃铛：
“喜...喜欢用这玩意儿啊。”
“嗝——”黎文点点头，咧嘴笑着打了个酒嗝，“这玩意儿，好使！”
“行，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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